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好了别装了回房间睡
听到这里,鹿之绫忙道,“那行,你忙,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要帮忙的时候随时找我。”
比起别人对活死人的恐惧,鹿之绫对活死人却是有相当的好感。
“好。”
女人点了点头,往里侧看去一眼。
身旁容貌俊美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墙面,放在腿上的手握紧拳头,青筋绷紧。
良久,他抬起眼看向女人。
女人立刻叫住要走的鹿之绫,“鹿小姐。”
鹿之绫回头看过去,女人笑着问道,“听说鹿小姐和妄哥复合了?”
“嗯,我们在一起了。”
鹿之绫点头。
“那你要过得开心些,不要沉迷过去。”女人的口吻有些语重心长。
鹿之绫站在电瓶车前,有些意外地看向她,别的活死人都是一副把薄妄托付给她好好照顾的语气。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他们自然看到的都是薄妄的苦。
只有这个女人,知道她和薄妄在一起,说的是让她过得开心些……
鹿之绫心口生出暖意,道,“我和薄妄在一起就很开心。”
“那就好。”
女人点点头。
鹿之绫骑着车离开,女人关上门,侧目看向自己的丈夫。
他坐在轮椅上,英俊的面庞上淌下一行清泪,眼底满是悲凉。
见妻子担忧地看过来,他笑了笑,抬起手以手背擦去眼泪,开口道,“我是高兴,她终于走出来了。”
“嗯。”
容貌普通的女人在他面前蹲下来,柔顺地趴在他的腿上,给他无声的安慰,“现在妄哥也在帮助鹿家,那么多年的苦也许就要熬过来了。”
会好起来的。
……
回到鹿家,鹿之绫把电瓶车停好,心情不错地往里走。
绕过荷塘,她就看到倚在窗口的薄妄,他靠在那里,看着水边的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站在窗外看他。
薄妄垂眸睨她,“去哪了?”
“给米叔的儿子儿媳送饭吃啊。”鹿之绫揶揄地道。
薄妄想到过去做米叔时撒下的种种谎言,唇角微微勾了勾。
“你在这想什么?”
鹿之绫站在外面,头轻轻歪靠在墙上,目光温柔地看向他棱角分明的脸。
“你当时就站在我这个位置认出的我。”
薄妄的眸色极深,嗓音低沉晦涩,“要是你没认出来,我是不是还要继续等着?”
闻言,鹿之绫的眼神更柔软了些,看着他反问,“其实我也一直想问你,你伪装的时候都在想什么?你一丝破绽也不露,就不怕白费时光吗?”
薄妄睨她,阳光晒白他的皮肤,“我想,你就算是个死人,这一次我也要把你捂活了。”
“……”
鹿之绫的眸光震动,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忽然,他又道,“假的。”
“……”
鹿之绫不解。
“我什么都没想。”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身份都不重要,能看看就行。”
捂活?
他想都没敢想。
江南的太阳似乎突然晒了起来,鹿之绫的眼睛被照得有些刺痛,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在窗前踮起脚。
薄妄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搭在窗台,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温软的接触如一抹清风拂过心口。
她抬起手摸摸他的脸,在他深邃的目光中笑,“薄妄,我好喜欢这样喜欢我的你啊……”
刻骨的铭爱,将她奉为独一无二的月亮。
她想好好回馈,终生守护。
薄妄的目色更深,含着她的泪珠亲她,慢慢地游移,直到她的唇角,再度纠缠上,吻得深入。
叶落水面而无痕。
爱意无声却惊人。
……
一入夜,新的问题来了。
鹿之绫给薄清林、丁玉君送两份血燕桃胶让他们吃了,等他们睡下后才离开,回到自己的房子。
明亮的灯光下,薄妄往座背放下的真皮沙发里一躺,阖眼休息。
听到她走路的声音,薄妄才缓缓掀起长睫,懒懒地睨她一眼,“这么晚?”
“陪爷爷奶奶说了会话。”
鹿之绫走过去,照着药方倒出几颗药,端起水杯走到薄妄身边递给他,“把药吃了睡觉。”
“嗯。”
薄妄坐起来,接过药一把放进嘴里,喝水咽下。
他把杯子递给她,又躺回去。
鹿之绫看着有点莫名,“躺这做什么,去睡觉。”
出院不代表就完全康复,他还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薄妄躺在那里,睁眼看她,“我不在这睡在哪睡?”
“……”
以前是强势得想怎样就怎样,现在想怎样都绕着弯来了。
头疼。
鹿之绫握着水杯,低头看着他道,“米叔在我这里有房间啊。”
“我睡了,晚安。”
薄妄说了句就闭上眼睛一副准备睡觉的模样。
鹿之绫站在他身边弯下腰,近距离地欣赏他的脸,看着这么张好看的脸,多作一点也是能接受的。
她伸手在他下巴上点了点,“好了,别装了,回房间睡。”
“……”
薄妄闭着眼不动。
“我房间。”
她都跨出最难的一步了,还会守着后面的步数慢吞吞来吗?真的是……
薄妄一下子睁开眼睛。
她的卧室并不大,家具也少,但收拾得很干净。
两年后突如其来的同床共枕,要说没一点波澜是不可能的,鹿之绫进了房间才发觉这和在医院陪护时不一样。
陪护时旁边还有张小床呢。
这是真正的同居。
鹿之绫抿了抿唇,拿出崭新的毛巾递给身后的男人,“你先洗,小心不要碰到缝合处,头发就不要洗了,明天白天我帮你。”
“嗯。”
薄妄沉沉地看她一眼,接过毛巾,把腕上的佛珠摘下来递给她离开。
鹿之绫把手串放到床头,看一眼**的被子,上前将被套枕套都拆下来,重新换上一套新晒好的。
铺平整床单后,鹿之绫靠着墙玩了一会手机,薄妄就回到房间,她一抬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薄妄从外面走进来,说是不洗头,他还是洗了,边走边拿着毛巾擦头发。
他身上也没怎么擦干,水珠顺着脖颈滴淌下来,淌过微鼓的胸膛滑落下去,受过伤的身躯线条不如健康时那么明显,缝线处添了几分苍白,衬得水汽更加清晰,腰间围着的浴巾无法阻止突如其来的欲气,反而围得愈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