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的确有些怪异而已的。”吉安夫人看到自己成功的让威廉起了兴趣,立刻变的更加得意起来,“我跟他在一起呆了三个晚上,每天晚上都跟他一起参加各种人举行的宴会。可我真的从没见他和任何人说过超过三句话,但是其中又有一个人是例外。”
“哦?谁?”威廉的兴趣也被吉安夫人提了起来。
“想知道的话,你不打算付出点代价吗?小家伙?”吉安夫人对威廉伸出三根手指,在虚空中来回的抹动着。
威廉当然明白这个在整个大陆甚至所有时空中都通用的手势,他郁闷的低下头去,从桌子里拿出了一袋金币丢在吉安夫人面前。
吉安夫人满意的挑了挑袋子的重量。在确定威廉提供的的确是十成十的两百枚金币之后,她笑着说出了一个让威廉感到十分意外的名字:“比斯特.卡宁子爵。”
“你是说西南总督的儿子?那个长的和一头蛮牛差不多的比斯特?”威廉惊讶的反问了一句。
“对!就是他。昨天晚上,他竟然把我打发到一边,跟比斯特足足聊了五分钟。”吉安夫人得意的笑着,“虽然他和比斯特说的是什么我完全没听到,可他会和一个光辉联盟的贵族聊上五分钟,这可是三天之中唯一的一次。而且我看到他似乎还很不情愿和比斯特聊天的样子,可是却又不能不应酬他。你不觉得奇怪吗?光辉联盟的精华几乎全都集中在辉煌圣都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可是他却谁都不巴结,偏偏要巴结一个远离圣都的权利中心,远离皇帝陛下的小子爵。”
“很好。”威廉又从抽屉里拿出一袋金币丢给了吉安夫人,不过这一次他地表情里没有半点不满意。反而带着笑容,“把这个也带走,继续帮我盯着普林斯。如果你能打听到他和比斯特谈话的具体内容。我保证,你得到的东西将让你无法想象。”
“我会成功的。”吉安夫人伸手拿走了桌上的钱袋。
无论是威廉还是吉安夫人都对这一次的全面感到十分满意。威廉虽然还没有把吉安夫人告诉自己的东西在脑海中完全整理舒,可他的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在普林斯和比斯特之间肯定有点不同寻常地关系。不过可以肯定地是,他们两个都喜欢女人,所以并不是同性恋的恋人关系。
一个是西南总督的儿子。一个是除了光辉联盟之外。大陆上最强大国家的皇子。他们两人之间能有什么密切地交往呢?威廉觉得自己距离答案已经很近了。
一副大陆地图在这时突然蹦入了威廉的脑海。光辉联盟,整个大陆最强盛他国家位于整个大陆的最中央。而它地北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东北面则是一向与光辉联盟关系良好的神圣帝国。光辉联盟的东南面是数不清的小公国,而那些小公国再往东南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希沃帝国的与光辉联盟的国境线在几个国家中都是最长的。一直从光辉联盟的西面开始延续到它的正南,几于绕过了四分只一个光辉联盟。
西南总督……希沃帝国……威廉脑海中的地图在他一念之间便起了巨大的变化。西南总督想要叛变?!这个念头几乎让威廉从他的座位上吓的跳了起来。
如果在一个月之后。当皇帝陛下与光辉教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西南总督在西南宣布独立甚至宣布并入希沃帝国,那么后果会怎么样?威廉的大脑飞快的分析着这个可怕的可能。而他得出的结论是。皇帝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南总督从光辉联盟独立出去,他根本想不到任何解决的方法。
尤其是如果西南总督打出为光辉教出头的旗号,别说皇帝根本没有能力干涉他的独立,恐怕整个光辉联盟都有立刻分崩离析的危险。那时候整个大陆的平衡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光辉联盟的分裂将直接导致希沃帝国这个“除了光辉联盟之外最强大的国家”重新成为整个大陆最强大的国家,而在它入侵分裂后的光辉联盟之后,神圣帝国为了保护自己,肯定不能坐视希沃帝国独占便宜。它必然也会出兵南侵。
到那个时候……威廉能想到的就只有他在法尔考进行的那场战争中无数死难者扭曲的面孔和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的鲜血。
威廉不喜欢战争,更不喜欢必败的战争。无论光辉联盟有多么强大,在思想、信仰和国家三个方面全部分裂之后,再同时面对两个强大国家的入侵都不可能获得战争的胜利。
他们是必败的!而战败者将失去一切。
