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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倾深吸一口气,放缓着自己的情绪。
心想,他可能一如往常是在公司加班,所以才不在家。
南倾怕打扰到他工作,倒也没急着给他打电话,而是先去了一趟厨房,她肚子着实有些饿了,想着先随便解决一顿再说,然而,当她打开冰箱后,却发现里边空空如也。
这大半个月,他都没在家吃过饭的吗?
南倾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手机下了楼,准备去公寓附近打包一个外卖回家,解这燃眉之急。
她到了一家餐厅,简单的打包了一份小米粥,一份水晶蒸饺,便匆匆离开。.
冬日夜晚气温太冷了,寒风吹在脸上,就如同刀子在脸上刮一样,就在南倾准备穿过马路时,一辆惹眼的蓝色保时捷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被缓缓放下。
贺奕扬沉着一张脸,看着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女人,出声道:「上车。」
南倾愣了片刻,思绪极其混乱。
但她清楚的知道,贺奕扬的出现绝非一场巧合。
她又不是疯了,为什么要上他的车?
南倾下意识的想避开他,却未曾料到身后竟然直接冲出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直接扣住她的肩膀,没等她反抗,就将她往那辆蓝色保时捷的副驾驶里塞去!
砰的一声,伴随车门被关上的声音,蓝色保时捷宛若无人之境,疾驰而去。
南倾看着身边的男人,压下心中的怒火,保持理智:「你到底想干什么?」
「恭喜你啊。」贺奕扬挑着嘴角,也不知是讽刺亦或者是别的意图:「一战成名,艳惊四座,据说在京市还受到了首席的召见,曾经在我身边默默无闻的人,原来是个非同小可的人物啊,我贺奕扬还真是看走了眼。」
南倾懒得搭理他。
「你放我下车,你再这样,我要打电话给贺于声了。」
贺于声?
听到这三个字,贺奕扬唇边的讽刺愈发的浓了。
「你确定他现在有时间?」
「你什么意思?」
贺奕扬本就是有备而来,面对南倾的疑惑,他眉梢一挑,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打开副驾驶前边的储物盒,里边有一份东西,我想给你看看。」
南倾厌烦他这故弄玄虚的样子,可是,当时却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怔,竟然鬼使神差般听信了他的话,伸手打开了前边的储物盒……
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映入她的眼帘。
她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那个牛皮纸袋拿过拆封。
里边装着一叠厚厚的照片。
当她看到那些照片时,她的心咯噔一下,好像慢了半拍。
贺奕扬一针见血,直戳她的底线,「你离开星洲的这些日子,他一定没告诉你,他隔三差五就在叶舒乔的身边吧。」
南倾面上宛若毫无波澜,可是贺奕扬眼角余光瞥到了南倾那捏着照片一角的手,五指用力地攥紧了,就连那张硬壳的照片都被带出了一丝褶皱。
贺奕扬眼角眉梢之间,掩不住的涌上一阵报复的快感。
「因为你那所谓的反击,叶舒乔事业一落千丈,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贺奕扬说那话时,南倾正好翻到一张照片。
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的大门面前,被泼了油漆,乱涂乱画,一片狼藉。
南倾认得,那是叶舒乔在星洲的住所。
她曾经去过一次。
紧接着,她又翻到了下一张。
是在医院门口。
尽管叶舒乔把自己全副武装,但她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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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还是围着一堆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和一众围追堵截的粉丝,其中不乏她的一些黑粉。
有人冲上去,对她进行恶意的骚扰。
她蜷缩着身子,抱着头躲在角落里,楚楚可怜。
还有一张照片是在一个路边的大排档,叶舒乔深夜买醉。
曾经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如同一个落魄的流浪者,她喝的酩酊大醉,趴在酒桌上,引发路人纷纷围观拍照。
依照叶舒乔的名气,这些新闻本是应该出现在首页头条上的。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新闻版面上从未出现过叶舒乔的名字,一切好似风平浪静一般。
此时的贺奕扬,一眼看透了南倾的心思。
「你家那位可是为她花了几千万的公关费呢,你看不到这些也很正常。」
南倾仍是没说话,可是指尖有些发颤。
终于,她翻到了最后一张照片。
她看见……贺于声出现在了叶舒乔的别墅门口。
南倾闭上眼。
心间好像豁开了一道口。
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唇,却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早就说过,我会让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的,当然,这还是只是冰山一角罢了。」贺奕扬欣赏着南倾的挣扎和痛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坏劲,不紧不慢的道来:「你在决定毁了叶舒乔时,你就应该想到这一系列的后果,哪怕他当时随你这么做了,不声不响,可是只要叶舒乔发生问题,他必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你赢了叶舒乔,却也输给了叶舒乔。」
「你说完了吗?说完靠边停车,放我下去!」
贺奕扬没搭她的话,反而车速飙得更快了。
「你对他还不死心?」
「这跟你没关系。」
贺奕扬冷呵一声。
怎么会跟他没关系呢?
毁了她跟贺于声的婚姻,才会让他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啊。
南倾握紧了手机,「你再不停车,我要报警了。」
随着南倾话音落地的那一刻,贺奕扬跟疯了似的,猛地一脚刹车踩了下去,由于惯性,南倾身子狠狠的往前冲了下。
她那会被人强行塞上车,都忘了系安全带。
这一幕吓得她心尖一紧,她下意识的抬手,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等到车子停稳,南倾忍着心中那阵翻江倒海的情绪,猛地推开了车门。
在她步子跨下车的那一刻,耳边传来贺奕扬幽幽的嘲弄:「跟他,你绝对会后悔的。」
南倾像是没听见一眼,顶着寒风,往回跑。
贺奕扬透过后视镜,看着那抹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唇边挑着一抹玩味。
他放下车窗,点了一根烟,抽到一半时,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那个男人还要几天才能出来?」
「最多三天。」
「好,三天后,按原计划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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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当她再次走进那间公寓,看着屋里的空空****,那一瞬间,她的情绪没有绷住,眼底的湿意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