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检查完房屋各处,确认没有问题后,本想和白清禀报一声,谁知一回头就看见了二人那个腻歪的模样,忍不住转了头。
“啧啧啧…没眼看没眼看……”
白清顿时就红了脸,秦空岳越过白清探出半个头来,笑道:“小鬼,你要是羡慕,不如也寻个心仪之人如何~~”
白清轻轻拍了下秦空岳,怨道:“他才几岁,你说什么胡话呀?”
隐不以为意地昂起头,将双手抱在胸前,说:“我有姐姐就好,什么情情爱爱的,小爷我不需要~!”
“小隐啊,你这么想就是不对的了……”
白清闻言便想更正一下隐的想法,刚转头,又被秦空岳拉回身边去。
“阿清,他还小,等他长大了不就知道了,你何须跟个孩子较真?”
“小爷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小爷说几遍你才记得住?!”
隐气得直跺脚,秦空岳也不再故意逗弄他,向他招招手,哄道:“是是是~~你长大啦~~来来来,一起来听听你姐姐是如何打算的?”
隐虽不愿和秦空岳挨着,但正事要紧,还是不情不愿地挪了几步,乖顺地站在白清身边瞪着秦空岳。
“这……”白清不禁有些窘迫,“我还没想好……”
秦空岳背靠着床头,牵过一缕她的发丝在指尖缠绕摆弄着,悠然道:“那你可要抓紧时间想咯~~在妖界耽搁得越久,人界的日子便过去得越多。要是耽搁个一两年的,指不定等我们离开时,你那两个小姐妹都七老八十了呢~~”
白清一下便有些慌了,想了想,忙问:“关于南衡弛所说的事,我尚有几处疑虑,你们帮我参考一下如何?”
秦空岳和隐皆点了点头。
“这第一嘛,便是如何联系南夜?”
秦空岳说:“这个简单,他肯定和芳宁在一处,只要你和芳宁取得联系便等同于和他取得了联系。”
“可我也不知道如何联系芳老板啊?虽说她临走前给了我一个信物,可那么重要的东西,只用作联系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些?”
秦空岳又说:“稍后我将芳宁的传音法阵给你便是。只是若真如南衡弛说的那般,他们穿梭妖界走的是妖界族域结界之间的缝隙的话,那她也不一定能收得到你的传音,不过试试总是好的。”
白清点点头,又说:“其次嘛,就是……关于南衡弛所说的话,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秦空岳未答,将指尖缠绕着的白清的发梢松开,歪头看向隐,问:“小隐,你觉得呢?”
隐一手撑着下巴,皱着眉说:“说实话,我毕竟不是生长于妖界的,妖界的规矩和有关妖族血脉之力的事,我也不比你们知道的多。但方才我问南家主是否也拥有异视的能力时,他的神色不大对劲……”
白清忙问:“如何不对劲?”
“怎么说呢……”隐想了想,“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就好像故意瞒着什么,却快被别人发现了一般。就…感觉就像是…他说的话不假,但他故意隐去了某些很重要的细节不想让我们知道。”
秦空岳又转头看向白清,问:“阿清也这般想?”
白清摇了摇头,说:“不,我没有隐观察得那么仔细,并未注意到南衡弛的神色有什么细微的变化……”
秦空岳点点头,说:“南衡弛的神色我也注意到了,结合我知道的事,也有一些猜想……”
白清忙问:“你知道什么?说出来让我参考参考?”
“关于南夜的事,我也知道得不多。他是自己找到芳宁要为她效力的,建立悦春阁虽说本是我的主意,但大小事务仍是芳宁自己拿主意的,我也没有过多干涉。芳宁和他定了契,定好他不得背叛芳宁后,就将他收下了。他倒也没让芳宁失望,凭自己的本事做到了二把手的位置……”
“不过,我也不知哪里惹了他不快,他对我总是有些敌意在的,关于他更详细的事我也不知情。”
“还有呢?”
秦空岳想了想,压低了些声音,说:“我们还在大夏之时,芳宁曾让我为南夜入魔……”
“什?什么?!”
白清惊了。以她的所见所感来说,世人这般不待见魔族,进入妖界这么久,据她的观察妖族也不例外,竟有人会主动要求入魔?!为何?
“妖族、仙族虽比人族长寿,但寿命也是有限的,妖族的寿命普遍比仙族要更短些。而魔族虽有失智的风险,但煞气带来的自愈能力十分强大,只要不伤及魔晶,理论上是不会有寿终正寝之日的。”
“那时南夜身负重伤,芳宁大约也是没了法子,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才找到我这儿来的。结合妖界和人界的时间差来看,那时南夜之所以会受伤,极有可能就是南衡弛所为。”
“啊?!”白清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终于明白过来秦空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可南衡弛不是说失手……当时南夜的伤有那么重?除了入魔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秦空岳点点头,说:“在人界为妖族寻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当时也不知芳宁给他用了什么,已经是吊着一口气在了。就凭他当时的伤势,绝不可能是南衡弛所说的失手那般简单,那定是下了死手的。所以我猜……”
秦空岳故意没说完,拖长了尾音看向白清。
“南衡弛其实不是想见南夜,而是想要他的命?!”
“不错。”秦空岳赞许地笑了,“据我所知,妖界一方面以强为尊,另一方面却又极珍惜直系亲属。但南夜却没带芳宁回南家,甚至看南衡弛这态度,他们是有意避开南家的。况且若真有如此简单的法子便能见到妖后,芳宁又怎会不告诉我?以她的性子,定会以此为由好好敲我一笔才是。”
“所以我想,或许南夜确实曾有过这种能力,但因成了魔族或有其他顾虑,如今或许没有十成的把握了吧……”
白清低喃道:“如此说来…倒是得想个法子拒绝南衡弛……可拒绝了他,家主手令又该如何取得……”
秦空岳的手指又重新绕上白清的发丝,笑道:“倒也不必急着下定论,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想罢了,并不一定是事实。当务之急还是与芳宁取得联系为重,南衡弛那边……且先应付着拖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