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盛装之下,她的小心思
“呵呵,师兄。”
“得,您可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啊?我有几把刷子我还是知道的,要不是你惯着我,我哪敢这么造次?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赶在我睡觉的节骨眼上,冒着得罪我的风险也要提前告知的。”
她懒懒的抻着被褥,一伸一缩的玩。
“我要听听够不够份,不够的话,可别怪我跟你翻脸无情啊!”孟忆歆骄傲的摇着下巴,抬着腿平躺在**做伸腿运动。
卖了点关子,转而闵铎彦也不再端着。
无奈,失笑出声。“我说小丫头,敢这么正大光明地威逼又蛮不讲理,古往今来也属少见!”
“是吗?师兄,那您这运气也不是一般的差,得差到什么程度才能遇上我这样的?”孟忆歆不依不饶的追述。
“得,得,得。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今晚有个局,你心心念念的那位也在。衣服我已经让秘书送到你家,估摸着还有十分钟就能到。你准备准备,我晚上带你一同参加。”闵铎彦捻了捻情绪,耐心说道。
话音落地,孟忆歆默了片刻。
果然混混沌沌的脑子,仿佛清明几分,没了一开始的沉闷。
见她半天不吭声,闵铎彦眉心紧了一下,试探的问:“还好吗?没事吧!”
小姑娘抻腿的的动作一滞,默默翻了个身半蜷曲在**。面颊紧贴枕头,很浅地笑了一下。
“没事,能有什么事呢?师兄!他只是从来都不从注意到我而已,是我自己要喜欢的,这样的话为难一点也是应该的。”她说的很轻,薄如蝉翼的声音空洞又无言。
关于这一通电话,最后是怎么挂的,孟忆歆已经记不清。
她只知道自己默默地趴在**很久,什么都不想想。
放任自己空洞的眼神空闹闹的落入前方,木然,无神。
其实她有多想以一句玩笑话的形式问一句:“师兄,你今天莫不是又在诓我吧?”话问到嘴边,她自嘲一笑。
那是很久以前,彼时的孟忆歆还没毕业。
也是他刚知道自己的少女心思不久,如今天这般。当一腔热血,一番心思都化做落空时,才知道最初希望有多大,失望就会如此。
渐渐,随着自己长大,经历;得到,失去。
仿佛一夕之间有些事情便能看得开,看得透。
门铃响起,她堪堪回神。
起身时随意扎了几道头发,批了一件外套。
那股淡淡的慵懒随意劲,少了点平时的伶俐,多了几分娇俏可爱。
“孟小姐,你好。我是闵副总的秘书,是他让我给孟小姐送礼服过来。并让我转告您,他说晚上六点会准时过来接你一同前往。”
孟忆歆接过袋子,点点头。“知道了,谢谢你辛苦跑一趟。”
靠在门边的人,眉眼惺忪,那股眼角眉梢的懒散劲,让小秘书害羞低头,半天不敢看她。
她轻嗤,忽然觉得他这个师兄虽然寡淡无趣,挑人的眼光倒是不错嘛!
“应该的,孟小姐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助理恭敬的问。
“没有了,谢谢。”孟忆歆礼貌又疏离的说。
小秘书落荒而逃,靠在门边的人仰着声音提醒:“姑娘,反了。”
惊慌失措的秘书回头看她,她勾着唇扬着一抹不浅不深的笑,微弯成一道弧度。
指尖反向指了指她身后的位置提醒:“那边。”
接过袋子,她觑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窗外。
此刻夕阳下沉,落地窗外的天格外蓝,如水洗一般。
林立间坐落的高楼彼此错落,远方的烟霞氤氲了那片光景。红蓝相间互相拉近,大片大片的卷积云没入眼中。
从前,很喜欢这样的天,觉得这样的天同心爱的人并排靠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什么都不说的意境已然很好。
后来,见识了什么叫爱而不得,才懂得,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开始的很早,却一直在不断的错过。
沉沉叹息,没什么情绪的笑了两声,随手将袋子放到沙发上。
她转身往浴室走。
双手掐腰,环视一圈。
伸手拧开开关,水流顺着水阀喷涌而出,静静看着。
还小那会总觉得感情就像这水,浓郁浓烈,有什么都是齐齐一阵喷洒而出。
那样才觉得,是配得上自己的一番深情。
就着手边置物架上Carrière Frères的香薰蜡烛,又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一只打火机。蹭得一下,橘黄色的火苗赫然蹙起,一小串带着明晃晃的亮度划过眼眶。
稍抬高左手,右手的火苗顺着心蕊被点燃。
一阵好闻的木质清香淡淡萦绕整间浴室,孟忆歆最喜欢雪松木调的香气。
尤其是满满浴缸的水沁润每一寸皮肤,那种舒缓与放松的感觉仿佛能将整个人置身于漫天飘雪的森林中。