想到这里,威廉几乎有立刻冲进皇宫觐见皇帝的念头。但是他明白,他没有任何证据。虽然他现在是皇帝十分信任的近臣,可在这个中间派摇摆于表会和皇室之间的时期,皇帝绝对不会因为他的无端猜测就给一位公爵加上“叛乱”
这样严重的罪名。所以,他必须找到证据。而且,他如果不希望拉芙蕾被带走,就得在一天之内把证据找出来。
一天,这怎么可能?证据,证据会在哪里出现呢?难道他会把一份写着“我要叛变”的签名文件放在某个抽屉里么?谁会那么愚蠢呢?威廉的思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他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但是渐渐的,他又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慢慢的思考着。
西南是西南总督管理的地方,他为什么要到圣都来?他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到圣都来和普林斯这个在背后支持他叛变的大佬联络感情。他得有点目的。寻找支援?这是最有可能的。那么他能寻找到什么支援呢?军队?不可能,安必信三世并不是一个无能的皇帝,他直接掌控着光辉联盟所有成定制的军队。那些军队地指挥官全是他的亲信,西南总督沿办法说服军队背叛皇帝的。
那么是钱吗?也不可能。辉煌圣都有钱的贵族并不大多,而那些有足够财力支持西南总督叛变的却全都是光辉联盟的重臣。西南总督也不可能给他们比光辉联盟更高的职位,他们没有理由支持西南总督的叛乱。
还有什么呢?教会?他是打算与教会联合。让教会在前面给他当挡箭牌,自己舒舒服服地在西南独立吗?威廉这时候还并不知道法艾特主祭下达地命令,也不知道教会的两大战斗主力已经悄悄的来到了圣都的周围。但是当他思索西南总督可能获得地援助时,还是想到了教会这个最大的可能。
如果是这样……威廉用最快地速度披上了出门的外套,冲出房间,在马厩里拉出了一匹纯种卡莫马,跳上马背飞快地向教会奔去。
晚间的凉风猛烈的吹着威廉的脑袋,这却让他的思路愈发清晰起来。他越是往深处思考。就越觉得西南总督可能叛变。比斯特那天在被他捉奸时丢下的誓言。普林斯到光辉联盟之后如同旅游一般的表现,他与比斯特的接触,甚至还有希沃帝国对待光辉联盟的态度。这一切在西南总督叛变的前提下都可以得到完美的解释。
他之前对普林斯到光辉联盟来的任务的猜测根本就完全错误了!那个混蛋根本就不是来提出一项与光辉联盟和解的提议,希沃帝国也不是怕光辉联盟在解决教会之后选择他们作为首先攻击的目标。这些都是错的!全错!普林斯是来迷惑安必信三世的!他来的目的。就是要坚定安必信三世与教会战斗的决心,把教会逼上绝路。这样。希沃帝国就可以不费一兵一足的让光辉联盟陷入内乱和分裂。至于拉芙蕾,那只不过是在他旅游过程中的一点开胃的甜点罢了。等他的计划完全实现。希沃帝国的军队开进辉煌圣都的时候,他想怎么处理这个失去国家的小丫头都不会再有人在乎了。
果然是好计谋!威廉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教会的礼堂,他急急忙忙的敲响了卡门房间的大门:“开门!卡门教父!是我,威廉!”
等了一会,卡门终于带着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带着慈祥微笑的面孔打开了房门。卡门不紧不慢的动作让威廉又是一阵焦急,他一把推开了卡门的房门,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
“卡门教父,我想问您一件事情。希望你能认真的告诉我。”威廉用前所未有的慎重语气对卡门说,“教会是不是已经开始向圣都调集军队了?”
“威廉,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卡门依然慈祥的微笑着,毫不着怎的说,“教会的行动都是光辉神的指示……”
“这很重要!”威廉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卡门的演讲,“这关系到无数人的生命。您不用对我引用光辉神的指示,光辉教的教义,我绝对不会比您背的差些。”
“神的士兵是由神来指示的,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虽然看到了威廉的急切,但卡门还是保持着让人焦急的慢语速。
“你们做不了主?!”威廉愤怒的站了起来,在卡门的房间里来回的打着粘,不时低声的怒吼着,“这么说,你们真的已经把军队李结起来了!一群笨蛋!你们知道皇帝有多少军队吗?你们打不过他的……你们这么做,只会让这场内战拖的更久,光辉联盟的处境更糟糕罢了!”
