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算他狠。
贺于声不吭声了。
平时话少的谢景湛今晚在贺于声看来却特别的‘聒噪’,“对了,叶舒乔的那部电影下半年应该能上了吧?”
见谢景湛不留痕迹间又转了话题,贺于声微微挑了下眉头,“是吧。”
“这部电影上映,她的三年合约也要到期了,翅膀硬了,估计也想飞了。”
谢景湛的暗示,贺于声不是听不懂。
他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随她。”
相识十余年,谢景湛第一次觉得看不透贺于声。
叶舒乔翅膀硬了,可是他的牢笼也更加坚固了,若是他愿意,他能一辈子把她困在牢笼里。
“你们真的分手了?”
贺于声眼底瞧不出任何情绪的动**,漫不经心的反问:“我们算在一起过?”
谢景湛也不再追问什么了。
贺于声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得了,差不多了,我先走了,生日快乐。”末了,贺于声还戏谑的勾了下嘴角,“日。日更快乐。”
谁不知道他谢景湛单身二十七年,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
贺于声今儿心情好,一通荤素不忌的调侃,“圈子里还有传闻说你喜欢我呢,不过你要是真有这个想法的话,哪天趴下试试看。”..
“你有病?”
盯着谢景湛一张不苟言笑的俊脸,贺于声肆意的勾了下嘴角,“那谢医生,你给治治?”
“抱歉,我是神经外科医生,治不了神经病,你要治病……去精神科。”
贺于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起,“有空帮我挂个精神科的号,我还真要去看看。”
“……”
*
贺于声走进包厢的时候,南倾又输了几局了。
她眉眼蔫哒哒的,看上去有些乏了。
贺于声起身走到她身旁,拿过她手中的牌丢在了桌上。
“今晚我买单,大家吃好喝好,还有点事,先走了。”
南倾舒了一口气,紧跟着站起身来,这才看见贺于声手里还提着两个打包盒。
是一份虾仁水晶饺还有一份蔬菜沙拉。
他将那两个打包盒递给她,“放心吃吧,卡路里没超标。”
南倾微微一愣,后知后觉的回过神,从他手里接过了餐盒。
她是舞蹈生,平时对体重的控制很严格,一般晚上过了八点就很少吃东西了,不过今天的确有些饿了。
南倾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两人这细微的举动全都落在了外人眼里。
待两人走出包厢,那议论声纷纷冒了出来。
“有没有发现,声哥对南小姐的感觉好像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看她的眼神啊。”
被人这么一说,众人下意识的回忆,的确从头到尾,贺于声看南倾的眼神算不上什么清白。
又有人说,“平时声哥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是赶着往他身上贴,结果他多半不拿正眼看一下,然而在南小姐跟前,人家一扭头,与他脸贴的稍微近一下,压根没打算亲他,可他的嘴都撅起来了。”
“卧槽,细节大师啊!这都被你看到了!”
“……”
几个人聊得起劲,唯独谢景湛坐在偏角落的位置,不声不响,一双漆黑的眼底,若有所思。
*
南倾跟着贺于声回去的路上堵车了。
抬眼望去,一片红色的尾灯连成漫长的一线,像是看不到尽头。
南倾坐在车里,把最后一口沙拉吃完,车子也没往前挪动几米,可能是前方路口出什么事故了,一时没有疏散的开。
南倾倒也不急。
闲来无事,她打开了手机,这才发现,林莺发了好几条语音消息给她。
南倾直接将语音转成了文字,默默地看着。
【倾倾,星辰杯舞蹈比赛,你要不要去参加?我跟你说这次星辰杯可是来势汹汹!】
林莺给了她一个网页链接,南倾点进去一看,是星辰杯的官网。
星辰杯是国内规格最高的舞蹈大赛,三年一届,截止目前为止,已经举办了二十届。
从星辰杯出来的优秀人才,可以笃定,未来可期。
【天呐,这次古典舞组的评委竟然还是叶舒乔!】
叶舒乔在舞蹈界的能力毋庸置疑,即便如今已经转战娱乐圈,但丝毫不影响她在一众舞蹈者心中的地位,毕竟她是实力与流量并存的存在。
兴许是看在叶舒乔的面子上,国内流量最大的视频平台花了三个亿买下了这次比赛的独播权,今年这届星辰杯毫无疑问一定是耀眼瞩目的。
林莺越说越兴奋,表示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机会。
还说若是这次能从星辰杯比赛脱颖而出,她感觉她会大红大紫。
南倾不停地将她的语音转化成文字,可是到最后一条时,手有点抖,直接将语音点了播放,林莺脆耳的声音清晰地从电话那头传来——
“说起叶舒乔,我最近在网上又看到了一则深扒叶舒乔跟她金主爸爸的帖子,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她的金主爸爸大有来头,就是那个声影娱乐的老总,叫……叫贺于声!”
林莺语速就跟跑火车一样的快,等到南倾反应过来时,这段语音已经告一段落。
她抓着手机,就像抓着一个烫手山芋。
大型社死现场。
南倾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身旁的人,只见他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
一阵如死寂般的沉默蔓延。
车厢里的空气宛若都凝滞了。
片刻后,他似笑非笑,问她:“感兴趣?”
南倾摇了摇头:“没兴趣。”
对话没头没尾,南倾说完,又觉得过分的诡异。
南倾本就是个话少的人,此时更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在她一阵心烦意乱时,她抓着的手机被人伸手拿了去。
贺于声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了好一阵,指尖不断地往下滑。
很快,他找到了林莺发给她的那条所谓深扒叶舒乔和她金主爸爸的帖子,然后……直接删了。
他将手机递还给南倾。
南倾神色平静的将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里。
约莫又过了半个小时,前方道路渐渐畅通,贺于声将她送到自己在市中心的那套公寓楼下,“房门密码是0815,你先上去,我还有点事,晚点回来。”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南倾也不多问什么。
她拿起包包准备下车。
“密码记住了吗?”贺于声突然又提醒了她一句。
南倾重复了一遍,“0815。”
“嗯,也是我的生日。”
没等南倾做任何的回应,那辆车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