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盐!”
王战的座驾刚驶进学校大门,就被等候多时的队员们团团围住,热情又激动地迎接庄盐的归来。
“二师兄,大师兄,蛮子,大师姐……”
庄盐下车后,急忙奔到曾经的队友跟前,百感交集地与他们相拥问好:“你们都还好吧?”
“你不在,总感觉我们队里缺点儿啥?”覃飞笑着说。
魏明亮跟随附和:“少了一个主心骨,尤其是我们几个从自贡来的,自打刘师兄去到摔跤队后,便更觉寝室空**。”
“六人间的寝室只剩下四个人,能不空嘛?”张曼琳笑道。
说完,她偷瞄了一眼正帮着王战搬行李的蔡灯,拉着庄盐小声道:“你的离开,除了我们几个,蔡灯的影响最大。”
“他?”
庄盐也扭头看了蔡灯一眼,疑惑问:“他怎么了?不是挺好吗?都能和蛮子组队拿双人跳冠军了。”
闻言,孟蛮挠了挠头,嗫嚅说:“庄盐,我…我是没法代替你的……”
“你们在聊啥呢?是不是又在背着说我闲话?”
蔡灯突然凑了过来,立马打断了孟蛮的话,他瞟了一眼蔡灯,讪笑说:“我们在聊大家伙儿都需要庄盐。”
“当然需要了,他可是我的青梅竹马。”蔡灯咧嘴笑道。
“咦……”
张曼琳撇撇嘴,嗤之以鼻,“语文没学好就别乱用词,人家庄盐的青梅竹马可是咚咚。”
蔡灯不服回怼:“青梅竹马不就是指一块儿长大的小伙伴吗?我怎么就不是盐的青梅竹马了?”
“好啦好啦!”
见二人大有互怼没完之势,庄盐赶忙叫停,笑着对大家说:“我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言罢,再次与众人紧紧相拥。
队友们还是这么可爱!
“真好。”
一旁的王战见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的队伍总算又齐整了。”
不知为何,自从庄盐离开后,他总感觉队伍不再似从前那般完整,尽管又从市州县挑选进来几名新队员替补离去的刘韬、邱同宇,以及其他几名老队员。
“喂!你们就撒手不管了?难道要我帮庄盐把行李拿去寝室?”
片刻后,他朝那边忙着叙旧的队员挥了挥手,并故作不豫地大喊了一句。
“来了来了!”
蔡灯率先响应,笑眯眯地跑来拿起地上的行李,其余几人也过来帮忙。
趁着他们忙碌之际,王战把庄盐叫到一旁,对他说:“明早的课你先别去,来我办公室,跟你讲一些事情。”
“好的,教练。”
庄盐莞尔点头,跟着又说:“那我先去收拾寝室了。”
“嗯。”
王战颔首,目送着他追上自己的伙伴,一同回到曾经的寝室……
“哇!全是咚咚的画。”
当庄盐走进寝室后,旋即被四面墙上的五彩插画惊得脚下一滞,还以为走错了寝室,来到了古咚咚的家。
“我没夸张吧?你回去以后,咚咚每周都会给我们寄来几幅画,也不知道她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画画。”
蔡灯指了指墙上的画,随即眉一挑嘴一歪,“那丫头的成绩该不会也跟我当年一样,回回垫底吧?”
“这你就猜错了。”
庄盐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灯啊,我们三个里面,只有你的成绩才会垫底。”
“我不信!”
蔡灯摇头,“她都拿时间画画去了,哪里还有精力认真学习?”
庄盐笑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顾这头就不顾那头?人家咚咚可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还打算考二中呢!”
“为什么呀?为什么她又能画画又能搞学习?她小时候看起来也不聪明啊?跟我一样都是爱玩的脾性。”
蔡灯抱着自己的脑袋,百思不解。
孟蛮悠悠地说:“有些人的脑子天生就好使,可以同时做好许多事情,但有些人嘛……”
说到此处,他给了蔡灯一个“你懂的”眼神,便戛然而止。
“蛮子,你在骂我笨?”
过了好一阵子,蔡灯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孟蛮给洗刷了。
“噗哈哈哈……”
其余几人见状,哄堂大笑。
庄盐抹了一把眼角的笑泪,打趣道:“蛮子自从和灯一起练双人跳后,感觉反应变快了,不过,灯的反应却变慢了,你俩是不是中和过?”
“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覃飞促狭接话。
“哼!我也就学习不好。”
蔡灯昂首冷哼。
“记性也不好,你又把自己的臭袜子挂我椅子上了。”魏明亮嗔怪。
“呃…我马上收捡。”
蔡灯一囧,连忙将自己的臭袜子从魏明亮的椅背上取下,再塞进自己的鞋子里。
看着蔡灯熟悉的动作和习惯,庄盐瞬间感觉,又回到了从前。
不过,当他第二天来到王战的办公室后,才发现,迎接他的是全新的任务。
“你看,这就是蔡灯最近的练习成绩,就跟波浪线一样,起伏不定。”
王战将队员们的训练记录全都拿了出来,尤其把蔡灯的单人跳训练成绩拿给庄盐看,并说:“我这么迫切地让你回来,最主要还是因为蔡灯。离开你以后的蔡灯,不管是个人情绪还是训练情况,一直是反反复复。”
庄盐仔细看着表格上的数据,喃喃说:“他确实容易反复,不太稳定,可训练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他已经能较好地控制自己的状态了。”
“他跟你不一样。”
王战摇了摇头,“其他人也跟你不太一样,抛开你们运动员的身份,大家基本都还是一群未成年人,要想你们像成年人那样处事稳重,确实挺难为你们。不是每个孩子都跟你一样,能有着超越年纪的成熟心态。
所以,除了教练,他们更需要来自同龄人的指引和带领。因为我们这些教练都比他们年长很多,很难避免沟通上的困难,也就是代沟,最终造成彼此不理解,就很难打开队员的一些心结,没法帮他们调整好状态。
而你却不同,既是他们的同龄人,又比他们成熟稳重,以前你还是他们队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很听你的话,现如今,你以陪练的身份回归,对于他们的帮助应该会更大。”
“我明白了。”
庄盐渐渐清晰,自己回来的任务和使命。
王战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没法成为选手参赛,但你可以培养出许多优秀的选手,这同样艰巨而光荣。‘冠军’二字并非只意味着选手的最高荣誉,也是我们这些执教人的最高追求。我们就是冠军背后的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