“这是战争之神的命令,除了光辉神之外,再无其他可以干涉。”卡门仁至义尽的给了威廉最终的答案。战争之神代表着法艾特主祭,而光辉神则代表教皇。
打转的威廉呆呆的盯了卡门一眼,突然夺门而出,向求会深处的那间小房子跑去。现在,只有垂死的教皇可以帮助他。这是“正确的选择”的真正含义吗?“教皇不会见你的,请离开吧。”一向都会在威廉赶到之后为他打开教皇房间大门地威尔斯这一次却强硬的像一块臭石头,他死死的挡在威廉面前,不让他接近教皇的房间。在他的身后。两个字在教皇房间门口的,带着蓝色帽子的战斗牧师已经举起了法杖。在他们的法杖顶端,让威廉记忆犹新地蓝色神光正不停地闪烁着。
看到三人拼死阻拦的架势,威廉明白他即使硬冲也见不到教皇的面。他失望的从窗户向那间白色地小房子里看了一眼,无可奈何的离开了。
绝望地威廉在最后依然没有放弃努力。他又骑马来到了他最后的目地地一一皇宫。但是威廉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根本不可能说服下定决心的安必信三世放弃与教会决战的打算。
当威廉见到安必信三世的时候,这位野心勃勃的至尊正微笑着在卧室给一位美貌的情妇画素描。
“嘿,威廉!”安必信三世的心情依然非常不错。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在皇宫礼堂里宣布希沃帝国的皇长子与拉芙蕾的婚事。而光辉联盟与希沃帝国共同对付教会的合约也将在那之后由他和普林斯秘密签署。在他眼里。一切的确都“非常顺利”。
“尊敬的陛下。”威廉向皇帝行了个跪礼。
“这么晚了,你不会是来找我聊天的吧。”安必信笑着把威廉扶了起来。
“陛下,您知道教会在集结军队吗?”威廉知道时间宝贵,他单刀直入的问道。
“当然知道。”安必信三世对威廉的忠诚十分满意。“你不是掌管军事的人才,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你。怎么样?司法部的工作还顺利吗?听说你在生意方面十分有天赋。要不要我把你调到财政部去试试?”
“谢谢陛下的关心。但是,陛下。您有想过与教会的战斗牧师团和光辉骑士团发生正面冲突的结果吗?”威廉很有说话的技巧,他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由自己的担忧,而是先旁敲侧击的询问安必信皇帝的忧虑。
“当然想过。”安必信三世显然已经成竹在胸,“圣都可能会被破坏,光辉联盟可能会在一段时间里动乱不断,但是这都是可以接受的。只要没有了教会,没有了那些只吃饭,不工作的蛀虫,我们的人民会比现在富裕十倍。国库也会有足够的钱重新修建十个辉煌圣都。”
“是的。这我知道,陛下。但您想过会发生意外吗?”
