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迷合
流风恍然道:“你这么说的确也有道理,从徐景婚后对王云秀的态度来看,徐景明明就不爱王云秀,相反,他一直对欣慈情有独钟,没有道理因为见了王云秀一面,两家就都一拍既合地要结亲,而且速度奇快,快得让所有人都没时间反应,一开始我以为是徐景被强按头娶了王云秀,但好像又不是,我记得那天,他在马上带着红花接亲的时候,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司棋若有所思道:“那时候的徐景确实对王云秀一见钟情,甚至满心期待和王云秀结亲,但是大婚当天,徐景掀开王云秀盖头的时候,心就变了,他们两人生分到连洞房花烛都没过。”
流风摊手道:“那别想了,这还有什么好辩的,这不明摆着有了红玫瑰又想起来白月光,妥妥的渣男!”
司棋敲了敲流风地脑袋,嗔道:“正经点,徐景是个深情的人,仅仅因为那一瞬间的鬼迷心窍,造成了无可挽救的大错。”
流风突然惊道:“你刚说什么?”
“我说徐景是个深情的人,怎么了?”
“不是不是,后面一句!你说一瞬间的什么?”
“鬼迷心窍?”
“对啊,这不就是被鬼迷了心窍么!我们是干什么的?你赶紧想想岐阴法集上有没有这种邪门的术法!”
司棋瞬间被点醒了一般,对流风刮目相看,随后拉着流风起身就要走。
流风云里雾里,忙问道:“这是去哪里?”
“去求证一番,看看徐景到底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
说着司棋将流风带到了石屋外。
石屋早已经满面狼藉,残破不堪,到处都是欣慈和白无常打斗过的痕迹,从这些夸张的迹象上来看,魔女欣慈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
眼下魔女欣慈不知道去了哪里,但看着石屋的下场,流风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司棋想都没想就冲进了石屋,在满地的狼藉中翻找了起来。
流风在后面大叫:“喂,这可是欣慈的老巢,你就不怕她找上门么?”
司棋淡淡道:“该来的躲不掉。”
流风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他一头雾水,问道:“棋哥,你到底在找什么?”
司棋道:“你记不记得,在岐阴八绝技中,有一门叫做‘迷合’的术法?”
流风道:“我只记了个名目,也没来得及看,这门术法是干什么的,有什么问题么?”
司棋解释道:“‘迷合’就是一般俗称的‘和合’,此法专用在男女感情方面,用阴神的力量蛊惑人的心神,强行将两个人的思想个性牵连在一起,让他们一见钟情或者相恋。”
流风惊诧道:“你是说,徐景之所以对王云秀一见钟情,其实就是被人施法了?”
“否则我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了,那这个人只能是阿九,也就是老徐头。”
“所以你是来找这里找证据来了?”
“没错。”
“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徐老九还会留下来证据么?”
“只要他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赶快行动吧。”
流风重重点头,也在石屋内翻找了起来。
石屋不大,东西却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就更多了,两人一时间没有方向。
流风问:“迷和之法,实施的条件是什么?”
司棋答道:“有可能是一张符,也可能是被施法者的一根头发、一片指甲。”
流风犯难,道:“那这从哪里开始找起啊。”
司棋道:“眼下只有这一个方向能走,不然我想不通,你好好想想在追魂索忆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流风努力回想,道:“我突然觉得你说的是对的了,阿九一直对欣慈充满了愧疚,他对欣慈一直都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甚至在欣慈失去贞洁最低谷的时候,阿九却还要娶欣慈为妻,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伤害过欣慈的事情。
司棋总结道:“所以,他没理由愧疚?因为他用迷合之术生生拆散了欣慈的大好姻缘。”
流风还是犹疑在心,他想不出来阿九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看着司棋肯定的表情,复问道:“你确定是这么回事?”
司棋十分笃定的回答:“我确定,我想起追魂索忆中媒婆上徐家大门给徐景说亲的当天,有人在撕大门上的桃符。”
流风彻底不解:“你怎么又扯到桃符上了,话说桃符是什么,春联么?”
司棋一脸黑线,嗔道:“我拜托你好好学习,桃符指的是门神像!”
流风瘪嘴:“那又有什么关联.....”
司棋没好气道:“迷合之法是请阴鬼阴神入宅,蛊惑人心,这门神不退,阴神阴鬼怎么入宅?”
流风恍然道:“哦,我懂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出,看来古人迷信不是没有道理的。”
司棋嗤道:“醒醒,这是游戏,现实中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的。”
“那这确信是徐老九做的么?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有什么好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徐景求娶欣慈后,徐父就将阿九父子请了来,徐景结亲之后,徐父对阿九一家礼待有家,并把石屋给了阿九安置落户,这种时间点,完全称不上是巧合。”
流风喃喃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这个徐老九可真是作了大孽了!”
这时,屋外传来两声沉重地咳嗽,两人惊觉回首,正是老徐头,他的头发尽数苍白,身子如潦草架起来的干柴一般,仿佛风一吹就要散架了。
司棋犹记得第一次见到老徐头的模样,他靠坐在石墩上抽着烟袋眺望着远方,再平凡不过的老头,谁也无法想象,他心里藏着那么多的恐怖故事。
老徐头颤颤巍巍道:“我这一生罪孽深重,亦无回头路可走,我与天斗与鬼神斗,谁想到了今日,还是输了,输的彻底......”
老徐头径直走过二人身边,走到里间翻出一个破旧的箱子,打开箱子,拿出两张早已褪色的红纸交到了司棋的手上,他颤声道:“这就是你们要的证据。”
司棋将那两封红纸摊开一看,正是徐景和欣慈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