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月下落英
有那么一刻,流风有些恍惚,仔细聆听,山间风儿吹动树叶莎莎作响,满目的桃花绚烂绽放,花瓣落入深谷,几只蝴蝶翩翩然伴着花瓣起舞,这番景象,让流风着迷,也让流风沉醉,他此刻的心情和欣慈一样飞向了云端。
你掐了掐自己的脸,这才回过神来,惊觉这一切都不是梦,许是神树有灵,听见了你的对徐景的思恋。
就在刚才,你日思夜想的景哥哥终于来找你了,他说他也想你,他还说要接你进门做姨娘。
另你意想不到是他的妻子王氏,她言辞恳切,主动劝说你嫁给徐景。
如此看来,王氏应该是个好想与的人,想必将来你进入徐家,王氏不至于倚高踩低欺负你,日后只要你恪守本分,不专宠慎独,日子应该也不会难过。
你打定主意,准备离去,却见阿九出现在你面前。
徐景娶妻的这些日子,你常常忧思过度,多亏了阿九陪在你身边,为你解忧,阿九也好像当真有些本事,每次那个无赖徐舟来纠缠你的时候,阿九也总有办法替你打发他。
你微笑上前,毕恭毕敬地对阿九作了个礼,道:“这些日子多谢你了。”
谁知阿九竟然有些生气,质问道:“你当真甘愿嫁给徐景做小么?你忘了你的心气了么?你明明同我说过要放下徐景,发誓再也不和他们徐家扯上任何干系,这些你都忘了么?”
看来,他已经听到了你和徐景的对话。
你顿了顿,有些难为情地埋首道:“我的确想忘了他,可我做不到.....”你转身面向桃树:“我把我对他的思念都说给神树听,原以为神树会解除我的痛苦,令我忘了他,谁知神树又重新把他带到了我身边,或许神树也知道,我和他的缘分还没有尽。”
阿九道:“假的,都是假的,这不过是巧合,不过是他喜新又念旧,三心二意罢了,将来他又会遇见别的人,把你丢在一边。”
你俨然听不进去他的话,说道:“我曾许愿,此生要嫁就要嫁给意中人做正妻,除了徐景,我这辈子大概不会再遇到别的意中人了,所以,就算是给他做妾,也算全了我的一番心愿。”
阿九仍旧劝道:“你怎么这么糊涂,那王氏我早已打听过了,在家里时就是个眼泪不揉沙子的人,她岂会容你?还有那个色胆包天的徐舟,你和他进了一家门,岂非羊入虎口?徐家大院个个都是见人下菜碟的,你到了他家日子不会好过的,你可一定要想清楚。”
看着阿九这般模样,你这才明白,原来阿九也对你存了心思,你连忙打断他道:“够了!嫁或不嫁那都是我的选择,就不劳你费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阿九的话始终萦绕在你心里,徐景那边也迟迟没有消息,这让你不胜其烦。
是夜,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点了灯来到神树前,不知什么时候起,和这颗神树吐露心肠已经成了你的习惯。
一阵风儿吹过,你冥冥中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你想见他吗?”
你惊了一跳,四下望去,连半个鬼影也看不见,风儿将桃花瓣满山都是,你这才惊觉是桃花树显灵了。
你没有犹豫,回答了一个想字。
后面悉嗦声传来,你惊觉地回头,徐景赫然出现在了你面前。
你看着你,显得惊喜又不可思议,他说:“慈妹,我又做梦了。”说着上前来一把抱住了你。
正当你惊讶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温柔细密的吻落了下来,你身子一软,就此沦陷在他温热的怀中。
落英缤纷如雨,你望着朗月下面无限飘落的花瓣,这一刻,你彻底成为徐景的人。
“景郎,景郎,你看,这桃花真美啊,他们都说这是妖桃树,这么美的桃树怎么可能是妖呢,这应该是仙树才对。”
醒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桃树底下,徐景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回忆着昨夜的缱绻温柔和漫天的桃花雨,那就像是一场梦,美的不真实。
就算是梦也好,也打消了你所有的纠结和疑虑,你已经是徐景的人了,不管进入徐家的日子有多艰难,为了徐景,你都心甘情愿。
这日,你盯着饭桌上的饭菜,顿时一阵反胃,你慌忙跑到院子呕吐了起来,母亲上来抚着你的背,关切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看看。”
你慌忙摆手道:“不用了,娘,就是天气热了,有些反胃罢了,我回房歇一歇就好了,你们先吃吧。”说着你将你娘推了回去。自己则躲到了房中。
你打开窗子向外张望,喃喃道:“景郎,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
有那么一刻,阿蛮有些恍惚,总觉得有口气堵在心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四下看去,不大透光的雕花窗格,以及满屋子的精致陈设更叫阿蛮心里堵得慌,这间房子像极了一间精致的牢笼,关的人喘不过气,阿蛮操起案上的花瓶,奋力地砸向地板。
随着花瓶落地的清脆声音传来,你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一些,你看着满屋子的碍眼的东西,想把他们砸个干净,但理智战胜了冲动,若都砸了,必然会被人当成是疯子妒妇看待。
你王云秀是大家闺秀,无论何时都不能失了风范。
你理了理衣衫,叫丫鬟进来替你将花瓶碎片收拾了。
徐景听见响动,进来问是怎么一回事。
你温柔笑道:“不打紧,我刚失手打碎了一个花瓶。”
徐景上来端起你的手仔细看了看,关切道:“没伤着吧?”
面对他难得的温柔和贴心,你心中一动,柔声道:“没有伤着。”
徐景道:“那就好,那就好。”
你替他宽了宽衣裳,道:“这些日子你在你那同窗会上来回奔走,想必身子累坏了,今日就早些休息吧。”
徐景拉住你的手,道:“不碍事。”随后他道:“我与欣妹妹的事情你到底和母亲说了没有,为什么这些日子都没见母亲与我提起,别是她有什么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