“意外?你是说我会战败?那是不可能的,威廉。”安必信三世大笑起来。
“不,我不是说您会战败。”威廉回答,“而是其他的意外。比如说,您有没有想过,光辉教或许会在某个边缘的行省制造一场大规模的叛乱。如果这场叛乱再得到某个敌对国家的支持,我们就没有足够的实力平定它。”
“我当然想到了!”安必信三世笑着说,“你的忧虑我十分清楚,但是你不必担心。在我对教会采取行动的时候,所有行省的总督、领主以及军事长官都得在那段时间里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圣都。只要这些人没办法行动,那些小规模的叛乱只是无关痛痒的琐碎事而已。”
“……既然您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那是我多虑了。”安必信三世的话让威廉没有继续说下去。虽然他很清楚,如果西南总督有希沃帝国魔法师的帮助,安必信三世不可能有办法把他困在圣都城里。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的,陛下。据我所知,教会的法艾特主祭似乎已经把庞厄主祭和我教父的权利架空了。他们两个现在几乎处于被软禁的状态。而且,我今天拜访卡门教父的时候,他认为法艾特主祭的行动似乎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愿。他说,那位主祭大人一开始似乎并没有与陛下正面对拉的意思。”
“哦?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主意呢?”安必信三世饶有兴趣的问。
“一个神秘的访客,陛下。”威廉回答,“庞厄主祭是智慧之神的主祭,他可以从预言里看到一个神秘的访客正在对分艾特主祭施加影响。”
“哦?还有人可以影响到那些脑袋里长了石头的主祭?”安必信皱起了眉头,他很不喜欢听到关于法艾特地事情。
“这只是庞厄主祭托我转告您的,陛下。”威廉硬着头皮想安必信三世撒谎。“或许法艾特的行为是出自别人的指使,而那人为什么会指使法艾特主祭做出以卵击石的自杀行为……请您恕累,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是吗?这倒是很有意思的预言。”安必信三世也思索起来。
威廉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拜访的目的。进一步地说明只会让这位自信过度地至尊反感。让他自己思考,他反而会在潜意识里把威廉晚上说的两个问题联系到一起。至于他能在什么时候想到威廉的所指,那就只能企求光辉神保佑了……安必信三世并没有辜负威廉的期望。威廉还没有走出皇宫地大门,他就已经想到了威廉想说的问题。
一个神和地访客与教会达成了协议,然后教会的主祭便决定用他们不可能取胜地力量与他做正面的战斗。那名访客的目的是什么?毫无疑问,是叛乱。只有想发动叛乱的人。才会希望教会用全部的力量缠住安必信三世的军队;也只有有实力发动叛乱的人。才有足够的资本让法艾特相信,与他合作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到底是谁会有胆量叛乱呢?安必信三世人陷入了沉思。他的脑子也开始混乱起来,一个个让他不能信任的人名纷纷从脑海里跳了出来,搅的他心烦意乱。
“马上把菲特烈和马歇尔叫来!”皇帝对着守在门外的宫廷总官大喊了一声。
威廉才刚刚跨上自己的马。便看到两位信使打扮的骑手骑着从皇宫马厩里牵出来的快马向两个方向疾驰而去。
“看起来这位陛下也不是那么笨的。”骑在马上的威廉微笑着自语了一句。
虽然安必信三世没有办法确定到底是谁想在他的皇位最不稳当的时候再推他一把,但菲特烈和马歇尔却都是老谋深算的极品政客。他们采取排除的方法。
很快就把目标定在了西南总督卡宁公爵和另外一位领土与神圣帝国接壤的总督身上。而西南总督与希沃帝国勾结的可能性也被分析出来,摆在了安必信三世的面前。
“陛下。看起来希沃帝国的和平诚意并不那么值得信任。”马歇尔看了看尴尬的菲特烈,知道他在希沃帝国的问题上不方便发言,于是便替他说道,“我建议我们先拖住那位可疑的普林斯。等到查清了到底是谁在策划叛乱之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安必信三世愤怒的从鼻孔里挤出了一句。
“陛下,请您息怒。”
“息怒?你在开玩笑么?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个小丑说,他已经把我的剧本全换掉了。”
“陛下,威廉他……”菲特烈以为皇帝是在生威廉的气,他赶紧上前为威廉说好话。
“不!我不是在说威廉!”安必信三世依然暴跳如雷的喊叫着,“我是在说那个想发动叛变的混蛋。我发誓,无论他是哪个!只要让我抓到他,我都要把他的骨头全都拆下来挂在我的医学实验室里!”
“陛下……”
“好的,好的。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这么没意义的话。”安必信三世捂着胸口让自己安静下来,“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宣布拉芙蕾婚事的时间了。你看,我们什么都还没准备。算了!告诉普林斯,我病了。他期待中的订婚仪式将会推迟到三天以后。马歇尔,菲特烈!三天!你们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要你们站在这里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婊子养的,混蛋想造我的反!我累了。安德鲁!把我放在医柜第三格的药丸拿来!妈的!我讨厌吃那玩意!”
累了整夜的安必信三世念念叨叨的从会客室走回了卧室。在吃下他亲手制作的药丸之后,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病态的潮红,体温也略微上升了一点。在盖上厚厚的棉被和顶上袋装的冰块之后,安必信三世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