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传击嘛,有什么了不起,三德子咱们一周以后也学习传击。”杨子朝手插裤兜,一副瞧不起夏子峰的样子。
杨子朝目中无人,狂妄至极,但是段三德却理智的很,以他们两个的水平,别说一周以后,就是三周以后也达不到夏子峰的水平。
“咱们还是赶紧训练吧。”段三德提醒道。
苏墨给夏子峰摆了几次冰壶之后,夏子峰让苏墨也来试试看。
苏墨投了两次,一次也没中。
不过,苏墨是一个有头脑且善于分析的人。
当时王长江告诉他们,传击最重要的两点,第一是方向,第二是力道。
夏子峰的方向感很好,并且能够很轻易地击打中目标点。所以,只要稍加控制力道,他就能够很容易地完成一次传击。
而自己的问题则要严重的多了,首先打中目标点就是一种奢望。
自知缺点和不足的苏墨,开始练习击打目标点。
训练完毕,夏子峰背着书包去了烧烤摊。
本以为杨子朝他们说前去吃烧烤,是跟自己开玩笑呢。
没想到,杨子朝他们还真的去了。
不仅有段三德,苏墨竟然也和他们在一起。
“服务员。”杨子朝翘着二郎腿说道,“给我来六瓶啤酒。”
上一次的时候,杨子朝就要了啤酒的。
“杨子朝,你还是个学生,喝酒不好吧?”苏墨问道。
杨子朝很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用得着你管。”
“懒得管你。”苏墨还嘴道。
送完了啤酒,夏子峰刚准备要走,杨子朝又大声喊道,“服务员。”
夏子峰无奈,只好再次跑了过来,“干嘛。”
“给三德子来两个腰子,他需要补补。”杨子朝贱笑着说道。
一脸蒙圈的段三德,抬头看了看杨子朝,又看了看夏子峰。他刚刚光顾着吃呢,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只是仿佛听到有人再喊自己。
“吃吧。”杨子朝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段三德答应了一声。
他吃串跟别人颇有不同,别人都是一支一支的撸。而他不同,每个指缝里夹一根,左右手一共夹八根,然后,他撸的时候,是一口气撸四串儿,然后统一咀嚼。
咀嚼的过程中,将手里的四支空签子丢掉,然后再拿四根。
周而复始,嘴巴里始终有肉。
看他的吃相,夏子峰都觉得自己饿了。
“还要别的什么吗?”夏子峰问道。
“一会儿再说。”杨子朝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夏子峰点点头,转身就走。
没过五分钟,杨子朝再次喊道,“服务员。”
夏子峰感觉今天要疯了,他快步来到杨子朝的面前,“你又要什么。”
杨子朝指了指桌子上的空盘子,“没东西了,再来三十个串儿。”
“六十个吧。”一旁的苏墨说道,“少了不够三德子吃。”
“我就要三十个。”杨子朝嬉笑着说道。
他就是想看着夏子峰为他们服务,忙前忙后的样子。
苏墨愤而起身,抓起书包来就走。
杨子朝这个人渣,刚刚从训练室出来的时候,杨子朝可是低三下四地对自己说,要请自己吃饭。
苏墨想了想,既然加入了冰壶队,大家又是队友,以后经常练冰壶,接触的时间肯定会很多,既然杨子朝诚意满满地请自己吃饭,拒绝了总是不好。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杨子朝这小子包藏祸心,所谓的请自己吃饭,不过是让大家一起来看夏子峰打工出糗的。
如果这样也就罢了,还总是难为夏子峰,这让他实在看不过去了。
既然知道段三德能吃,干嘛不一下点够了量,折腾人有意思吗?
不尊重别人,别人怎么会尊重你呢?
“杨子朝,你就是个人渣,我这辈子也不会和你一起吃饭了。”苏墨冷冷地说道。
“我靠!”杨子朝歪着头说道,“我好心请你吃饭,结果你翻脸无情,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还有理了?”
“你本来就是驴肝肺!”苏墨说着,转身就走。
夏子峰见状,立刻拦住了他,“苏墨,教练可是说过了,咱们是一个整体,不能内讧啊,再说了,还有几周就要比赛了,咱们应该团结才对。”
苏墨转过脸来,手指着夏子峰对杨子朝说道,“你听到他的话了吗?”
“你以为,他如果和你打架会怕你?”
“杨子朝,你吹牛不要紧,但是不要吹牛的时候把自己吹蒙圈喽,明白吗?”苏墨说道。
杨子朝被他训斥的哑口无言。
苏墨还是走了,他留给几个人一个孤单的背影。
夏子峰彻底麻木了,他仿佛是一只上了发条的兔子,一直跳啊跳的,每天机械地重复着这些事情,从来没有过片刻的停歇。
他瘦了,两只眼窝深陷,也没有了往日里,打了鸡血一样的热情。
他就像是挣扎在疲倦的泥潭中的人,越挣扎似乎陷得越深。
王长江问过他是不是感觉身体不舒服。
夏子峰头一摇,说自己没事儿。
夏子峰的父母和姐姐也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佟海燕硬要在周末的时候,拉着夏子峰去医院做体检。
体检结果出来了,夏子峰一点毛病没有。
反倒是一直对夏子峰非常强势,稍有违逆她心意的姐姐夏子岚看出了端倪,这段时间变着法的买一些夏子峰爱吃的东西,帮助他加强营养。
日复一日地过去,下过两场秋雨之后,秋的气息更加浓重了。
六周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是对夏子峰来说,每时每刻都相当于在炼狱中度过一般。
当第五周的星期五来临的时候,夏子峰一如往常,早晨五点四十分起床,背了二十分钟英语单词,然后背上书包向学校走去。
来到学校之后,打开冰壶室的门,他换上鞋子,然后开始了训练。
没过多久,王长江走了进来,他拿来两份早餐,让夏子峰和自己一起吃。
“你最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王长江问道。
夏子峰摇了摇头,“教练,如果冰壶场上的冰面阻力过大,从而影响冰壶滑行的速度,而我们客场作战,对赛道不熟悉,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