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我的办法!”
本森又无奈地摊了摊双手,摇摇头说:“你们中国人办法可真多。”
青子看了他奶奶一眼,然后抬起一只手,摆了一下,似乎在扫去沉闷的气氛:“我刚才说过了,我奶奶已经布好了场子,现在我们只是聊聊天,该出手的时候,我们去出手。奶奶,你跟大家说一下那边的情况吧!”
何奶奶示意青子坐下来,再环视了一圈,不紧不慢地说:“孩子们,事情的大概你们也都知道了一些,现在我想了解一下你们,这叫知己,等会儿我再向你们介绍一下那边的情况。”她指了一下窗外的扇子牌,“这叫知彼,知已知彼才能必胜。”
童军渐渐平静下来,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边,似乎在回顾早已流逝的往事:“老太太,你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我也是非常敬仰政府领导的,尤其是那些为国捐躯的革命先烈,可是我爷爷就是为国家流血流汗的英雄,他放弃了个人利益,退役后回来老家还当他的农民,竟然没有人尊敬他,听我爸爸说,爷爷还被人纠出来游大街,批斗过!李奶奶,你说,这就是现代的政府!他们就这样对待为国家做过大贡献的革命老前辈!”
“是呀,我记得,那时候是**,动乱时候,我的孩子,也就是扁子他爸,就是被生产队长害死的。”老太太说,”我的孩子有什么错?只是跟我卖点药,这可是扶死救伤呀!竟被抓去天天批斗!”
“老太太,你看,这就是当今政府,天下打下来了,就把这些革命先烈的后人不当人了!”童军感叹着。
老太太话锋一转,问道:“那你爸爸又去参军了呢?”
“我爷爷!我爷爷是个老顽固,他要我爸参军的!”
“呵呵,是个老顽固!那时候你多大?”
“那时候还没我呢。”
“哦,这样啊,”老太太点点头,“你说你爸参加了自卫还击战是吗?”
“是的,他也被骗去上了战场,去当炮灰,他的很多战友都牺牲了!你知道他们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他们说,他们不怕对面飞来的战火,最怕背后吹来的冷风!”
“听过,”老太太十分肯定地说,“这话我听过,可是那时候还没有你,你是听谁说的呢?”
“我大哥!”童军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我是从什么书上看到的,只是记不起书名了,你没看过这本书?”老太太心里想,这孩子被孟卜清洗脑洗成白痴了,连这话都听不出来!
顾童军回头看了一眼老太太,没有说话,可刘金花分明看到了他眼睛中的困惑与迷惘。
老太太没有说下去,只是接着问:“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童军活动了一下脖子,“他们在战场上流血玩命的时候,家属却被那些官员欺压,就算牺牲了,竟然有人说他们头上的‘帽子’没有取掉,不能算烈士!”
“这好像也在什么书上看到过,难道就发生在你们家?”老太太不失时机地又补了一句,“你爷爷还在世吗?”
“不在,六年前他就去世了!”
“那你爸爸呢?他还安康吧?”
“不,也不在了,我爷爷去世后不久,他就不在了,那年我才十五岁!”
“十五岁你就跟着孟卜清混了?”老太太心中渐渐明白了,她抓住时机抢了一句。
顾童军猛回过去头,直直地盯着刘金花,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刘金花淡淡一笑:“我瞎猜的!”
顾童军的眼神暗淡下来,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遥远的天外的云彩。
“我老太太也是个深受其害的人,跟你一样,唉!”
顾童军没有说话。
老太太接着说:“我的儿子,我的孙子,我的曾孙都深受其害!”
童军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说的是我大哥!”
老太太说:“不,他不只是你大哥,他代表着政府!我的一家就是被政府害的!”
“可我大哥他……?”童军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他顿了顿说:“你是共产党,你丈夫李有光先辈也是共产党,你不应该扯到一块!”
“这可是你说的。”老太太说,”你爷爷跟你怎么说的,你爸爸跟你怎么说的?你想过吗?”
“我……”顾童军吱唔着,“他们,他们太顽固!”
“十五岁的你能懂什么?你了解你的爷爷,你的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童军有些冲动:“他们是被人害死的!”
“我就知道是被人害死的,孟卜清保护了十五岁的你,你才没被斩草除根!是孟卜清帮你报了仇,我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都知道?”
其实老太太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现在她全都明白了:“十五岁的你,经过爷爷与你爸爸的训练,已经出类拔萃,身手不凡,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脑袋瓜子竟然装的全是水!”
“我……”
“我什么我?”老太太厉声问道,“你了解孟卜清吗?”
“我没必要了解太多,我只要知道他是我恩人就行了!”
“你这是认贼作父!”老太太大声吼道,“原来震城的柳小明就是这样被冤死的!”
“不,柳小明死得不冤,他害死了我的爷爷,害死了我的爸爸,你不要误导我,我知道是他,他天天到我家去,只有他常去,不是他还有谁?他是乡长,他是政府的人!”顾童军歇斯底里地叫着,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柳小明和你爸爸是好朋友是吧!”
“什么朋友?是又怎样?就是他害死了我爸!”
“谁告诉你的?又是孟卜清?”
“不,是公安局!”
“孟卜清是震城县的副县长,分管的就是政法!就是他一箭双雕,除了两个可怕的对手,还收了你这个走狗!”
“你……你……!”童军回过头,瞪着刘金花,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明显感到底气不足,因为这老太太的话正是他常常感到困惑的答案,“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你们震城县的老百姓对我的信任,没见过那个双枪女八路的石雕吗?刘金花,就是我!”
何奶奶指着地图说:“看明白了吗?我刚才说的地下军营就在这下去另一个出口的双子峰,还有个出口在方家冲,我们要做的,是进入毛狗洞,那两个出口,我们不用管它!”
“为什么?”司马问。
“你又来了个为什么!我告诉你们,那两出口有地方军队在等着他们!”
“那我们怎么做呢?”大梁问。
“我们?我想把毛狗洞边上的石头都滚下去。直截把他们这些王八蛋埋在里面!”
“那我们有多少人?”无心大师问。
“就我们这几个人,”青子说,“我们不能调动我的工人,他们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这几个人,就我们这几个?”沙沙、小龙人与孙金明等吃惊地问。
“是的,就这几个人。”何奶奶说,“你们有什么本事有什么好武器都使出来吧!”
“我们能有什么好武器?”小龙人看了一眼孙金明说。
“当然有啦,”无心大师说,“你那会飞的三足鸟就是!”
“会飞的三足鸟?”大梁不解地看看无心大师,又看看小龙人。
老扁说:“哎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个电子玩具,还比不上司马先生们的铁蜘蛛呢!”
司马听了连连摆手:“不,不,那三足鸟很有技术含量,比我的蜘蛛高明多了!”
青子一伸手:“拿出来我们看看。”
“在楼下,我的包里!”孙金明说着,就想下楼。
“慢,”青子阻止了他,“让石飞给你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