如同一闭上双眼,脑海自然而然会浮现一间木质的山中小屋点着壁炉,屋内飘着淡淡的酒香。
那样的时光,温暖而疗愈。
当所有毛孔彻底打开,她反手趴在浴缸边。
那些模糊又隐约的记忆如一道闸门,隐约间有了一丝的缝隙,默默透了进来。
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一天一身墨绿色西装,打着领带。松紧有致的袖扣包着腕关节,狭长,有型。
男人手指插在裤兜的口袋里,徒剩下腕骨上那块手表曝露在空气下。
修长的双腿包裹在西装裤里,笔直,遒劲,每一步都走出了脚下生风的感觉。
有些心思来时,也许自己都意想不到;直到真正来临才懂得,心上的花就像无声无息的自然生长。
等到想要去窥探,去理清,才发现那片花海之后生长的繁盛早已不是一日之功。
她抬手晃了晃脖子,热水熏得双颊一片通红。
走出浴缸,孟忆歆踩着光滑的瓷砖走向淋浴下,蓬蓬头的水一打开,花洒下的水悉数流下。
她任凭温水流过肌肤,先前泡久了。孟忆歆认真洗了个头,简单冲洗着身子,便穿上浴袍走了出来。
出了卫生间,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四点半。
心中盘算,一个半小时。吹头发,化妆、换衣服,完全够应付。
嫣红的双颊,肌底透着每一层的毛孔白皙细腻,热水熏过的皮肤大有种吹弹可破之感。
孟忆歆拧开粉凝霜挤出部分滴落在手背上,又旋了点Bobbi Brown的75号精油,滴了几滴放到粉凝霜中,她喜欢呈现出自然的裸妆效果。
早期,为了让自己时时刻刻都能保持好看,她曾特意跟专门的美妆师学过一段时间。
无论是技巧还是手法,如今都不逊于某些专业化妆师。
孟忆歆拿起眉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描眉。
顺着眉形的手法一顿,她一改平日的画法。特意勾了勾眉峰,眉尾做了虚影的处理,根根立起看上去十分立体的野生眉。
犹记得当初学美妆那会,化妆师就说过,一个妆容的灵魂就在眉眼处。
她不知道未来某一天的孟忆歆,会不会看轻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
而眼下,最后一笔落成。
唇角隐向上,纵使不笑半弯的弧度也会轻扬。像极了黑夜下漫天银河带着一缕光亮的琉璃,蹙然屹立在不远方。
有希望,有光。
盛装之下,必有不同。
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勾了勾唇很明媚的笑出了声。
手机响起,她划手挂断。
拿起桌上的手包,转身向楼下走去。
车门前,男人双手环绕倚在门边。
见她一下楼,闵铎彦缓缓抬头。一瞬间的惊艳与喜悦划过眼底,不过刹那间的一瞥随后迅速收得干净。
他走了两步,主动笑着迎了上去,一如往常两人的笑侃:“大小姐,今天这一战袍很不一样啊?”
对于孟忆歆而言,穿上身去攻略那位的都叫战袍。
她笑的不甚在意,除了在那位面前,她一向大大方方又骄傲的不得了。
当即冷哼一声,抬起头,傲娇的说:“那是自然,师兄就我这一张脸,这身材即使不自称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自然也能担得上明艳动人、人见人爱吧?”小姑娘仰着头,倔强的瞪着他说。
闵铎彦点点头,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笑意不怎么明显却也不容忽略。
“哦!不冷呀?站这这么久?不打算上车了?”他微弯腰尽量与他保持平视。
“不冷啊!”孟忆歆逞强的说,脸上却是不怎么自然的笑了一下。
“哦!”他意有所指的点点头,转身绕过车身走向副驾驶。
看着某人转身的背影,一阵凉风袭来,枝头的叶子婆娑作响,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不才早秋嘛!怎么这么冷?
明明才在二字打头,要二上个几年,好听是不好听。
可正该美艳动人的时刻,就沦落到要靠养生茶、保温杯、和泡脚桶度日了吗?
很颓废的人不怎么想承认这个悲伤的事实,明明中午回来那会,头顶的太阳正火辣辣的烈和,炙烤的她头脑发昏。
刚上晚,天就冷到这么个程度?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礼服,一身鹅黄色长度及膝偏上点,半斜挂的抹胸设计。拼接型款式,腰上的一尺腰带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勾勒的极为勾人。
左腰腹处的小雏菊装饰,灵动间带了点可爱。满满的少女感,和女子的白皙肤质吻合的相得益彰。
丝滑的欧根纱更是将她奶白的皮肤衬托得十分白皙透红,简单团绕的发尾零落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