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一提醒,我们也急忙把缠在腰间的麻袋取下来,从财宝堆得最高的地方装起。
4个麻袋都装满了,而洞内的财宝还装了十分之一不到。
我们四个都累得满头大汗。
‘今天就先把这些背回去,余下的改天再过来。’杜金催促。
于是我们一一把麻袋递给洞外的李运河,然后挨次爬了出去。
对铁门旁边的洞口进行了遮掩,我们背着麻袋就开始往回走。
‘站住。’一声巨响,共鸣将洞内震得灰尘沙土纷纷往下掉,我们的耳朵也嗡嗡直响。
在高度的兴奋状态中,我们差点忘了唐分。
我们三人立刻停下,有些慌乱。
杜金走在最后,怒视着唐分。
唐分得意地晃晃手中的刀子。
‘刘向金,你们过来。’唐分命令刘向金,我们三人把麻袋放在地上,站在地上不动。
‘怎么,他就施舍了这么一点给你们?’唐分眼睛盯着几个麻袋,眼里也射出贪婪的光。
‘我们约定好的,我说分多少就分多少。’杜金在后面提醒我们。
‘我们也约定好的。不过我比你大方,我给他们的承诺是平分。’唐分望着我们,再得意地看着杜金。
‘你们?’杜金马上意识到事情早就已经被唐分获悉,并且肯定我们三人瞒着他,私下和唐分达成了某种协议。
杜金怒不可遏。
我们三人站在中间低着头,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把杜金得罪了。以后可有得受了。
‘见者有份。’唐分晃晃手中的刀子。
杜金咬着牙没吭声。
‘你们三个,过来。’唐分开始想增加谈判的筹码,对我们喊,我们三个还是不动。
‘李运河,过来。’唐分开始喊胆子最小的李运河。李运河站着没动,唐分又喊了一声,李运河身子在微微发抖。
‘是我平白无故让你们发了大财。我才是你们的头,只要跟着我,洞里的财宝我还可以分出来。’杜金不能眼看着我们三个被唐分拉拢,目前的形势,谁的人多谁就拥有话语权。
在世人对金钱最直接的渴望面前,杜金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耍什么花花肠子。
金钱就是最好的手段。
‘我们每人一样多。谁也不亏谁。’唐分着急了,握着刀向我们走过来。
我们都吓得不敢动。洞里虽然宽敞,可到处都是冒着冷风的山漏子,一不小心掉下去,尸体都别想找到;再说了,洞内分支很多,一旦跑岔路,很难再走出山洞,只有活活饿死在里面。
‘你们跟着他迟早会被一块收拾掉。’杜金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唐分这人下得起手,确实很怵人。
我们三人望着越来越近的唐分,他的刀在电筒光里闪着冷光,我们的心也开始颤抖起来。
‘过来。’唐分凶神噩煞地喊,手里的刀子都举起来了。
李运河最先软了下去,他往我和刘向金的的肩膀处靠了靠,眼神恐慌地看着我们。
我们眼神一交流,如果现在不决定跟着唐分,估计我们几个都得交代在这洞里了。
其实现在想来如果我们几个人联合起来的话,不一定对付不了唐分,只是当时我们已经习惯了被他威慑,并且在心中把他想得太强大了,所以养成了在他面前胆小的性格。
我们三个向唐分走去。
唐分握着刀停了下来,狞笑着站住。
杜金在后面喊我们,气急败坏。
唐分拣起从麻袋里滚落出来的一块金币,放在手里掂了掂,得意之色犹胜刚才在洞里的杜金。
“好吧,见者有分。你也一成。”杜金见形势发生了突变,知道再僵持下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主动向唐分抛出橄榄枝。
“已经晚了。”唐分走过去踢踢躺在地上的麻袋,里面的金币互相碰撞,发出冰冷但诱人的声音。
杜金紧张地握着拳头,眼睛里的怒火几乎可以燃烧我们几个。
“现在我才是这儿的头,金币怎么分,由我说了算。”唐分一步步逼近杜金。
“你要干什么?”杜金故做沉着。
“你不是说要灭了我吗?”唐分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
杜金和唐分,私下都说过要灭了对方,只是不知道这话是怎么传到唐分耳朵里去的,但是我敢肯定,一定是我们三人中的其中一个。
“我没有说过。”杜金狡辩的语气显得那么可怜,慢慢往后退。
山洞里碎石很多,杜金拣了一颗石头握在手里,唐分把刀握得更紧了。
我们三个站在山洞里,心惊胆颤,知道马上要出坏事了。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根本不敢吭一声。
“唐大哥,洞里还有很多财宝,我们几个几辈子都享用不完。”杜金的语气表明了他的服软,并且隐约表示洞里的财宝实在太多,似乎想用财宝的**来消抵唐分的恶意。
“我说了,现在我是这儿的头,你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至于洞里的财宝,我自有分配方法,用不着你操心。”唐分没有后退一步。
“唐大哥,你说了算。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杜金已经完全软下来了,为表示顺从,把手里的石头也扔了。
我们的心都稍稍缓和了下来。
“我说这洞里的财宝没你一份。”没想到唐分突然暴起,提着刀向杜金冲去。
唐分这一突然的举动把我们三个吓了一跳,看唐分的阵势,似乎是想把杜金杀了。
杜金更是兔子一样跳起来,撒腿就往洞里跑。杜金是个什么人?头脑不傻,看唐分的样子知道已经下了杀机,再也顾不上什么财宝了,只求能保住一命。
杜金平时的小聪明,现在一点也用不上。
他碰上了四肢发达的唐分,犹如秀才碰到兵,还没开讲道理,就被杀了。
唐分很瘦小,体力也不行,在洞里跑了一段,就累得喘不过气来,洞里回响着放大的气息声。
我们三个站在原地,害怕的瑟瑟发抖,洞里有两道电筒光四处乱晃,在一些山漏子透出的光圈里,偶尔能看见唐分和杜金在追逐。
‘怎么办?’刘向金问我,李运河也哭丧着一张脸。
我毫无办法,唐分的表情,让我劝又不敢劝,逃也不敢逃,只好木愣愣地站在原地,耳朵紧张地搜寻着洞内的声音。
突然听见洞内传来凄惨的一声叫,无比恐慌,听声音好象是杜金的。
然后是唐分得意的笑声。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走了五六多分钟,这期间唐分一直在哈哈大笑,我们循着声音和微弱的电筒光找到了唐分。
他蹲在一个山漏子旁边。山漏子透出的光照在他脸上,有股狠戾。
‘杜金呢?’我问。
唐分转过头来看我们,然后下巴往山漏子下点点,我们心一紧,难道杜金掉下去了?
我们走近几步,小心翼翼探头往山漏子里看。看见杜金涨红着一张脸,两个胳膊撑在山漏子边缘,双腿在空中摆动,试图爬上来。谷底腾起的风把他的裤子吹得鼓胀,我刚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昏脑胀,赶紧退了回来。
刘向金处于救人的本能,本来想拉杜金一把,被唐分一瞪眼,吓得退了回去。
‘唐大哥,我错了。’杜金憋出一句话,身子又往下掉了一段,脸涨得更红了,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自己掉下去了。’唐分用刀尖指指杜金,我们几乎都不敢去看杜金的眼睛。
‘唐大哥……’杜金的语气充满了哀求。
唐分没有动,山漏子里出来的风吹着他的头发,像一头地狱里出来的魔兽。
‘仁刚……’杜金头转向我。我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