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爸爸臭了
100分?
分值不错,明天得带流风来一趟,让他也把任务接了。
分虽然高,但司棋笑不出来,因为这个大婶实在太惨了。
任务接通成功后,盲眼大婶很快进入了剧情模式。
她哭着起身哀婉道:“我有两个儿子,徐大宝,和徐小宝,我家大宝有出息,会读书,考上了省外的名牌大学,后来他打学毕业,在城里有了体面的工作,我家儿也努力,去年打电话来,说再幸苦一年就能在城里买上新房,要接我们一家子都出去住.....”
说到这里,妇人脸上闪过一丝骄傲的欢喜,可转眼就只剩下无尽的哀伤。
“谁知,他爸是个没福的命,不久前得了重病,我儿子孝顺,非要回来看望他爸。”
妇人转身面向屋子,道:“他爸一辈子老实本分,想着儿子大了成了才,就是一病死了也无憾了,谁知这一回来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呐,我的天爷,我们一家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阿。”
她几度伤心欲绝,叹道:“大宝死了,他爸没几天也带着恨走了,如今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两个,要不是看着我家小宝,我也不想活了。”
她把小宝揽进怀里,道:“可怜我的小宝,才这么点子大,死了爹瞎了娘,又没了哥哥....”
司棋闻言一阵心塞,心想设计这个角色的人高低也是有点变态,惨就惨,也不能把人惨成这样吧。
妇人突然冲上来抓住司棋的手:“好心人,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儿子死不暝目啊....我报警,连警察也不愿意管这徐家村的事,你一定要帮帮我。”
司棋道:“放心,我已经接任务了。”
妇人顿了顿,她当然不明白‘接任务’是什么意思。
“那谢谢了!谢谢了!我一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妇人说着还要朝司棋跪拜。
司棋忙扶住她不让她跪。
这是,小宝拿着搪瓷钢碗端了一碗水送了出来,递到司棋手上。
司棋接过正要喝,小宝扯了扯妇人的衣裳,说:“妈妈,爸爸臭了,臭了。”
司棋一怔,忙又把水放了下来。
司棋瞥向屋内:“你丈夫还在里面么?为什么不和儿子一起葬出去。”
妇人叹了一声:“他爹都已经死了一个月了,再送出去已经没用了,何况,我卖眼睛的钱也不够抬两个人的。”说着她又有些自责。
卖一对眼角膜难道还不够两个人的丧葬?这黑市也太黑了吧。
司棋还是觉得不对劲,问:“你一个人庄稼人,怎么知道黑市这种地方?谁带你去的?”
“啊,是九叔领着我去的。”
“九叔是谁?”
“九叔就是我们村的村长,他是个好人,我们村里那些没有子女在身边的老人家去了,都是他安排收置,虽然抬不到外面去,但九叔好歹给他们置办棺材,叫他们死了能有个地方住。”
看来招待他们的老徐头就是村长九叔。
司棋心中犹疑,这个老徐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司棋想起刚才的怪话,问道:“大婶,你刚才说人死了七天不抬出去,就出不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妇人缓缓道:“进了这个村的人,生死都归慈姑管,做了鬼也要入慈姑门下,这入了慈姑门下,阎王爷来求都没有用,慈姑门下的人既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九转轮回,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了,只有头七不过,趁着死人身上的一点阳魂还在,把人送走,才能免入慈姑门下。”
“慈姑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为什么你们都怕她又敬她?”
妇人摆手道:“慈姑仙,不可言,不可言呐,那都是我们徐家村的罪,也是我们徐家村的孽.....”
司棋还要再问,妇人却再也不肯说了,他牵起小宝的手,小宝领着她进了屋内。
“等等,你知道村长家在哪嘛?”
‘啪’是房门被关紧的声音。
司棋败兴而归,往村子更深的地方寻摸着,瞥见前方暗处,有几个小孩的嬉闹声。
司棋走了上去,发现几个小孩在踢打着什么东西。
“打死他!打死他!”
"杂种,烂或的儿子!打死他!"
是一群小孩在欺负一个更瘦更小的孩子。
司棋连忙赶了上去,喝止到:“你们干什么?”
几个小孩见有人来了,一哄而散。
一个小小的人影蹲在地上抽泣,他的头埋着,看不见面庞。
司棋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小男孩朝司棋转过了头,大大的圆圆地眼睛长在圆滚滚地脸蛋上,泪眼汪汪,司棋看了,不禁感到心疼。
是个和小满一样大,六七岁的小男孩,他光着脚丫,穿着旧时的麻布破背心,不合身的裤子满是补丁。
司棋蹲下安慰道:“你没事吧。”
小男孩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小桃。”
"小桃?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呢。"
“妈妈在桃树底下生的我,所以叫我小桃。”小男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叫司棋更心疼了。
“跟哥哥说,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妈妈不要我,所以他们欺负我。”
“你爸爸呢?”
“我没有爸爸。”
司棋皱了皱眉,指着祖屋的方向:“跟哥哥去大屋子住好不好?”
小桃眼神有些闪躲,似乎对祖屋有些害怕。
司棋对小桃伸手:“有哥哥在,不怕。”
小桃点了点头,小手搭上了大手。
司棋放弃了寻找徐宏才,牵着小桃往祖屋的方向而去。
走到一半,小桃捏了捏司棋的手掌心:“今晚又要杀猪了。”
杀猪?司棋望向小桃:“你说什么。”
小桃眼睛张的大大的,指着祖屋说道:“猪圈。”
司棋预感不妙,撒开小桃的手,叮嘱道:“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来!”说着飞快地朝祖屋跑去。
.......
流风和陆麒麟挤在硬的像石板一样地**,房间死一般的黑,又闷,霉味充斥着整间屋子。
流风好半天也没睡着,但又不敢一个人出去。他拱了拱旁边的麒麟,睡得跟头猪一样。
流风又拱了拱陆麒麟的肩膀:“麒麟,我想上厕所。”
浅浅的鼾声在耳边回**,流风陷入了纠结,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一个人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一个女人挣扎和叫唤。
“放开我,放开!”
男人奸笑道:“叫吧,叫破嗓子也没用!不会有人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