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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还要办婚礼?妈,你怎么能这么糊涂!」贺正庭第一个站出来竭力反对,「你是觉得咱们贺家的脸面还没丢够吗?你这样做,就不怕被人看笑话吗!」
南倾跟贺奕扬之间的那些事,虽然从未在公众场合大张旗鼓过,但上次在贺老夫人的寿宴上,邀请了一众亲朋好友,本是想借此机会宣布南倾跟贺奕扬的关系,结果贺奕扬跟顾馨儿的丑闻倒是先被曝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南倾曾经跟贺奕扬好过的事,是这个圈子里都知道的事实。
「不得不说,南小姐真是有本事,先是跟了弟弟,又是跟了哥哥,你这是想在我们家演一档狗血伦理剧?」
贺安然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搭腔。
贺于声一记冷漠的眼神扫过去,就跟那泛着寒光的利刃一样,把贺安然心脏吓得一抽一抽。
她赶紧打住,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老太太,希望她评评理,做做主。
可老太太的目光却落在自从进屋后,就没出声的南倾,眼底闪过一抹柔和的善意,她一本正经道:「倾倾是个好姑娘,不该把矛头对准到她的身上,总之,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了,于声都已经跟倾倾领证了,在我这就是这样,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老太太是一家之主,这话说的一板一眼,还是挺有分量的。
那一家子,简直气的牙都要咬碎。
对于老太太的深明大义,南倾自然是感激的。
「奶奶……」南倾张了张唇,想说点什么,但是老太太却打断了她。
「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知道你不是乱来的人。」
贺安然在一旁泛着嘀咕,小声的碎碎念叨:「这心真是偏的没边了……」
以后南倾要真是进了贺家,哪还得了?
反正那一家子是真的不服气,以至于那一顿晚饭,让餐厅如战场一般,硝烟四起。
闹得不欢而散。
到最后,他们早早的撂了筷子,餐桌边,只剩下老太太,贺于声跟南倾三人。
「倾儿,我的房间是哪间你应该知道,先上楼休息,我等会上来。」忽而之间,贺于声出声说了那么一句。
南倾先是愣了下,但很快也明白了贺于声的意思。
她礼貌的跟老太太说了一声后,便起身离开了。
眼见着南倾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他才开口,「我知道奶奶还在想着家和万事兴的美梦,但显然,那只是梦。」
贺于声看出了老太太的心思,今天回到这,他也是把一切话放在明面上坦白了说。
「我之前的确是奔着搞垮贺氏去的,但是现在……我愿意看在奶奶的面子上,留那一念之仁,前提是,那对父子得知进退,有分寸,就能相安无事,否则,我会彻底以绝后患的,我的底线在哪,我的软肋在哪,我想他们应该都知道。」
一番轻描淡写的话,却字字带着刺刃。
老太太脸色有一瞬的绷紧,但实际上心里也明白,贺于声已经退了一步————为了南倾,退了那一步。
而她对南倾的那一番「善意」,或许能挽救每况愈下的贺家。
想到这,老太太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时间不早了,倾倾一个人在这边不习惯,你去陪陪她。「
贺于声低声应允,拉开椅子就往楼上走去。
而此时,南倾却被贺奕扬堵在了门口。
过去三年的相处,哪怕贺奕扬是自己明面上的初恋,可南倾不知道自己是太过无情,还是没心没肺,看着他赤红一双眼站在自己跟前,心底竟然掀不起丝毫的波澜。
「南倾,你到底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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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我跟你说过,他就是一条疯狗!「
看着男人那张儒雅英俊的脸,只要一提到那个名字,就布满狰狞,歇斯底里,南倾只觉得好笑:「到底谁才是疯狗?」
听出她话里的暗讽之意,看着她坚定的站在贺于声身边维护,他气着气着,反而冷静了下来,「你不在他身上狠狠地栽一个跟头,我看你是不会回头了,我没你那么无情,看在过去那三年的情分上,我帮你一马?」
南倾看出来贺奕扬眼里的算计和不怀好意。
她刚想说点什么,却在这时,听见一阵沉稳靠近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贺于声一袭西服挺括,分明是一身斯文的打扮,却偏偏让人觉得身上有一股野性不羁的气场。
「想干什么,嗯?」
目光落向贺奕扬身上,贺于声的拳头,几乎在那一瞬间,就绷紧了。
南倾却下意识地缠住了他的手臂,「我不想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回房好不好?「
南倾说这话时,声音是温和动人的,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上,也是女人特有的娇软,仿佛在跟那个男人撒娇一样,可那般样子,是贺奕扬跟南倾相处三年,从未看到过的。
这个时候,贺于声承认,他心间的那抹躁动,一下就被抹掉了。、
天知道,当他第一眼看见贺奕扬跟南倾站在一起,看到贺奕扬用那种**贪念的目光看着他的女人时,他是真的涌上一种要把贺奕扬眼珠子挖掉的冲动。
「行,回房。」
春宵一刻值千金,浪费了实在也不值得。
于是,贺奕扬被彻底的无视了。
那样的无视,比起贺于声重拳落在他脸上,更让他觉得耻辱。
回到房间后的南倾,先是去浴室洗了一个澡,而后站在那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前,望着遥远的天际。
贺于声知道,她是在等下雪。
然而那晚天气预报失灵了,并没有雪。
真正下雪的那天,是她准备出发去京市的那一天。
那场年底的盛宴表演是在京市举办。
南倾跟她的团队提前一个星期出发,赶往京城。
因为需要彩排,适应场地等等,一个星期的时间,其实已经非常紧迫了。
出发的那天清晨,贺于声早早的醒了。
准确的来说,他那一晚上都没睡。
看着男人将她圈在怀里,都不舍得松开,南倾忍不住挪榆:「又不是要生离死别,你别这样,我该起床了,不然等会我赶不上飞机。」
贺于声自嘲的笑了声,觉得自己这样,好像的确有点黏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空。」他低哑着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