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宸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道:“这个问题也亏你问得出口,你说呢?”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是我一个人失踪,现在好了,是跟罗二一起失踪,也算是有了个伴,找到了个比我更背的。
靳宸道:“我们在湖边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打算再次下河,可却在湖边遇到了陷阱,是很大的一片翻转板,我们都掉了下去,从地下走了一段才招路出来,出来后,又遇到了一大批晰吼。开始大家一起走的时候,你们还是在的,但是掉下陷阱后,你们就不见了,奇怪的很。”
我汗颜,其实这样的话,也可以说是他们失踪吧,毕竟他们是掉下陷阱的,而我们,可能还在原地。
靳宸又道:“我们逃出晰吼的追赶之后,找路又来到了湖边,就发现中间的铁棺不见了,而边上的那八具实心铁棺全部聚集到了湖中心。师兄下湖去看了看,说这是古代很少见的一个机关,其实这湖底,才是真正的墓室所在,而这个湖边四周,一定有个不惹眼的地方,可以通向墓穴中心,也是修建墓穴的工人留下的生门。”
要是这么说,后来的事情我就知道了。他们找啊找,竟然真的找到了这个前人留下来的生门,并且打通进了地下墓穴,而也正好的,救了我们。
我和罗二将刚才遇见的事情说了一遍,有些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却也在预料之外。靳宸不相信我曾经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林良和大头也不相信一贯怕老婆的罗二做过什么欺骗小女孩的事情,我们两个这一路似乎遭报应似的撞邪,实在是有些古怪。
不过古怪归古怪,可即便是林良这样的大师,一时间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若是我们真的无愧于心,那女鬼根本伤害不了我们。
这话我其实是信的,虽然她一直给我们找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受到伤害。即便她已经离我很近,呼吸想闻,可却依旧什么也没有做。如果说她能做到到的,早就直接掐死我了,何必一直故弄玄虚。
相对而言,罗二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他跟我一样一路撞邪遇鬼,虽然现在还是囫囵的,但是却伤痕累累,胳膊上并不深的划痕到现在血还没止住,而腿上的伤,也有些严重,即使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可是看上去血淋淋的,也有些可怕。
我们坐着说话的时间里,只看见一股股的黑烟从洞中冒了出来,随着水流带来的清风,散在空气中。
这么过了有好一会儿,洞中的黑烟渐渐地淡了,渐渐的没了,林良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道:“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
说完,扭头看了看罗二:“老二,你就在这儿待着别动,等我们上来。”
“我……”罗二刚说了一声,大头便也接着道:“是啊,老二你就别下去了,你看你那腿,可别一不留神废了。放心吧,里面不管是什么东西,兄弟们也不会独吞的。”
罗二张了张嘴,抓抓脑袋:“那好吧,我不下去了,你们小心点……大头你说什么呢,我哪儿那么想过。”
这罗二看起来,还真是个老实人,估计也是真没那么想过。只是觉得里面肯定比外面凶险,大家都去冒险了,自己一个人在一边看着,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好,胳膊上也就罢了,腿上的伤着实不轻,只不过一直咬牙忍着罢了。
虽然说他们做的都是把脑袋挂在腰上的事情,可是谁也不想死也不想残不是。就算是能捞到一大笔钱,可人没了,那钱还有什么用。
罗二找了个靠近洞口的地方坐下,大头领着先,我们几个,一个个顺着绳索溜了下去。
洞中的火,早已经熄了,烟雾也已经散去,这尸油果然是厉害,此时的地上,只剩下一堆焦黑的骨头,三三两两的落着,不再有半点血腥的感觉,只是荒凉中,带着些阴森。
地上留下的焦骨,都是晰吼的,藤虫早已经被烧焦成灰,没留下一点痕迹。
我们踩着一地的灰烬走到了大厅中间,那具硕大的铁棺因为也在火堆之中,所以上面被烧的有些暗暗的红色,谁也不敢下手,看起来便觉得烫的厉害。
