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娜现在感觉人都麻了。
从自己走错教室到现在被叫起来点名上课,她实在是觉得这个世界果然是在和自己作对。
罗娜抬头看着黑板上写的“关于最后一场元帅消灭虫族的战役,换作是我们应该怎么样无伤的进行行动”的问题讨论点,罗娜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最后一次虫族战役?
是什么时候啊?
罗娜很怀疑自己把这两个问题抛出去过后,这位教授会不会气得原地跺脚。
她思考了一下,然后保持沉默,希望教授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并不懂。
但是当她抬起眼的时候,却依旧发现这位教授依旧用那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
罗娜:……
就在这时坐在罗娜旁边的苍野,用只能一人一兽听见的音量,还有他那极具特色没有任何起伏的声调说出了一段话。
“占领星球最高地,武力轰炸,火力铺盖。”
“对虫族进行地毯式毁灭,最后让A级以上兽人和人类战士穿上机甲逐个清理。”
“打扫完战场后,用B级以上人类和兽人进行灾后重建,C级D级进行基建。”
“维持两年进行A级军事要领边防,防止虫族复发。”
罗娜听懂了苍野这是在给自己做小抄,于是她赶紧重复了这段话。
但是她刚刚说到一半,兽人教授就摇了摇头提问:“如果武力轰炸火力覆盖并不能对这群虫族造成致命打击呢?”
罗娜:!!!
很快罗娜就把自己心里的焦急一下子给沉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了这个问题突然说了一句。
“向上级反馈,请求支援。”
“不要等到一个军团扛不住了,再向上级反馈。”
“出现缺口立即补充,不能让他们再次进入内部。”
罗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一段话。
但是当她说完过后,已经泪流满面了。
从她的心脏处出突然出现了一股悲伤。
一瞬间,它们如同潮水一样把罗娜淹没了。
罗娜有些难受的捂住自己的心脏,双眼有些无助。
她疼痛难忍的蜷缩成一团,脑海里炸开了许多的声音。
他们在喋喋不休给她讲着各种各样的话。
罗娜感受到了很多的针管和药剂注射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可是明明她的这个身体上面没有任何的伤口。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明明没有选择恢复记忆,为什么当初的事情还像阴影一样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这就是生物害怕的本能吗?
把自己害怕的记忆全部深藏,直到某一个片段将它们刺激,然后再攀爬出来。
罗娜的样子实在是太痛苦了,她双手抱着头似乎想要把自己开瓢,然后从自己的脑海中把那些残酷的记忆全部都抽取出来。
她身边的苍野看着罗娜的这副样子,脸色一沉,赶紧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往外冲。
在这个教室里的其他兽人和人类、包括兽人教授全部都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
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痛苦?
苍野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为什么罗娜会这样痛苦。
大概是因为虫族的基因在作祟。
罗娜作为被培育起来的不完全虫族女皇基因寄生者。
她就算不恢复记忆,也会记起以前一些记忆犹深的画面,所以这才是罗娜逃避恢复记忆的原因吗?
苍野看着陷入昏睡的罗娜,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把她额前的碎发扒拉开。
身后的白色狼尾巴,无精打采的搭在地上,声音有些委屈:“那你为什么没有想起我来呢?”
“是因为我不重要吗?”
苍野的话音刚落,陷入昏迷的罗娜就张开了干裂的嘴唇,嘴里低声喊道:“苍野……”
“苍野,走,不要,和我一起……”
苍野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狠狠的捏住,有些疼痛到不能呼吸,他屏住呼吸自己,想听完罗娜究竟想要说什么。
最终罗娜把她嘴巴里的那句话完完整整地吐了出来。
她说:“别和我一起死。”
苍野听完这句话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拉起罗娜露在外面的一只手,然后放到了自己的唇边。
那张略带冰凉的薄唇亲吻上了这个光洁的手背。
他的态度虔诚而又充满怜爱,那是常人所不能窥探到的深情。
他轻声低喃:“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去到那个陌生的世界。”
“你又怎么忍心让我独自一只兽生活在这里?”
“我追随着你,碧落黄泉,永不分离。”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开了罗娜,紧闭紧皱的眉头。
“别皱着眉了,我的大小姐,这个世界和当初已经不一样了。”
苍野的这句话说完,罗娜的眉头似乎真的松开了。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沉稳平稳。
睡得很香甜。
苍野看着罗娜的这副样子,他捏了捏被子,然后走到了另外的一张**,躺了下去。
眼神却紧紧地盯着罗娜,生怕她出现什么意外。
苍野感受到了久违的安稳,心里觉得这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突然他的智脑却响了起来,苍野皱了皱眉,点开了自己的智脑。
第一条映入自己眼帘的消息就是那只和自己很不对付的兽人,贺兰珈的消息。
苍野:……
苍野面不改色的把自己的智脑息屏,拒绝观看这条消息的内容。
但是贺兰珈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高冷的贺兰珈了。
他现在自从听说了苍野和罗娜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开始疯狂的往他们之前的智脑里面发消息。
特别是苍野的智脑。
现在苍野的智脑里面全是贺兰珈发的他和路瑶度蜜月的照片。
苍野看着那粉嫩的海滩,心里也涌上了一点其他的小心思。
或许罗娜也会喜欢这里?
毕竟这个沙滩和海洋真的挺可爱的,很梦幻很漂亮,罗娜应该也会喜欢。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一只笨蛋狼:这里是哪里?”
“一只笨蛋狼:给我个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