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刚?”杜金在火堆里提醒,伍仁刚惊醒过来。
“我也不知道。”伍仁刚老实地说。
“那就不好办了。到时候没人收尸,做个孤魂野鬼,你会很寂寞的。”杜金设身处地为泸羽民着想。
“这个不用你操心,像你这样不是挺好的?”
“不容易啊。我也是艰难熬过来的。”杜金俨然一副老前辈口吻。
“逍遥了这么久,应该享受够了吧。”泸羽民上前一步。
“即使要对付我,也不是你。”杜金轻蔑地看了泸羽民一眼,“不要以为会几个小手段就来充大哥大,我见识过你的实力。”
“当然。在仓库里,在医院里,在别墅区,你我都交过手,我承认我都没伤到你,但是你确定那些我所表现出来的就是我全部的实力?”
“当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一句话——穷人怕别人说他穷,富人怕别人说他富。”
“我想我要很负责地提醒你一句:兵不厌诈。”
“看来今天是压轴戏?”
“对。压轴戏一完,就该落幕了,演员也得退场了。”
“可是我认为我是导演。”杜金自得地靠在一根燃烧的木棒上,木棒上的火苗呼呼往后退。“我还可以导演很多节目,包括很多的所谓‘压轴戏’。”
“你很有信心?”
“因为几个月前和刘向金一起来的一个阴阳师傅也认为他和我之间是压轴戏,不过最后我成了导演;再往前,唐分带来的一个老和尚也想抢我的导演职务,不过资历不够,被逐出了演艺圈,再没机会表演;现在你又来跟我说同一套台词,你有没有新意?”杜金挥了下手,干瘦的手臂在伍仁刚眼里是那么可笑,可是泸羽民却知道“它”有资格说这种话。
“重复的才是真理。”泸羽民文绉绉的。
“我很赞同。你将用你与他们同样的结果来证明你说的这句话。”
“从我的经历来说,我也认为你必须用你的后果来证明。”
“听你这样说话我很生气。”
“攻心为上。”
“你不知道越是生气怨念越大?”
“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我真的很生气!”
“所以……?”泸羽民偏着头。
“我宣布,你被逐出演艺圈了。”
火突然灭了。
身旁的伍仁刚惨叫一声。
“啊!——”起声在身旁,落声就在十几米开外。想来是飞出去了,而且速度极快。
“呜!呜!呜!”凌厉的风声围绕着泸羽民打转,泸羽民知道那是因为杜金在快速地围绕着他转。
“还不动手?”泸羽民握紧了拳头,在黑暗中竖耳倾听。每一声都不同,能让他确切知道杜金离他的距离。
“压轴戏马上揭幕。”黑暗中传来杜金阴恻恻的声音。
随着话声一落,泸羽民的胸口上挨了一掌,他急速地向着岩壁飞去,然后重重撞在岩石上,自由落体摊在地上。
泸羽民情不自禁闷哼一声。
火堆又亮了。
泸羽民的嘴角流出一声血,干咳了两声,牵动胸口一阵剧痛。
他抬起头,看见伍仁刚瘫在一个角落,毫无动静。
“他还没死。”杜金离地三尺从十几米开外飘过来,似乎在欣赏一件杰作一样看着泸羽民的胸口,嘴里却说着伍仁刚的事,“把你收拾了,我们哥俩还要好好唠唠。这些年,我也辛苦,他也辛苦。”
泸羽民收回眼光看着自己的胸口。
胸口处的衣服已经尽数碎裂,左胸处一个大大的黑手印,似乎是杜金手掌面积的三倍。
“咕隆。”体内出现奇怪的声音。
“咕隆,咕隆,咕隆……”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泸羽民感觉到血管也在极力的扩张。
胸口那个黑手掌印,居然动了起来,五个手指印在慢慢蠕动,慢慢变成五条同等粗细的线条。
不,那不是线条,那是五条黑蛇,泸羽民甚至能看到蛇头上分叉出来的信子。
五条蛇从胸口处出发,分散往泸羽民周身游去。
泸羽民感觉到血管里暗流涌动,血管暴胀,鼓鼓地凸起皮肤之上。
黑蛇一旦遇到分叉血管,便自动分开,很快,泸羽民大半个身子都被粗细结合的黑蛇遍布,远远望去,就象是一个被鱼网紧紧缠绕的人。
“哧——”泸羽民的裤管自动破裂了,他低下头去看,看见一条拇指粗的黑蛇正在主动脉处快速游动,由于黑蛇太粗,大腿皮肤高高凸起,以至于竟然把裤子都撑破了。
杜金得意地望着泸羽民。
泸羽民似乎在呆呆的望着大腿上那条蜿蜒而行的黑蛇,束手无策。
突然,泸羽民的右手快如闪电出击,大拇指和食指准确地夹住黑蛇的七寸,黑蛇致命之处被攻击,不觉停止了游动,泸羽民脸上的黑色血管一会儿显现,一会儿消失,是黑蛇在做着反抗,做着挣扎。
“呀!”泸羽民一声暴喝,脸上的青筋鼓鼓地凸起,很快又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