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倾看到了他神色的异常,不过她眼神一敛,就当没看到似的。
她转身往前走。
贺于声就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门口时,南倾前脚迈进去,贺于声却没跟上来,刚想关门的她动作一顿。
“又怎么了吗?”
“你先进去,我抽根烟。”
南倾微有片刻的愣怔,反应过来后,浅浅的嗯了一声,便进屋了。
她今晚不饿,懒得吃晚餐了,放下手里的包包后,回到卧室挑了一件睡衣,便往浴室走去。
贺于声一声不吭的在外头抽完那根烟才进屋。
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嘴角轻轻地勾了下,想起上次跟她在那浴室里,有一段非常舒服的记忆。
心情也稍微愉快了点。
南倾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看见贺于声站在厨房,打开冰箱,像是在找什么。
可是冰箱里空空如也,就放着一些鸡蛋和牛奶。
“家里连面条都没有?”
这段日子南倾在外忙着录制真人秀综艺,昨晚才回到星洲的,家里自然是没什么东西。
“你要是饿了的话,我给你点个外卖?”
“算了。”
算了?
南倾皱着眉头浅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想吃面条的话,我去楼下给你买包面条就好了。”
贺于声勾了勾唇,眼底染过一丝兴味:“你认真的?”
南倾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
“那我去买了。”
小区楼下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南倾到店里买了一包面条,又想起家里的调味品好像也没了,挑挑选选,拿了几个瓶瓶罐罐。
结了账,她便回家。
南倾租的是栋老公寓了,位置虽然好,但设施陈旧,物业管理也跟不上,因为房租比较便宜,住在这的人也算是鱼龙混杂。
夜色很黑,小区内的路灯已经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也不见有人来修。
南倾一路往前走,忽而间,斜刺里冲出一道身影,横在她跟前。
南倾步子往后退了一步。
定睛一看,见站在跟前的是个身材魁梧,穿着t恤牛仔裤的男人。
他剃着板寸,纹着大花臂,腱子肉结结实实,一块一块的凸起,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社会哥。
“你是三栋502的业主吧?”他笑眯眯地问道。
南倾面无波澜地盯着他,没给半点反应。
“我是你对门的。”
南倾这才冷淡的哦了一声。
南倾搬过来有一段时间了,对面是什么人,她压根就不清楚。
此时听男人这么一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别用那防狼的眼神盯着我看啊,我就想着远亲不如近邻,既然是邻居的话,咱们也认识一下,打个交道呗。”
说完,他朝南倾靠近。
南倾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混着恶臭的酒味,下意识的避而远之。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交朋友。”
南倾说完,径直掠过他,往前边走。
那男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与她只保持一两步的距离。
阴暗的光线里,男人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阴险又奸诈。
其实他从南倾搬来的第一天便注意到她了。
这美貌,这身材,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呐。
他心里馋的很。
不过南倾似乎很少在这边住,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让他逮不着机会,没想到今儿这么凑巧,晚上喝完酒回来,居然在公寓楼下碰上了。
虽然她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口罩,但他仍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南倾似是察觉了什么,加快步子,一口气爬上了五楼。
她迅速的输入了密码,正当她想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男人眼疾手快,忽而从背后拽了一把她的手腕:“妹妹,你买了面条啊,我家里燃气坏了,今天忙了一天,还没怎么吃的东西呢,能上你家吃碗面吗?要是你嫌麻烦的话,我
男人别有意味的一语双关。
南倾看着他粗鲁的暴行,眼底倒也没什么畏惧,只是淡定的说了一句:“你滚开”
可是这轻飘飘的几个字,惹得那男人更加得寸进尺。
“妹妹看上去温温柔柔,脾气怎么就这么不好?”
南倾懒得搭理他,大声朝屋内喊了一句:“贺于声!”
“……”
喊谁呢?
那大花臂肌肉男,脸上闪过一抹错愕。
心想,她这屋子里莫非还有别人?
不过据他观察,她是独居才对。
正当那男人纳闷之际,她听见一阵脚步声从门口靠近。
那男人先是一怔,随即抬起头看,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浴衣的男人走到了门口。
他应该是刚从浴室出来,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短发上还滴着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往下。
贺于声冷着脸,看了一眼那男人拽着南倾的手腕。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朝着男人的小腹踹了过去,力度之大,让那粗犷的肌肉男,迫不得已松开南倾的手,步子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虚弱的靠到了那扇斑驳破旧的墙上。
“哪来的杂种,你也敢,嗯?”
贺于声揪住男人的衣领,又是一拳砸了过去。
那肌肉男喝多了酒,此时被这么一打,也是气血上涌了,他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赤红着眼,挥着拳头就朝贺于声反击。
他本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平时打架斗殴这种事没少干。
贺于声一眼看去皮相精致,斯文优雅,那男人起初还不把他放在眼里,打算用拳头报复回来。
可跟贺于声比打架,他是找死。
贺于声五岁就在江北区混了。
他是一路打过来的。
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就是靠拳头吃饭。
那男人蓄着猛力的一拳擦着贺于声的耳边掠过,他一个反手擒拿,抓住男人的手腕,狠狠地往下一折。
咔嚓一响,好似骨头断裂的声音。
贺于声带着疾风的拳头拳拳到肉,轻易把那男人揍趴在地。
南倾见状,往前一步,抓住他的手。
“够了,贺于声。”
贺于声低下视线看了一眼她,“放手。”
南倾,“你别这样。”
贺于声轮廓绷的很紧,他甩开南倾的手,骤然之间,弯下腰身,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装满白醋的调料瓶。
只听见“啪!”的一声,他操起那瓶子往墙上一砸,紧接着,他抓着凹凸不平,锋锐的瓶口,对着男人刚才碰过她的手,狠狠往下一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