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一封奇怪的信
君王没有让他等太久。
日落的时候,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久侧耳聆听,发现只有三个人。
脚步声来到他的牢房外停下,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说:“谁让你们如此对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两名狱卒跪地的声音传来:“陛下,我们治罪了,求您饶命啊!”
又在做戏。
“把陈三送去单人牢房,我要和他单独说话。先给他的伤口敷药。”
陈久被人架起来送走,这次狱卒的动作格外小心。
来到单人牢房,又有人给他处理了伤口,这让他感觉好受了许多。
君王周通站在他面前,亲眼看着这一切,最后笑着说:“让你受苦了。我并不知道下面的人会这样对你。但是你杀死刑部侍郎,又让我朝大军陷入黑怪围攻,受些苦也是应该。”
陈久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说:“他们对我用刑的时候,一直在说想知道些事情。陛下,难道这也不是受你指使吗?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然后我要你给我一个痛快,别让我再受罪。”
周通低头浅笑:“陈三,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既然你已经想通了,我也不想跟你浪费时间。你是最后见过她的人,告诉我你把她藏在哪里了,我就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陈久一脸茫然地问:“陛下你说的是谁?如果你问阮玉清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也被我杀死了!”
周通的脸色一变,突然冲上来在陈久的腿上踩了一脚:“我不认识什么软的硬的,我说的是齐瑶!有人看到你跟她一起逃走的,就在那条河边。你别想抵赖,我手里的证据还多着呢!”
说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丢到陈久身上。
陈久已经疼得咬牙切齿,拿起信纸展开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笔迹是齐瑶的,而且落款处还特意标明了日期。
陈久对这个朝代的历法也有了解,甚至知道河边一战的准确日期。
但是这封信,明显是在那之前就写成,说不定就是在齐瑶离开皇城之前发出。
“陛下,你什么时候收到这封信的?”
“就在你们出发后不久。当时我还没有当回事,等到大军回朝通报了战况,我才明白过来,这上面说的都是事实。”
信上只有三句话。
【五月十三通渠河,周家皇朝遭遇黑怪伏击,死伤合计十万七千余。】
落款日期是五月初九。
陈久他们是五月初十的正午出发,也就是说,周通是在五月初十的下午或者晚上收到的信。
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是齐瑶已经在信里把地点和具体数字说得一清二楚。
而且据陈久所知,河边一战的时间和数据基本就是这样。
齐瑶为什么要向周通透露这样的信息,周通又想到了什么,才会把自己抓到这里来?
“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通蹲下来直视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世间流传的故事太久,人们都已经渐渐忘记。但是历代皇家却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陈三,那个女人是一千年之后的人,她,知道所有将要发生的事。”
“这不可能!那都是传说,并不是真的!”
陈久开始装糊涂,因为他看出来了,周通还有一肚子话等着往外抖落。
而且是在他这个倒霉蛋的面前,或许这样才能彰显出君王的全知全能。
“你不信就算了。不妨跟你直说吧,我要活捉她,然后让她把本朝将要发生的大事都说出来。我要知道未来的一切,我要让这个皇朝千秋万代!”
这话说得可真牛啊,陈久可从来没听说过那个朝代可以千秋万代的!
周通真是太贪心了!
“陛下,我明白了。我的确是跟她一起逃走的,可是之后她就自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对吧。你是在那座山寨被抓的,你觉得,我凭什么准备了那么多人和武器,不去别的地方,偏偏去那里抓你?”
陈久一琢磨就明白了:“我放走了那些山贼,是他们告诉你的?”
“对!”
周通只说了一个字,但是已经包含了很多意思。
山贼见过陈久的本事,也见过齐瑶跟他在一起,而且还做了十几天的山大王和夫人。
要说他俩的关系普通,傻子都不会相信。
话说到这里,陈久感觉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根本不需要继续伪装下去。
他突然对周通笑了笑:“周通,你让人给我用上这么多酷刑,还安排了程宇平在我身边套话,是想知道我的能力都有哪些吧?”
周通的表情一变:“你居然能猜到这一层,看来你之前都是在伪装喽?”
“没错。我还知道很多事情。程宇平拥有改变环境和影响人心的能力,这的确很厉害。不过你们的手段还是太简单,对我也太不了解了。”
陈久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似乎双腿上的重伤根本就不存在。
他用手拍了拍大腿,那上面敷的药膏瞬间散落,露出了干净健康的皮肤。
“你,你的腿伤怎么会痊愈了?”
“你设计了这个局,其中一个目的应该是想知道我的能力都有什么,这就是其中之一。装了这么久,我也吃了不少苦。这笔账不会算在你的头上。出来,把地牢里所有的活人都给我抓来!”
陈久吹了一声口哨,牢房的地面下开始出现密集的摩擦声。
紧接着地面向上隆起,随即破碎出一个大洞。
数不清的老鼠从里面汹涌而出。
这些老鼠的个头有大有小,小的只有巴掌宽,大的却有一尺多长。
它们跑出来之后毫不停留,从牢房围栏冲出去,又分头行动前往不同的地方。
周通已经吓到跳起,整个人抱住围栏努力向上爬去。
可是那些老鼠根本就没打算碰他。
只过了几分钟,鼠群又陆续返回。
它们的身上拖着几个人。
有程宇平,还有那几名狱卒。
陈久走到牢门前,一脚踢碎了木门。
他走到外面,拎起一名狱卒。
地上的鼠群隆起,直到他的手边,从老鼠堆里冒出了一把弯刀。
这弯刀正是之前捅过陈久大腿的那一把。
陈久握住刀柄,对那狱卒说:“别怪我,要怪就怪给你下命令的人。”
说完,他一刀捅进了那人的大腿,然后又是一刀。
直到对方的两条腿变得血肉模糊,被他一把丢进鼠群。
三名狱卒都是同样的待遇,最后才轮到了程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