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火把一直走下去,也许就能找到出口。伍孜涵这样想着,一步步往洞里走去。
洞很深,似乎没有底,但是火光却越来越亮。伍孜涵相信那是因为出口在前方。
每隔百把米就有一道同样的铁门,伍孜涵一过之后就很细心地关上了。
过了三道铁门,伍孜涵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里的地面被平了很大一块,中间架着一个大大的火堆,越来越亮的光,就是它发出的。
大厅里没有人,但是却有奇怪的声音。隐隐约约,细碎琐小,像天边传过来一般近,又犹如耳语一样轻。
伍孜涵停下脚步,声音由大到小消失了;伍孜涵一动脚,声音又由小到大杂闹起来。
伍孜涵看看四周,确实没有一个人影,她相信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她小心翼翼扶着岩壁往前走,尽量不去听那些近在耳边的话语,她眼睛盯着火堆,努力让自己的心里升腾起比火更温暖的情愫,以抵抗身子自主发出的寒冷。
前方一块突出的大石头挡住了火光,投下一片阴影。伍孜涵扶着岩壁,整个人都投进了阴影了。
一个张牙舞爪的手掌出现在伍孜涵眼前。
“啊!”伍孜涵吓得后退几步,眼睛死死盯着手掌。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手掌没有动。
伍孜涵大着胆子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棵大树的根,顽强地穿过岩石,伸进了洞里。
伍孜涵拍着胸口喘了几口气。
她静静站在阴影里,眼睛往四处打量,并没有因为她的尖叫而出现什么动静。她微微放了心,低下头避开树根,钻了过去。
头发被树根挂住了,伍孜涵随手一捋,头发又顺滑地贴在她身后。
她继续往前走,感觉到头发又被挂住了,这次她回过头,看见刚才伸展着的树根收成了一团,紧紧握着她的头发。
伍孜涵来不及惊叫,下意识一扯头发,跳进火光里。
她听见四周传来杂乱的叹息声,就在她的头顶。
她抬起头,看见头上四周的岩壁上伸出无数的树根,在火光的阴影里张牙舞爪。
伍孜涵连退几步,再也不敢靠近岩壁。
“差一点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岩壁上响起。并有小石头从岩壁上滚落下来,滚到火堆旁,伍孜涵看见石头就像一块绯红色的玛瑙,红艳艳。
“我要。”
“我要。”
洞里突然自四面八方响起急渴的声音,如鬼哭狼嚎,回声共鸣相交织,连火苗也因此慌乱跳动。
阴影里,群魔乱舞。
伍孜涵跑到火堆旁,拣起一根未烧近的木条,举着走近岩壁。
一个个木乃伊般的活人,被悬吊在岩壁上,都向她伸出干枯的手臂,狭小的眼睛里发出血红色渴求的光芒,直直向她射来。
伍孜涵感觉自己踏进了修罗地狱。
她没命地跑向铁门,拨开锁,却怎么也打不开铁门,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门也纹丝不动。门好象从外面被锁死了。
“噗。”轻巧的声音。
“噗,噗,噗……”一连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伍孜涵回头一看,一个个干瘦的人纷纷从岩壁上跳下来,晃动着干枯的四肢向她跑来。
伍孜涵急了,拣起地上一块石头猛烈地砸向门锁,锋利的石块割破了她的手掌,她浑然不觉,只是一下一下将石头撞向门锁,石块碎了,锁扣也变了形,门依然紧闭着,伍孜涵终于哭出声来。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多,越来越近,腐臭气味逼近,火光突然熄灭了。
一支满是骨头的手抓住伍孜涵的肩膀,黑夜里一双血红的眼睛突然逼近伍孜涵眼前,伍孜涵一喊一声:“泸羽民——”昏了过去。
在伍仁刚的带领下,泸羽民在向着藏宝洞靠近。
山路几乎不成路,漫山遍野都长满了野草。洛水村的村民自从杜金出事后便再没有到这一块地方来。村里都流传着西山闹鬼,甚至还有几个村民说看见个干尸,更是少有人至。
伍仁刚看了一会儿,向一处坍塌的岩壁走去。
“没走错?”泸羽民在后面问。
“常常会想起。就像昨天。”伍仁刚看着岩壁,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当先走过去。
从山顶上坍塌的岩石散乱地堆在岩壁下面,表面上长着几棵小草和手腕粗的小树,证明坍塌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就是这里,可惜被封了。”伍仁刚指着岩壁中部。
泸羽民皱着眉头,他已经感觉到了浓浓的阴气和强烈的怨念,说明伍仁刚没有找错地方。
“进不去了。”伍仁刚在周围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洞口。
泸羽民在地上认真的查看,然后循着一条模糊的足迹走到岩壁3点钟的位置,眼睛盯着一块岩石看了又看。
泸羽民从地上拣起一块小石头,仔细地敲打着岩石,侧着耳朵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