因为有四周一圈的长明灯照亮,所以这地下墓室的光线,其实比上面还要好。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我总觉得,看见铁棺上的红色,在流动。
我恩了一声,揉了揉眼睛,道:“你们看见没……”
其实我的眼睛一向很好,两只眼睛5.0,即使这个地方的光线不是很好,但是也不至于会把这么明显的东西看错。只不过是因为在这地下洞穴中,我有过几次幻觉,搞得有些疑神疑鬼,所以导致于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这是我真的看见的,还是其实只是一种幻觉。
好在靳宸恩了一声:“棺材上,好像有东西在流动。”
我们又走近了一些,用手电照着棺材细看,此时能明显的看出,这果然不是幻觉,不过,也并不是什么东西在流动。
这棺材上,并不是光滑的,刚才在湖中的时候,因为在水里浸泡了太长的时间,上面难免有水草青苔,所以看不真切。可是如今被火一烧,一切杂质都烟消云散,这铁棺的本来面目,便露了出来。
这铁棺上,刻着些东西,可能因为用铁的成色不同,所以被火烧了之后,所展现出来的颜色便不同,有些地方红的亮些,有些地方红的暗些,变换多彩,不仔细的看,就好像颜色在流动一般。
这仔细的一看,我们都有点傻了。
这铁棺上刻的,并不是我们一开始以为的往生咒,而是一幅幅的图画。
这还是一副非常精美,非常细致的图画,线条流畅,行云流水一般,图画中,最中间是一个华服高官的男子,一脸非常正经严肃的表情,看起来,是个非王即侯的高位者。男子身边,是一群仆从簇拥,身后,祥云朵朵,花团锦簇,远方的背景,是无数的兵马军队,一眼望去,千军万马,旌旗招展。
画面延伸出去,还有祖国的大好河山,广袤无垠的沙漠,波涛汹涌的大海,高耸挺立的山峦……
虽然这棺材比起一般的棺材来说要大了许多,但是毕竟只是个棺材,横竖有限,要在这有限的面积上画出这么多东西,这实在不易,可见这雕刻之人的功底极深。更为可贵的是,这棺材是四面的,这四面的图并不重复,却也不是分开的,而是完整的头尾相连在了一起,你会觉得,把这四面摊开,是一张完整的画。但是连在一起转着圈看,也没有任何突兀和多余,还是一张完整的画。
我不是学艺术的,不知道这要怎么才能做到。但是却也为古代人民的智慧感到折服。
只是,这不是一个镇坟么?这其中关着的,不是古代海盗的恶灵么?
可现在来了一副美轮美奂的风景图,这算是怎么回事?我们面面相觑,不说是镇压恶魂的往生咒么,怎么这会儿变成国画写真了?难道是为了尊重这个海盗身前的爱好,所以给的陪葬。
我们都迷糊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一起看向林良。
林良托着下巴,认真的看着红彤彤的的棺木,半响,突然靠了一声。
这家伙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对墓穴风水这些东西的研究不可谓不深,靳宸忙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
看林良这样子这表情,分明是知道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架势。
“我们都被骗了。”林良眼睛盯着铁棺不动,嘴里说:“这里面的,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海盗的恶灵。”
“这不可能。”古熙先道:“这肯定是个镇坟,我……我家也是做这个的,不会看错。”
我和大头什么也不了解,只听着不说话,靳宸道:“是啊,师兄,我记得镇坟,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虽然靳宸是半吊子,但是多少也还知道一些。
林良点了点头:“这地方,最先,肯定是个镇坟,或者说,它是最为镇坟来修的。但是后来,却并没有做为镇坟使用。”
林良伸手点了点铁棺上的画,道:“你们看这图,这图上画的,分明是个天下。”
……关于林良所说的天下,我只觉得完全没有概念。什么是天下,是这个世界还是这个国家,如果说这是一副世界地图,他说这是一个天下,我还能理解,可这样一幅画,怎么诠释天下这个概念。
好在林良接着便解释了:“因为科学的发展,所以现在我们知道,这世界有许多国家,有许多不同种族的人民,是一个圆形的星球,中国只是其中之一。可是古代的人不那么觉得,古代中国强盛,只以为天下以我为中,中华即是世界,中华即是天下,而这图中所画,便是这个男子逐鹿中原,金戈铁马,然后统领山何大川,称霸天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