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京城的地下世界……
其势力之多、关系之复杂、实力之强横,那绝对不是某个人可以轻易想象的——单是一个小小的【南江市】,都已经让他们深有感触了。
阎姬没有再说什么……
她顿了顿,似乎只考虑到江羽所说的这一点,心里也是稍有犹疑,不多时拿出了手机道:“我师父是一定不会那样做的。”
阎姬拨打了一个电话……
郑树成并没有带手机的习惯,也压根没有准备手机,但他身边还是有人的,且专门有着一条郑树成的专线。
阎姬拨打的,就是这一条专线。
电话很快打通了,但对方的回答,却让阎姬有些无奈:郑树成目前正在召开家族会议,没有时间接听电话。
而且,这个家族会议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江羽道:“这个时候恰巧在开家族会议……呵呵,他郑树成在【郑家】是什么身份?需要他出面的家族会议,应该不简单吧!”
阎姬道:“【郑家】现在,最终掌权者到底还是我师父。”
江羽道:“说句实话,你觉得,这一切有没有可能其实就是【郑家】安排的?【郑家】的家族力量,虽然没有在明面上涉黑,但如此一个庞大的家族,有黑道上的势力一点也奇怪。”
“这是不可能的。”
阎姬神色凝重,有些不快道:“我相信我师父,就算这一切真的是【郑家】主导,师父他老人家也绝对不会把我作为整个计划的对象。别忘了,外地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可远不止我们,就昨晚参加拍卖会的那些人当中,至少有八成都是外地的。”
“但打着出租去【风雨山庄】的,却只有我们!”
江羽自嘲一笑,又忽的一怔,甚是认真道:“你说这会不会就是对方之所以选择我们作为计划目标的原因呢?”
阎姬道:“我觉得,我们在这个问题的分析上,都已经跑偏了。”
江羽道:“怎么说?”
阎姬道:“我也说不上来,直觉吧!总觉得哪里漏掉了什么?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其实事情一直都很简单,就是那个44号客人故意为之,其目的也并非是想挑起地下世界各方势力之间的恶意争夺,而仅仅只是像你最初说的那般,这位44号客人以为我们知道玉令的内幕,所以特别留下了地址,让我们找到他。”
江羽道:“他只是想见我们而已,对吗?”
阎姬点头道:“不错!但事情的发展却出现了意外,那就是在你打开锦盒时,恰巧被当时在场的另外一个有心之人看到了,于是偷拍了照片,并写了那样一篇文章将整个事情变得复杂。”
江羽道:“那他的目的呢?”
阎姬微微摇头道:“不管怎样,事情发展到现在,都已经无法去挽回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已经成为了地下世界各方势力间家喻户晓的人物了,说不定只要我们一离开这里,随时都会有几十号人扑上来。”
江羽道:“你还是决定继续留在这里,对吗?”
阎姬道:“难道你有更好的选择?不要跟我说去调查这件事情,我们根本不知该从何入手?这里更不是【南江市】。我们一旦离开这里,将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而且,我们对于京城的地下世界一无所知,冒然调查,只会更加的深陷泥潭。”
江羽没有搭话。
阎姬又道:“义父那边,应该也会有所行动的,他不会坐视不理。其实,对于这件事,我还有着另外一种担心。”
江羽道:“你是担心对方真正的目的,是冷先生,对吗?”
阎姬道:“义父一直在准备,明晚的拍卖会上,有大事发生是肯定的,我只是不能确定,义父在其中是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义父之所以会带我们前来,所倚重的正是我们的武道实力,如果在执行的当中,我们无法出现在义父的身边,又会给义父的计划带来什么影响呢?”
江羽道:“所以,对方刻意安排了这一出。”
阎姬接过话道:“通过这样的一出安排,让我们自顾不暇,无法再帮助义父,从而进一步打击义父的整个计划。”
“也就是说,对方已经察觉到了冷先生的计划……”
江羽神色凛然,继续道:“而且,对方已经无法去阻止冷先生执行这个计划,不得已只能采取了这样的办法,通过限制我们来限制冷先生。”
阎姬道:“这的确很有可能!”
江羽郑重点头,心下凝思,冷傲到底在准备着什么?明晚的第三场拍卖会,他又到底要准备做什么呢?
阎姬道:“对方之所以选择我们,肯定是有原因的。”
江羽道:“三年前的拍卖会,你也有参加,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吗?王林说,三年前也出现了这样一枚玉令,并引发了地下世界各方势力的血腥争夺。而三年前出现在拍卖会上的玉令,最终落在了你师父的手中。”
阎姬道:“你还是在怀疑我师父?”
江羽道:“我是在想,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同样都是在拍卖会之后,又同样都是玉令的出现,从而导致地下世界各方势力的血拼,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两者之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呢?”
阎姬道:“比如说……”
“比如说,三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最终谁是最大的得益者?又比如说,在三年前那件事情发生时,都涉及到了哪些大家族?”
“这个问题我可回答不了你!”
阎姬淡淡道:“三年前,拍卖会结束的第二天,我就随义父返回了【南江市】……”
“就是说,三年前的玉令事件,是发生在拍卖会全部结束之后,而如今,是发生在拍卖会进行当中……”
“不,应该说是玉令拍卖之后……”
阎姬打断了江羽的话,继续道:“因为三年前竞拍的那枚玉令,并不是在第一场,而是第三场拍卖会上被我师父竞拍下来的。”
“是吗?”
江羽有些意外,话锋一转,又道:“好吧!不过,这至少说明了一件事,玉令事件所涉及的应该只是京城的势力比拼,与冷先生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阎姬一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