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和牧歌在英闲峰待了大半天,两人轮流观察,直到黄昏,三人才回了天雪峰。陈墨凡很是自责忘了午饭,说是晚饭一定要送。二人拗不过他,等他送来赶紧吃了又将他送走,这才回屋交谈。
“如何?”牧歌问。
“没发现路,暂时也没想到法子,你呢?”白清摇头,反问道。
“我也是。不过,陈墨凡说过,除了长老和道祖,别人不能去。我想,会不会有什么传送法阵…”牧歌答道。
“有可能,只不过就算有,别说我们了,陈墨凡也不可能知道吧…”白清有些沮丧。
“我们不知道,说不定鹿渊有办法,我去跟他说说看?”牧歌提议道。
“鹿渊吗…也好,道教好像挺重视他的,说不定能行。”白清想了想,肯定了这个主意。
牧歌也不耽搁,立马就上去和鹿渊说了。没多久又回来了,白清连忙去问情况。
“我知道了,等着…他就这么说的。”牧歌学着鹿渊冷冰冰的口吻说了一遍,随后摊手翻白眼。
“…我们明天再去英闲峰看看吧。”白清说道,牧歌点头表示赞同。
“我先睡了,明天见,晚安…”白清打了个呵欠,跟牧歌道别后去休息了。
……
接下来的几天,白清每天都去英闲峰。一开始牧歌和陈墨凡也跟着,后来,牧歌想往别的地方找找看有没有别的法子,就叫以带路的借口支开陈墨凡。陈墨凡本来打算再找个道教弟子给白清,被她拒绝了。白清找他要了几张天雪峰和英闲峰的传送符纸,陈墨凡向宋萍岚报备后便给了白清。
比武大会第六天,已经决出了决赛的选手。早上陈墨凡来时,提到道祖要回来观看决赛。
比武大会第七天全体休息,没有比赛,鹿渊那边也没什么消息。
白清在高台上看着潋光山干着急。潋光山没有路,又是垂直而起,若是没有传送法阵,根本就不可能上去。白清叹口气,一阵哀怨,突然注意到天边飞过的鸟群,满心羡慕,要是她也能飞就好了…
飞?白清对于脑海里闪现的这个念头一阵欣喜,她不会飞,可她会御风诀,找个高点利用御风诀乘风跳过去应该是可行的才对。
白清仔细观察潋光山附近的山峰,左边天雪峰是他们住的,右边鹤临山是他们来时道教接待的地方。相较之下鹤临山要高一些,但人来人往的,很难避人耳目。天雪峰和潋光山差不多高,但是没什么人来,倒是方便行事。
白清又细细打量该从天雪峰何处起跳,决定好之后,开心地回了天雪峰,在屋里等着天黑。白清一向喜穿深色衣服,又有夜色掩护,晚上行动多半不会被发现的。
天黑后,牧歌还没回来,白清赶紧上了山去,鹿渊似乎也不在屋里。白清找到白天定好的地方,观察四周,没什么人的样子,可行。
白清深呼吸几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在空中画下御风诀法阵,一阵风缠绕上双脚。白清定了定心神,不去看脚下到底有多高,助跑一段,纵身一跃,直奔潋光山而去。
只是潋光山毕竟和天雪峰差不多高,间隔也并不算近,这一跃,似乎还不够。白清不得不在空中加大法力,风抬着白清升高了一点点。白清紧张地看着,奋力伸出手去,总算是抓到了潋光山边缘,翻身上去站定,松了口气。凉风阵阵,白清向山崖下看去,一阵眩晕,连忙向前几步离开崖边,顿时心有余悸。之前竟从未想过要是没有成功会有什么后果,如今这一看,反倒吓得自己腿都软了。
眼前是一片高大的树木,对比起白天枝繁叶茂的景象,夜晚的树,没有一片叶子。枝丫随着夜风微微抖动,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白清观察一阵,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还好月光足够明亮,照得清脚下。穿过那一圈大树,眼前出现一个洞口。洞口旁一左一右摆了两只石蟾蜍,耷拉着舌头咧着嘴笑着,石蟾蜍脚下放了一圈发着荧光的小石头。白清不知道,那就是渊谷用的封魔石。
大树之中,除了这些再无他物。白清向洞里张望,那路是向下走的,除此以外,太过黑暗根本看不清。
夜晚山顶的风吹得白清有些冷,白清看了看四周,鼓起勇气进了洞,顺着黑暗中的路摸索前进。
一路回旋向下,白清被绕得头晕,根本记不清到底转了多少圈,走了多久,心里慢慢不安起来。
就在白清快要感到害怕的时候,前方有了一丝亮光,白清加快脚步。眼前越来越亮,没一会儿就到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宽敞的宫殿,白清有些惊呆了。谁能想到,道教的峭壁之中会有一座宫殿呢…
白清还在惊讶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清晰的歌声,还是那种听不懂的语言。白清赶紧循着歌声找去,终于在一张书桌上找到了一块血玉。
白清看了看周围,去拿那块血玉,手刚摸到,就看到了命轮所示的幻象。幻象之中,她看到了父母。父亲穿着戎装遇到了魔族,正在苦战之时,母亲出现击退魔族。那日的月光,那日的风,那日的二人,仿佛就在身边。
白清从幻象中回过神来,观察着血玉,果然是那种软绵绵的手感,再加上幻象,这一定就是命轮碎片了。
白清将命轮碎片重新放好,准备回去。如今已经确定就是在这里,也确定了模样,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不要被人发现了。
白清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了许久始终没有走出去。白清虽然有些害怕,但仍安慰着自己,来时就走了许久,也许快到了。
白清一直走一直走,黑暗让她越来越恐惧。慢慢地,双腿开始无力,心脏开始狂跳。手仍旧努力摸索着路,却还是走不出去,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白清走不动了,坐在地上,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她来了多久?她走了多久?
“阿岳…我害怕…”白清想起之前秦空岳说的话,摸索着将右手掌心贴到胸口处,带着哭腔情不自禁轻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