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纽扣！小煤球当纽扣！”两个小的在下头疯狂指挥。

　　南黎拿了几块煤球，往雪人的前胸按，回头看着他们，“还有什么指示？”

　　“手臂用铁锹！有点太大了，那就树枝吧！”

　　阿凡达去院子的角落，叼了两根枯树枝回来。

　　应了那句话，南家不养闲人。

　　二宝仔细打量着，伸手将自己的暖融融的黑色小围巾摘下来，“妈妈，这个给雪人戴上！”

　　南黎没有拒绝，而是蹲下身，把他的衣领立起来拉严实，“好的宝贝。”

　　南黎把树枝插到两边后，一个完整的雪人，瞬间展现在大家眼前。

　　两个小的摘了手套，抱着手机，“爸爸妈妈，我要给你们拍照片！”

　　南黎看了眼脸颊冻得刷白，但鼻尖红红的男人，拉过他冰冷的手，“好。”

　　两个矮矮的小屁孩，举着手机，以仰拍的视角，将雪人和爸爸妈妈收进镜头里。

　　咔哒一声，连渊猝不及防地侧过身，亲吻她冰凉的脸。

　　阿凡达撒欢似的凑到两人跟前。

　　大宝二宝兴奋地尖叫声，回**在果园这片无人的区域。

　　南黎感觉外面真冷啊。

　　可是身体和心，好暖。

　　后来将手机架起来，设置延迟拍摄后，一家四口在雪地里。

　　阿凡达伸着舌头，吐着白气团，坐在正中央的位置。

　　小粉扔了铁锹，在边上举起细长的手臂。

　　快门声响起的时候，大家对着镜头大笑。

　　一家人整整齐齐，在雪人前，拍了这辈子的第一张合照。

　　南黎打算带着孩子们进屋换衣服时，就见连渊忽然拿起旁边的铁锹，一铲接一铲的大坨积雪，被他扔在了两个小家伙身上。

　　两个小的猝不及防被一撞，一头扎进旁边没及小腿的雪地里。

　　连渊动作不停，一铲接一铲的埋。

　　大宝跪坐在雪堆里，回过头，“爸爸！你玩赖！玩赖！”

　　二宝撅着小屁股在雪地里顾涌，红彤彤的小脸蛋写满愤怒，想要起身，结果被连渊用脚尖轻轻一踢，重新扎进雪地里。

　　“爸爸你好过分！我们都没准备！”

　　连渊放声大笑，活埋了两个小孩之后，立刻扔了铁锹朝南黎而来。

　　整个人被拦腰抱起后，迅速往门口奔。

　　从雪堆里挣扎出来的两颗小脑袋，看到房门嘭的一下关上，他们被关在了外头……

　　“我们不理你了！”

　　“坏人！”

　　房门声隔绝了外头的笑闹声。

　　连渊气息有些急促，将怀里的人放在玄关口，拿出拖鞋，给她换上。

　　南黎伸手捂住他被冻得通红的耳朵，顺势看向窗外。

　　还好，两个小家伙没生气，而是坐在雪地里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室内安静又温暖。

　　南黎踩在柔软的拖鞋上，“你怎么也跟个孩子似的。”

　　连渊站起身，立刻在她柔然的唇上啄了一下，“要不是怕你身体承受不住，也想让你一起玩。”

　　“我又不是纸糊的。”她笑说。

　　男人挑挑眉，“剧烈运动承受得住？”

　　她眨了眨眼，然后明白话里的深意。

　　剧烈运动。

　　这个人真是……

　　她的视线错过窗玻璃，看到外头在雪地里撒欢的两个小的，轻声道，“不知道，但可以试试？”.

　　连渊可舍不得试这种事。

　　他要再养养，把她养得好好的，再吃也不迟。

　　心急吃不到热豆腐，这道理他懂。

　　连渊去楼上取了母子三人干净的衣服下来，等南黎全都换完，抱着姜糖水，坐在沙发上喝起来。

　　他才将大门打开。

　　门一开，两个小的，带着阿凡达滋溜一下钻进来。

　　两个宝儿气鼓鼓地瞪连渊，不开口说话。

　　不理爸爸。

　　“妈妈？”

　　南黎从沙发上回过身，看到他们自己将湿漉漉的鞋子手套外套脱下来，踩着绒拖鞋跑过来。

　　伸手接住两个宝宝，捂住他们的小脸蛋，“冷不冷？”

　　还不等回答，连渊已经解开阿凡达身上的鞋子和衣服，跟它一起走过来。

　　男人长臂一捞，将两个娃提起来，放到一边，“你们身上的凉气别过到妈妈身上。”

　　“我们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南黎给他们倒了姜糖水，“喝点暖一暖。”

　　阿凡达本想去南黎身边暖一暖，但它忍住了，走去壁炉旁烤火。

　　四人盘腿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小毯子，捧着杯子喝茶。

　　动作整齐一致，就像粘贴复制的一样。

　　等彻底暖过来，两个小的显然还是没原谅连渊刚刚所为。

　　南黎从中调解父女父子关系，“妈妈知道刚刚爸爸做的很过分，这样吧，一会你们想吃什么，让爸爸做。”

　　听到好吃的，两个小家伙眼神亮了亮，“那中午可以吃得复杂些吗？”

　　“当然可以。”南黎摸摸二宝的头发。

　　“那我要吃红烧小排，烤羊腿，红枣山药糕！”

　　“生煎云吞，樱桃肉，栗子鸡！”

　　两个小的高高举手，兴奋地报菜名。

　　南黎不知道这两小的是怎么记住菜名的，吃倒是吃过，但也没人给他们讲过名字。

　　按了按额头，继而看向连渊，“你的宝，想吃你做的菜，快去准备吧。”

　　连渊挑了挑眉，“我最大的宝还没说想吃什么呢。”

　　南黎对上他认真的视线，心头温热，“你最大的宝，想吃简单的炒土豆丝。”

　　连渊将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喝完，掀开毯子站起身，“好的，中午我们吃炒土豆丝。”

　　大宝二宝，“……？”

　　说好的我们点菜呢？

　　最后中午的时候，餐桌上并不是只有土豆丝一道菜。

　　连渊觉得小孩子不能太任性，不能要什么就给什么。

　　也不应该培养挑食的坏毛病，所以中午做的是春饼，配菜是清炒土豆丝，京酱肉丝，熏肉，白菜肉丸汤。

　　反正没一道是两个小宝点的菜就是了。

　　但两个宝依旧吃的很香。

　　学着爸爸妈妈的样子，小小的面皮，卷一些菜，裹起来，嗷呜一口咬掉一半。

　　然后再喝点小白菜汤，顺一顺。

　　也是很好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