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能认出钟云并不奇怪,她曾经看过自己穿防护服的T7计还是记忆犹新吧。
钟云没说话,他躲在一颗大石后,以一个潜伏的姿势,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他手上的震荡刀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显然他将功率开到了最大。
“小竹,你认识他?”老三看到了文竹居然出现在这里,正要呵斥,听到她的话,惊讶地问道。
呼啦一声,数十名警卫人员很自觉地将文竹包围了起来,护在中间。
“为什么会是你?”震惊之下,文竹的声音显得如此脆弱。
钟云依旧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在分析着敌我的形势,对方起码超过五百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地增加。
对方中超过十级以上的高手就超过了五十人,其中实力和他接近的有五个。如果对方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的话,那他必死无疑。
虽然空中很空旷,但他不敢往上逃走,他感应到起码有五十台击炮瞄住了半空,如果他飞到空中,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机会被轰成粉末。
还是躲在这个树林里比较安全,以这里人群的密集程度,他们不会随便开炮的。
他知道对方在拖时间,他又何尝不是,现在这种环境,也只有找火星号来救驾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钟云手里紧紧地握住了机甲钥,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开着甲机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对付五十个十级高手。
机甲破坏力是强。但终究不如人地身体那么灵活。在近距离对付十级高手比较吃力。更不要说同时对付五十个了。
该死。要是“孤雁”有能量地话。就不怕他们了。可是现在他原石是有了。就是没有时间装到“孤雁”里面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钟云头脑疯狂地转着。寻找脱身地方法。那里有闲暇回答文竹地话。
文竹紧紧地咬着嘴唇。厉声道。“钟云。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钟云?”刚刚从宅子里走出来地曾晨雨听到她地话。目光闪烁了起来。紧紧地盯着那个伏在石头旁边地身影。在淡淡地月光下。那个影子接近于虚无。
“有趣……”他轻笑了起来。
克冬家的老三眉头一皱,他想起来了,钟云不正是小竹今天的男伴吗?没想到居然是个巨心叵测的家伙,接近小竹,是为了来克冬家偷东西?
他是什么人派来的?想偷什么东西?得手了没有?一系列的疑问在心里闪过。
这钟云年纪轻轻,就拥有这样恐怖的实力,再过几年,那还了得。老三眼珠一缩,已经起了杀心。
本来他想等机甲队和重武器过来再发起进攻,但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一定要把他做掉。
老三打定主意,手一挥。二十多名警卫就冲了过去,因为钟云所选的位置很巧妙,射击的角度很狭小,只能往前走近一点,找射击的位置。
一道蓝光闪过,击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警卫的脑袋,被击中的警卫往后扑倒,没有再站起来。
一道接着一道的蓝光亮起,每一道蓝光闪过,必定带走一条生命。警卫们身上穿着的防护服仿佛像是纸糊的一般,没有任何防护的效果。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钟云的命中率是百分之百。
不过他也不好受,身上中了好几枪,大部分都是那些躲在一旁的高手们的杰作。
敌人的计策很阴险,但很有效,派普通的警卫上前送死,吸引他的火力。其他人在后面抽冷子招呼。
钟云吃了十几下,觉得这样下去只怕会糟糕,手往腰间一摸,摸出两个圆球,往人群里抛去。
那些包围的警卫们见两个黑不隆冬的东西扔了过来,还以为是炸弹,都吓了一大跳。
一人大吼一声,“炸弹——”
圆球掉到地上,滚了几滚,却没有如他们想像那样爆炸开来,而是涌出一股白烟。很快将所有人笼罩住了。
“烟雾弹!”老大微微一愣,随即冷笑了起来,这里所有人都穿着防护服,里面有自动探测器,就像遮住视线又怎么样?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些烟雾没有那么简单,探测器居然失效了,他不但视经内白蒙蒙的一片,控测器的屏幕上也是白蒙蒙的一片。
他条件反射般地将感知散发出去,但只散发出两三米,就像是遇到了一股墙,难以再进一丁点。
他心中大骇,自从有感知以来,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其他人也和他一样,眼睛,控测器和感知同时失灵了。
在一片白蒙蒙中,所有人心里都有点发寒,如果那个杀神趁这个机会杀进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的,钟云肯定也和他们一样,成了睁眼瞎。问题是,钟云只是一个人,可以随便开火,无论杀死谁,肯定都不会杀错。但是他们不能,周围全是自己人,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自相残杀的惨剧。
他们提心吊胆地戒备着。一部分人开始退出这个白烟笼罩的区域。
钟云并不是不想趁这个机会偷袭他们,只是他也无法在这片白雾中运用感知。就这样杀进去要担很大的风险。
在混乱中,他偷偷地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将孤雁从机甲钥里放了出来,然后找到装原石的那个箱子,取出十颗原石。安装到孤雁里面。
孤雁电子眼亮了起来,正在开始启动。由于它受过巨大的损伤,重新启动要一段时间,钟云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所有的警卫都已经退出了白雾的范围。那些白雾聚而不散,从外面看去,就像一团巨大的粘稠的棉花糖。
“我看你能躲多久。”老三冷笑着,重武器马上就要运来了。到时,将这片区域炸个遍,他就不信钟云能扛过去。
“仔细监视着,如果发现敌人突围,马上射击。”他冷酷地向所有人下着命令。
文竹脸色苍白地看着那团白雾,心里复杂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