他生怕陆卿菀和司凤梧听不出来自己被人利用了似的,特地补充了一句,“请恕本王想不到,除了你们,还有谁可以将聂氏皇族毁的如此彻底。”
他把利用人的话说的如此坦****,陆卿菀这小暴脾气当场就忍不住了!
“合着你利用我们你还很骄傲!
还把凤青恒那蠢货逼上绝路,你那是在逼凤青恒吗,你是在逼我们吧?”
怒上心头,陆卿菀连暖座都不要了,叉着腰在营帐里走来走去。
“我就说以凤青恒那傻叉的智商怎么可能找得到古南诏国王室那些人,还能相处那般恶毒的法子来威胁我和王爷的身边人?
那些人也是你利用无岸宮的有意无意的透露给他的吧?..
所以……”
话没说完,陆卿菀忽然出手,手中软鞭冲着聂无名的脖子甩了过去。
上首的司凤梧本就一直盯着陆卿菀,随时准备安抚她,见状也不管陆卿菀为什么忽然对聂无名出手,当即冲上前,一掌排在了司凤梧身上。
因陆卿菀和司凤梧几乎是同时出手,又出手突然,没来得及控制力道。
两人这一下子直接给聂无名拍在了地上,都没怎么挣扎一下,就昏了过去。
司凤梧下意识的将陆卿菀揽在怀里,见聂无名彻底昏过去了,才心有余悸的问陆卿菀,“怎么突然就出手了,可是他做了什么?”
“从他进屋开始,就一直在试图给你我下暗示。”
陆卿菀声音发寒,“你身上有智能手链,我自己有防御机制,没有中招,他可能是有点着急了。
我方才是想问那个逼着池老夫人和闻相夫人、瑶瑶他们抢万凰之王的人时不时他,他就想对我出手,被我给先发制人了。”
陆卿菀气鼓鼓解释完,忽然狠狠抱了司凤梧一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手,这默契,值得奖励你一个抱抱。”
一会儿气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又高兴了。
司凤梧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冲外面叫了一声,“来人。”
离烬应声而入,看到地上的聂无名,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问二人,“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他有事了。”
陆卿菀挂在司凤梧身上咬牙切齿,“将他拖下去交给如月审问。
即刻着人去查查看,归化城下面是不是有一座猛火油矿,再看看归化城的防御部署。”
话说完,她回头看司凤梧,“是不是暂时让咱们的将士原地待命比较好?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猛火油矿一旦着起来,咱们这么多将士想撤都来不及的吧?”
北魏的境内一到冬天草木都干枯了,没有助燃的东西,着起来都控制不住,再有猛火油助燃,若真的烧着了,几十万大军想撤都没地儿撤去。
司凤梧思忖一下,“那火要是烧起来,只是后撤也没用,先着人测一下未来几天的风向吧,让将士们撤到上风口。
待查明猛火油矿的具体范围后,再确定具体的攻城计划。”
离烬也是没想到一来就收获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秘密,震惊了半晌,默默回去落实二人的吩咐了。
陆卿菀重新回到暖座上叹气,“如此一来,归化城就暂时不能打了吧?”
猛火油不是什么人力可以轻易对付的东西,万一要是真如聂无名说的那般,将士们攻进城,北魏皇再来一招玉石俱焚.
整个归化城连敌我双方的所有军民都付之一炬,那他们课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司凤梧轻揉着陆卿菀的脑袋,气定神闲道:“大军暂不攻城可以,但想让本王按兵不动,却不可能。”
陆卿菀最喜欢他这种自信的样子了,一听这话就来劲了,“怎么,你有对策了?”
那眼睛亮晶晶的,让司凤梧几乎要以为自己是直接把归化城捧到了她面前。
被自己奇怪的念头逗笑,司凤梧微微摇头,“算不上什么对策,只是未雨绸缪而已。
归化城有多难攻打你也知道,而且,本王最初计划攻打归化城时,我们是没有火器的。
为了避免攻城是伤亡太重,本王这些年陆续在归化城中卖了些钉子,虽然不足以彻底拿下归化城,但瓦解北魏的权力中心,让他们群龙无首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陆卿菀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若是能这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若是猛火油之事是真的,就用此事做压死北魏皇室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我就不信,归化城中的百姓也都甘愿沦为聂氏王朝的陪葬品。”
司凤梧不无赞同的点点头,眼神却幽怨的盯着陆卿菀,像个没讨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
陆卿菀费解的瞪眼,“做什么这般看着我?”
司凤梧幽怨的控诉他,“本王在归化城里埋暗桩,让他们瓦解北魏的指挥体系,你为什么一点都惊喜?”
自己不过是帮着她揍了一顿聂无名都能得到一个奖励的抱抱,结果做了这么大的好事,却什么奖励都没有,秦王殿下顿时不爽了。
陆卿菀顿时忍俊不禁,“多大了啊王爷,要不再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司凤梧哪懂什么小红花的梗啊,厚着脸皮为自己讨赏,“小红花就算了,亲一下,本王就原谅你了。”
话说完,还死不要脸的把脸伸到陆卿菀面前邀吻。
陆卿菀嫌弃的把人推出去,“你是哪里来的妖孽,快把我家王爷给我还回来!”
两个人在小小的营帐里笑闹一团,隔绝了大漠呼啸的风沙。
一夜过去,陆卿菀还是不太适应北魏这又干又冷的气候,一晚上昏昏沉沉醒了好几次。
司凤梧拿了水给她润喉,遂又将人裹了起来,“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
话音才落,营帐的门就被砸的咣咣响,“王爷,归化城打起来了!”
说话的是离烬,听声音,在门外等候的却不止离烬一个人。
司凤梧下意识的想去捂陆卿菀的耳朵,后者却已经爬了起来,动作麻利的穿外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