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胤做完他的事情,就直接来接金桐回去。他刚刚往门口一站,金桐就像有感应一样抬起了头,“事情都做完了吗?”
他点点头,“完了。”
白梨看着他,几番欲言又止,“铋玥,她……出什么事了。”
臻胤没有顾虑,直接言明:“她食人心肺,彻底入魔了。”
“你会杀了她吗?”
金桐睁着大眼睛,望着臻胤。他再冷血的心,也说不出多残忍的话来,“如果她对小桐不利,我会杀了她。”
白梨明白,这是臻胤最大的宽容。
臻胤站在门口,招了招手,金桐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她回头朝白梨挥挥手,脸上洋溢的幸福感怎么也掩不住,“白梨,我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
“行了,人家大婚第一天谁还有空理你……”臻胤一把揽住她的脖子,把她裹进大袍子里,一看就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
可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让金桐有安全感。
白梨心头突然有种闷痛,想到当初的铋玥带着一腔热情去爱臻胤,甚至为了他入魔,也得不到他多看一眼。她以为臻胤天生就没有心,谁爱上他都是死路一条,可没想到却是那个痴傻的小桐入了他的眼。
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毫无道理可言,谁能说清楚对错呢?
金桐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白梨为她高兴。铋玥为爱成魔,白梨也同样为她难过。
都说神殿之人无心,怎么尽出痴情人?
红烛烧去大半,凝结一片血泪。
她的影子投在窗户上,轻轻摇晃。
白梨有些恍惚,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影子,是归位之后吗?
她走到窗前,伸手去触摸。窗外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就藏在她的影子背后。
什么人?
白梨瞬间穿过这面墙,只捕捉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和她记忆中惊人得相似。
怎么可能?
白梨捂住刺痛的胸口,四下寻找,那股久违的疼痛又开始蔓延四肢骸骨。她往前一步,脚下踢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匣子。
匣子上面绘了梨花,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白梨发了疯一般打开,里面白布包裹,掀开是一个玉石雕刻的鸳鸯扣。
鸳鸯扣,环环相扣。
喻意牢不可分的夫妻。
白梨颤抖着拿出来,手上的血玉如血嫣红,那精致的花纹无一不示意着雕刻的人有多认真耐心。
那个人,竟然送了她鸳鸯扣。
白梨只觉一阵天翻地覆,手中的匣子猛然落地,碎成两半。她捂住刺痛的额头,紧紧捏住手中的鸳鸯扣,捏得浑身发抖,好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子书他,恢复记忆了吗?
他没有来找她,而是在她大婚这天送来了鸳鸯扣。
他没有露面,只留下一个匣子和背影。
他恢复了记忆,可他没有来认她。
他终究对她失望透顶。
白梨脑门剧痛,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无法消除。她整个人都感觉天旋地转,只能跌坐在地上,紧紧拽住那枚鸳鸯扣。他来过的唯一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