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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花苓本能地警惕起来,坚决道:「我不可能和你们做任何交易的!」
「趁我还没有改变心意之前,你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我就一切既往不咎!」
花苓这样说,裴亦姝便是疑惑起来了,他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寻找「锁魂散」背后的操纵者么?
既然宁烨珩已经开口了说是这位花主的问题,那么她必定是逃不了干系。
怎么到了现在局面有些走偏了,这花苓竟然不愿意合作!
她这番行为举止让裴亦姝实在有些摸不透。
裴亦姝跟宁烨珩对视一眼,又学着江湖口吻向花苓道:「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与他人方便便是与自己方便,我想花苓姑娘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方才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魏景离忽然动了,他手脚颤抖地往地上栽倒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魏景离面色痛苦地缩成了一团,手上青筋爆起,仿佛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裴亦姝心下大骇,看来这位三皇子体内的毒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怪不得这厮会死皮赖脸地贴上来。
她试探性地问了问魏景离,「你感觉怎么样,还能能坚持么?」
魏景离头冒虚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却是听清了她的问话,只挣扎着回道:「你们赶紧办事,我还能撑……一阵!」
花苓撞见这一幕,唇畔带着几分讥诮:「到底是善恶终有报,这东西一旦上了瘾,再想要脱离可就难哪!」
裴亦姝正想要说什么,忽然觉得脑袋有些眩晕,整个身子紧跟着发软,脚下虚浮无力,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被旁边的桌椅挡住才稳住了身形。
「你怎么样?」宁烨珩一脸担忧。
裴亦姝摇摇头,又撑着脑袋站稳了身子,心中想着是她自己低估了这索魂散,她在「好君阁」中了这索魂散的毒,现在再接触到此物,身体反应十分不妙。
宁烨珩见她这样的情况,心中顿时了然,手中的匕首逼向花苓漂亮的脸蛋,「你既不怕死,那我便刮花了你的脸蛋!」
他最明白的便是这风月场中女人所珍视的是什么,或许他们不怕死,但若是毁了容,可是比死了还难受!
「解药在哪?」
感受到冰凉的刀刃,花苓果真脸色苍白,下一瞬便是脱口而出,「不要,我说……」
待宁烨珩拿开匕首,花苓才神色惶恐道:「我……我没有解药,一旦中了此毒便是无药可解!」
宁烨珩眼中杀气腾腾,花苓这下却是胆怯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去寻一个大夫解毒或许还能有有所缓解,此毒并不会立刻要了人性命,却会悄无声息地蚕食人的身体和灵魂……」
裴亦姝愈发觉得难受起来,她只觉得体内的气流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搅成了一团,令人几乎不能直起身子。
宁烨珩显然没有耐心证实花苓有没有说谎,他一下捏住花苓的下巴,「我不想再问第二次,不然我有一万种手段让你死得很难看!」
随着宁烨珩手中力道的不断加大,花苓一张漂亮的脸蛋顿时变得扭曲了起来,她艰难出声,道:「我在里面添了几味能与锁魂散相冲的药物,所以他们才会反应这么强烈……我真没解药!」
「她说的没错!」裴亦姝已经坐下身来,为自己诊起脉来,「不过不用担心,这两者虽然是有冲突,却不能致命,不过是只能诱发索魂香的药效发作罢了,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
花苓有些诧异,问:「你懂医术?」
裴亦姝冷笑,「若是不懂一点医术,岂不是要被你给玩死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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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了这索魂散的毒了,很难受吧!」
花苓脸色一变,冷汗从额头浸出,想要说什么究竟是没有开口。
裴亦姝缓缓道:「花苓姑娘你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滋味不好受吧,其实换一个角度来说,也不全是坏处,只要忍过了发作期,往后就可以彻底摆脱这索魂散的控制,当然这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魏景离此刻已经是痛得在地上打滚,身上冷汗直流,怎么没有人来问问他?
这一切都跟他预想得不一样,本想着在美人面前大展身手,该死,他现在倒是成了炮灰了!
他想要开口骂几句,但是却没有力气说一句话。
花苓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好了,整个人只是因精神高度紧张而强撑着的状态。
「正是如你所见,我们同你一样,都是索魂散的受害者!」宁烨桁忽然开口道。
裴亦姝有些措不及防,这是不是有点莽撞了,让花苓知道他们的处境,这人还会老实交代么?
然而却见花苓整个身子忽然松弛了下来,似乎是长长地泻了一股气,眼底受含的怨气也渐渐消散了,嘴里只呢喃着说道:
「原来你们不是害人者,而是受害者……我……是罪人!」
裴亦姝觉得花苓的反应很奇怪,可是若是深入地想一想,或许她真是被迫干此勾当的,毕竟没有谁愿意过着这样的生活。
宁烨桁直接坐在一旁,直接道:「我是为了救我的两个兄弟而来,不然谁愿意以身涉险!」
花苓的心理防线已经渐渐奔溃,却是还保留了几分警惕,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要怎么相信你们……」
裴亦姝浑身难受极了,只按着眉心,有些疲惫地撑着额头。
宁烨桁有些着急地看了裴亦姝两眼,问:「你感觉怎么样?很难受吧!」
裴亦姝摇头,「无妨,之前我已经忍过了一次发作期,现在只是又突然接触到了这东西,所以才会这样!」
「既然忍过一回就可痊愈,几位公子又何必前来冒险!」花苓道,「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若是让人发现蹊跷,届时想要脱身就难了!」
「何况你们的那位同伴似乎已经疼晕了过去,要将他带出去要费一番功夫!」
裴亦姝瞥了一眼已经人事不知的三皇子,道:「我们不能离开,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幕后黑手,如果花苓姑娘肯配合我们,我们自然也能帮助花苓姑娘走出这水火之中!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花苓却笑了,「我不过是任人拿捏的泥偶罢了,哪里能帮上你们的忙?」
「背后的卖家是这里的坊主?」裴亦姝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宁烨桁。
花苓苦笑着摇头,「坊主神秘莫测,哪是我们这些人所能接触到的,我倒是要感谢坊主收留了我……只是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摆脱不了被掌控的命运!」
此刻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花苓苦笑:「让你们早走不走,现在想走怕是也走不了了!」
房门被打开,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之人向宁烨桁行礼,「坊主,毒瘤已经一一清除干净!」
「没惊动客人吧!」
白菱摇头,「都是秘密处置的!」
宁烨桁点头,又挥了挥手,道:「把人带上来!」
「是!」
很快,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中年妇女被丢了进来,裴亦姝记得此人就是接待他们的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