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神识
“你口中的老小子是谁?”钟离玖连忙叫停两个生物吵嘴,他还有诸多疑问得不到解答。
“你不知道他是谁?”祸斗眼睛透着不可置信,不信邪地又补了一句“臻老儿?你不知道?”
钟离玖摇摇头,他确实不知,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祸斗也是多年没说过话,此时耐心讲起来:
“这臻老儿,也就是刚刚进来那位,原名臻策霖,是太一仙宗的弟子,也是脚下这座什么学院的院长。”
院长?
钟离玖更纳闷了,院长为什么要抓他来这个地方,难道是因为自己破坏战场的事情?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闾麋抬着蹄子笑道:“儿啊,儿啊,儿啊。你咋啥都不知道。”
“谁他妈是你儿子。”钟离玖站起身对着闾麋大喊。
“这叫冥狱,洞穴内部遍布铭文,专门关押犯下滔天大罪,且神力无匹的罪人。小孩你犯了什么罪?”
坐在最里面的人开口说话,那声音清朗的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竟然管自己叫小孩?
祸斗和闾麋不敢说话,缩在一边装死。
他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威慑。
钟离玖恭敬地说出自己的猜想:“应该是我不小心,打穿了两个模拟战场的界限,使两个世界相通。还破坏了考试进度,造成了亿点点损失。”
“就这?”
“就这?”
祸斗和闾麋一前一后转脸,看向钟离玖,随后开始感叹。
“真是世风日下,什么小喽啰都配和我们关一牢房。”
“可不咋地,咋们当初把天地搅合,乌烟瘴气。数万人联合追杀,最后天降法相,才囚得我等。你这太不值一提了。”
“小子乌合,不知前辈?”这两个货无关紧要,重要的最里面的那个人。
钟离玖微微行礼。
“无名之辈耳,你想修习铭文,应该从洞口第一行开始,逆时针领悟。”
“受教了。”钟离玖深深拜了拜,也不多言,重新开始观摩洞壁之上的铭文。
看着眼前这铭文,也不知道多久能看完,还有洞穴深处,较远的位置当如何观摩。
略一思量,钟离玖开口叫醒祸斗:“祸斗兄,能否借小弟点火苗,小弟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这番话祸斗很是受用:“你小子又觉悟,不够再跟我要,别的不敢说,火苗管够。”
他张口一吐,巴掌大的火苗,漂浮在半空,往前一送,送到钟离玖面前。
钟离玖引导火苗,火苗底部并不灼烫,只是温温的,赤手便可拿捏。
捏着火苗,照亮洞口处的铭文,钟离玖开始细细观摩,这次比第一次情况好得多,并没有眩晕。但他要时不时停下来,消化一下其中内容。
几天下来,钟离玖好像戳破了什么隔膜,明明还是闭着眼睛,却能看清身边的物事。
石壁上的铭文,比肉眼所见,更深刻清明,仿佛置身其中。
钟离玖转念,想看看最深处的那个人。
那人在囚笼中心打坐,面部还是雾蒙蒙,但比之前清晰许多,能看到大致轮廓,身上还是粗布麻衣,处处透着神秘强大。
“看够了吗?”
钟离玖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看向那人。那道声音好似单独对他说的,祸斗他们好像都没听到。
“这是传音,你刚刚是练出神识了。”
“神识是什么?”钟离玖尝试传音,发现真的成功了,自己嘴巴没有说话,全靠脑中所念。
“神识,乃精神力具象化,初成神识,可内视五脏六腑,外感十米范围内的所有动静。”
“这么牛逼!”我果然天赋异禀,短暂的兴奋之后,钟离玖虚心求教如何往后修炼。
“你继续观摩铭文即可。”
那人说完此话,就沉寂下来,钟离玖现在也不需要祸斗的火苗,便能看清洞穴最里面的铭文。
洞壁的铭文已经观摩小半,得到了些笼统的概念。
铭文分四种:战、御、治、守。
之前头顶的那一段铭文,便是治。
铭文本身晦涩难懂,从上古流传至今,最初作用为传唱祝词,传说仅数十人诚心传唱,天垂象,灾祸了,是无上之力。
没人能挡住无上之力的**,钟离玖不想浪费时间,生出神识,继续观摩领悟。
铭文越往后,钟离玖逐渐吃力起来,铭文是道的浓缩精简,每一个铭文,都会被解读出数个甚至十数个意思,解错一字,便要重头再来。
钟离玖已经在这句铭文,停留了一个时辰,心浮气躁连祸斗都睁开眼睛看他。
“这小子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闾麋张开驴嘴,儿啊好几声后:“半月余,由此成就,一般人可达不到,这小子放在当年,恐怕也是各大宗派争抢之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坐牢呢?”
“那臻老儿最会算计,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
已是半月过去,新入学的弟子,学生逐渐步入正轨,该拜师的拜师,该上课的上课。
钟离玖好似昙花一现,逐渐被人遗忘。
江侑安拜在一位老祖门下,直接变成同辈人的师叔。
诸知白最后的比斗输了半招,以自家兄长侍从的身份,留在圣临学院。
两人见面,身份地位远差过去,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诸知白跟在兄长诸梵川身后,对着迎面而来的江侑安行礼。
兄长抱拳了事,他作为侍从,主人不走,他就不能起身。
一双墨绸锦靴出现在眼前,诸知白压低头颅,气血上逆,又无可奈何,身体僵硬在原地。
诸梵川看了眼自己的亲弟弟,对着江侑安抱拳行礼“小师叔,这是准备去选修炼辅道吗?”
“不必多礼,此番却是去选一下辅修,师傅在丹道浸**颇深,叫我去选了丹道,他好指点。”打开扇子,轻摇几下,状做不易,发现了诸知白还跪在前面不远处。
上前几步要扶起诸知白,嘴中轻飘飘道歉:“诸知白你怎么还跪着,快快起来,你我都是朋友,不需要作此虚礼,你让我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