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抉择
她的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萧巍。
萧巍原以为翡翡是因为太爱自己的亲生父亲才会想要生下自己,没想到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皇帝如鲠在喉,一种屈辱感涌上心头,他没有想到翡翡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才生下他们的孩子,这个男人还是他一直忌惮的好兄弟。
翡翡凑到他的耳边,“你没有忘了当年是如何害死萧家满门的吧?我劝你不要动阿巍,否则这桩旧案的真相我会昭告天下。”
她退后一步,一阵风吹过,人不见了。
皇帝的手脚可以活动了,他瘫软地摔到地上,他盯着笼子里蛇形的萧巍,眼里再也没有往日的疼爱和慈祥,有的只有痛恨,他涌起的杀意快要吞没他,他开始怀疑萧巍究竟是谁的孩子。
回到殿内,皇帝开始发烧,满嘴胡话,嘴里一直嚷嚷着:“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有人悄悄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皇帝睁眼看到了他的太子举着一把刀刺入了他的胸膛,可是那张脸又不像是太子,又变成了萧巍,他听见萧巍唤他一声“父皇。”
他刚想答应,结果萧巍变成了大蛇,张开血盆大口要咬断他的脖子。
皇帝挣扎醒来,才发现一切只是噩梦。
皇后在一旁守着他一夜,听到动静,从偏殿跑过来。“陛下,你醒了。”
他按着太阳穴,“宣众臣进宫,朕要议事!”
“陛下,可你还在病中啊……不宜……”
“去!”
一个清脆的响声,茶盏碎了一地。
当夜大臣们就被急召入宫,皇帝坐在高位之上,问他们该如何处置萧巍。
大臣们面面相觑,周尚书率先站出去:“陛下,依臣所言,妖孽不除,祸患无穷,当抽筋拔骨,以正视听。”
皇帝皱着眉不说话,大臣们都在揣测他的意思,毕竟萧巍是皇帝养子,是唯一的萧家人,若是真的要杀,也得让皇帝点头。
他还没开口,太后走了进来。
众臣行礼:“拜见太后。”
太后让他们都退下,众臣面面相觑,无人敢动。
“如今哀家的话都不管用了是吗!”
他们纷纷退出大殿,没有一个人敢走,只能在殿外等候。
太后走到皇帝面前,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陛下真的打算杀了巍儿吗?他是你的亲生儿子,这些年又为大周江山鞠躬尽瘁,你现在要杀他,他手底下的那群将士会寒心啊!”
“母后,可他是妖啊!他和翡翡一样是妖孽,若是要留他,你让天下人怎么看儿臣!”皇帝的头更痛了,现在所有人都在逼他,他倍感煎熬。
太后不忍心,她苦口婆心道:“就不能把巍儿关着,不杀他吗?”
皇帝斩钉截铁道:“母后,这样做是妇人之仁,恐怕会有后患,所以,杀!”
她放下了手,深知皇帝已经下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太后走出了大殿,她感觉今天的天格外黑暗。
众臣们重新回到殿中,经过商讨口径一致,决定要处死萧巍。
唯独一人站了出来。
“陛下,臣觉得陵山君绝非大恶之人,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他说不定是被妖人陷害的,臣查过那捉妖师钟俞来作恶多端,他是榜上有名的要犯,此人定是用了邪术,还请陛下明察。”
众目睽睽之下,李昭主动站出来为萧巍说话,这让众人震惊。
皇帝都觉得他有几分胆色,“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朕觉得宁可杀错,不能放过。此事不必再议。明日就昭告天下,召请法术高强的捉妖师开坛做法,让天下人都看看朕的决心。”
李昭出了大殿就忧心忡忡,如果萧巍出事,秦绛又该如何自处?他如何才能救他们?
他上了马车,结果发现承阳公主坐进了他的马车里。
“公主……你怎么……”
承阳公主让他小声,“你要出宫,带本宫一起出去,本宫要去求援,不能让萧巍白白去死。”
李昭看着一脸坚定的承阳公主,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公主你居然和臣想的一样。”
“可要怎么求援呢?”
承阳公主也很苦恼,“总之先给秦绛通个信吧,总不能丈夫都要死了,妻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们一起去了陵山君府,秦绛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突变。
她独自跑了出去,李昭都没有追上。
秦绛到了无人之地,冲着周围大喊:“妖王!你出来!”
“干什么?叫这么大声,孤王又不聋。”
翡翡从树上跳下来,轻轻落到她的面前。
“做什么?”
“我答应你的要求,你现在就去救萧巍吧?”
秦绛迫切地看着她,翡翡是她唯一的希望。
“孤王改变主意了,就让那小子自生自灭吧,反正他也不愿意跟孤王回妖国,那孤王救他也没有做,他也是必死无疑。”
翡翡阴晴不定,这才不到一天,她救改变了心意,不救人了。
秦绛攥紧拳头,她低声哀求道:“你要如何才肯救他?”
“不如你去劝他跟孤王回妖国,那孤王就救他。”
翡翡的条件摆了出来,秦绛闭上了眼睛,她有了主意。“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她回到陵山君府,人看上去非常的冷静。
李昭焦急地看着她,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你去哪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秦绛退了一步,她走向公主,差点给她跪了下来。公主不知所措,立刻把她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妾身有一事想求公主,求公主带我入宫,我想见见他。”
李昭马上阻止她,他拉起她的手:“万万不可,萧巍身边守卫森严,你去就是送死,更何况你若是去了,伯爵府还可能会受到牵连……”
“世子,我也有事要拜托你。”秦绛握住了他的手,这冰凉的指尖让他酸楚,李昭曾经最渴望的都在他的眼前,可他却觉得要失去了。
李昭和承阳从陵山君府出来,他们将秦绛先送到了伯爵府。她就站在大门口没有进去,她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离开,仿佛这一次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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