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逐渐消失在她眼前,好似一场梦境,风吹走她手中的伞,雨水再次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盯着白色消失的方向,跌跌撞撞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固执地走过去。
可那个人是神子,不是子书。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白梨顿住脚步,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用他的大手将她握在掌心,滚烫灼热。
“十七,发生什么事了?”靳褚将她一把抱起来,裹进衣袍里,大步跑进房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白梨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紧紧勒住,把冰冷的面颊埋进他温暖的怀抱,“我……做噩梦了,醒来看不到你,以为还在梦中……”靳褚什么也没有问,他将她放到**,用法术为她换了干净的衣服,严严实实地裹进被子里。他做完这一切,搓着她冰冷的手,安慰着她:“我在这,别害怕。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做噩梦了你就抱紧我
,有我在这世上没人欺负得了你……”
白梨用力点头,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只能将靳褚越抱越紧,“没人欺负我,谁敢欺负我……”
靳褚身上还有酒味,可他的意识还十分清醒。他抬手关上门窗,灭了烛火,放下床帘,合衣躺在白梨身侧将她抱紧。
白梨颤抖了一晚上,她的身体止不住地战栗,尽管很轻微,靳褚还是察觉到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问缘由,不问结果。他只做他该做的、做他认为对的,其他都顺其自然。
白梨终于安静睡下,在她大婚这天夜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互相靠近和迁就的两颗心,紧紧挨在一起。
沉入睡梦当中,白梨逐渐松开了手,露出手中的鸳鸯扣。靳褚伸手轻轻拿出来,为她盖好被子,相拥而眠。
靳褚从来没有如此满足过,想着以后能够一起生活,心里就被塞得满满的。他相信,无论将来会遇到怎样的困难都不重要,只要白梨的心里有他,就不会让他受委屈。
他一直都明白,无论是禾锦还是白梨,一旦爱上,就绝不舍弃。这也是当初靳褚发了疯也要爱上她的原因,这种感觉比罂粟还毒,让人欲罢不能。
如今终于得到了她,他比谁都珍惜。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凤凰宫,漫山遍野的梨花都在一夜之间全部盛放。
白梨还在沉睡中,她下意识握了一下手心,里边空空如也。她猛然惊醒,坐了起来,昨夜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境。
子书是否从未来过?
鸳鸯扣是否是一场梦?
白梨起身,靳褚正好进屋。
他手里拿了一件红色的流云裙,气色十分不错,眉毛都快开心地飞起来,“十七!你快来看,院子里的梨花全部开了!”
白梨稀里糊涂地被他穿上衣服,直接拉着出了宫殿。入眼一片雪白,美不胜收,晨曦之光照耀下来如梦如幻。
靳褚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轻易就能散去白梨心头的阴霾,可她低头,却瞧见他身侧挂着血玉雕刻的鸳鸯扣。
他远不是表面那般,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个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