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南倾离婚五十五天后,迎来了除夕。
又是一年岁月到了头,贺于声本以为今年这个跨年夜,会与以往与众不同。
他以为,他不会再孤零零的一个人。
然而,终是事与愿违。
除夕夜,他是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度过。
漆黑的办公室里没有开一盏灯。
男人闭目后仰,高大的身子陷在了那柔软的沙发里,许久后,他拢着火,点了一根烟,指尖的那抹猩红的点,明明灭灭。
他只抽了两口,便没抽了。
等到烟蒂燃到尽头,烫到他的肌肤,他才如梦初醒。
时钟缓慢的走到了午夜十二点。
绚烂的烟花,在辽阔的夜幕中,肆意地绽放。
那抹光影透过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照亮了办公室,男人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在那抹绚影中多少显得孤独,落寞了。
一层湿意顺着男人的眼角,滑落而下。
他轻笑一声,有些自嘲的意味。
这辈子曾经几次半边身子落到鬼门关,他都没眨过眼,可是现在,这般脆弱的样子,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放在一边的手机在嗡嗡地震动。
贺于声打开一看,各种各样的新年祝福塞满了他的手机。
他从上翻到下,从头翻到尾,可就是没有看到他想看的。
他找到那个这些日子都不敢再看一眼的联系方式,指尖落在屏幕上,反反复复,却迟迟没有勇气将那个电话拨通。
凌晨一点的时候,骆京泽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喧嚣狂热的浪潮传入他的耳中。
“声哥,出不出来玩?今晚在夜宴组了一个局,热闹的很,你要有时间就来玩玩呗。”
“不了。”
听着男人漠然的声音,骆京泽沉默了很久,想起他最近种种的举动,这眉头一下皱的很深,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让阿湛给你预约一个心理医生。”
“我没病。”
“你现在浑身上下,就这嘴是硬的了。”
他仍是沉默。
在骆京泽眼里,如今的贺于声宛若跟个活死人没区别了。
可怜是真的可怜。
就连骆京泽这人,都舍不得在他伤口撒盐了。
“行了,你要是真不出来我也不打扰了,那个……新年快乐啊,祝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有什么新年愿望,要不要分享分享?”
贺于声没说话。
骆京泽见迟迟得不到回应,倒也识趣的挂了电话。
贺于声站在那面窗前,俯下视线,分明一片繁华入眼,可他的内心却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凉。
*
大年初一的那天,贺于声总算出门了。
他驱车去了一趟星洲静安寺。
那是一座神庙,也是香火最旺盛的地方。
向来不信神佛的人,却虔诚的跪在神佛面前,祈愿。
昨晚骆京泽问他,他的新年愿望是什么,他没有告诉他——是发了疯的想回到她身边啊。
完成祈愿,捐了一大笔香火钱后,贺于声才从静安寺离开。
此时已经是暮色黄昏,又下着鹅毛大雪,阻碍了视野,一段山路异常的难行。
贺于声将车开的稳当。
可就在这时,一段下坡路上,斜刺里闯出了一辆车,打着双闪,疯狂的摁着喇叭,快速的朝他的方向失控撞来——
【走在完结的道路上,该写的都会写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