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自由的代价
一连两天的考试，陈清河都发挥失利，纪天风不是不知道这次考试对于他们这种普通平民重要性。但他始终认为学习的目的是为了让思考变成一种本能，而不是解开一道人家已经知道答案的题目。
这也是一直以前他会认真学习的主因，两天的考试他发挥都很正常，宽慰一番陈清河后，纪天风便回到家了，毕竟他帮不了陈清河大多。小龙是一个人在特区打拼，又有一技之长，纪天风虽然帮了他一些，但多数还是靠他自己。当然如果陈清河也能有所长的话，作为同学好友，纪天风也会不留余地的帮他介绍个好工作的。
考试之后，他与慕如烟相约三天后单独出去约会，算起来这竟然是确认关系后第一次约会，真是有够悲剧的。
回到家中的时候，醒月问道：“你考试完了？”
“是啊，怎么了？”
“那好，现在我们聊聊吧，我知道你很想问天启的事情。”醒月开门见山的说道。
纪天风虽然不明白醒月为什么突然要告诉自己这个，自己都还没问呢，但还是走了过去坐在她对面问道：“真的假的？不会是逗我吧？”
“我又不是心眠。”醒月没好气道。
“我怎么了？”心眠的声音从房间里飘了出来。
“呃，还是说正事吧？”纪天风很想知道答案，对于未知的事情他天生就有一种渴求感，尤其是这件事还跟自己密切相关。
醒月沉吟了下，似乎是在整理语言，片刻后才说道：“这件事是殷姨转告给我们的，由于涉及到天启电脑，所以他们没有权限告诉你真相。简单来说，他们为了让初生的你能够活下去，将天启电脑的一部分关键程序植入了你的体内。”
“为什么要天启电脑植入我的体内？”纪天风听后完全不能理解这一行为的意义。
这时心眠推门而出，边走边说道：“因为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你天生就没有自律神经，将天启植入你的身体是为了代替自律神经的功能让你的身体正常运作。”说完又补了一句：“竟然拿天启来充当自律神经，殷姨真是奢侈啊……”
纪天风听后只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没有自律神经？这怎么可能？人没有自律神经怎么可能活下去，难道真的是靠植入的天启电脑？
“自律神经……怎么可能会没有？人身体的基本功能都没办法完成的话，不是早就死了。”纪天风还是难以接受这个说法。
“现在的你不是没有，而是由天启接管了，天启会充当你的自律神经系统，负责平衡协调你的身体。其实你的格斗天赋很大程度上与天启带来的协调性有分不开的关系。”醒月耐心解释道。
纪天风沉默不语，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信息，醒月与心眠倒也不急，就坐在旁边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他才继续问道：“那跟我不能离开特区有什么关系？”
“因为特区天启主程序在特区，嗯……这么说吧，你身体里所谓的部分天启核心程序并不是指一块芯片，或者其他的有形物体，必须要在天启覆盖的范围内才能正常运作，离开特区的话……”醒月没有把结果说出来，纪天风却是明白了。
离开特区，脱离了天启覆盖的范围那么自己身上的天启程序也将无法工作，那么没有自律神经的自己就会死！
醒月的一番解释，几乎抹杀了纪天风的全部希望，又是一阵沉默，纪天风突然想到了什么，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我现在是元素者的身体这个你们知道吧？我可以吸收氧元素修复自己再生，不是早就再生了自律神经？”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醒月说道：“你是从根源上不具备自律神经，明白吗？没有任何再生能力帮你‘恢复’，因为你本身就不具备。”
“怎么可能！”纪天风大叫道，他最初认为自己可能是由于什么疾病而丧失自律神经系统的功能的，但醒月却是自己是根源上，一开始就不具备。这怎么可能？纪天风不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醒月不是个喜欢开玩笑说谎的人，而且结合种种迹象来看，恐怕真如她所言了。
“抱歉，我太激动了。”知道刚才情绪有些过激，纪天风道歉后便不再说话了。默默的从墙上拿了瓶红酒，这些都是父亲的收藏，纪天风平时并不怎么喝酒，只是现在心情太过低落，突然变得很想喝点。
心眠去厨房拿了三个高脚杯，表示她们也要喝。纪天风默默的倒了三杯，思绪翻涌，不能离开特区，那便是一切求追都没有了意义，旅行、探险、KOW大赛……
“干杯。”心眠举杯说道。
此刻，连酒杯碰在一起，发出的都是梦想破碎的声音。
纪天风将红酒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品茗红酒应有的姿态，给自己连灌两杯后，觉得没有味道，又打算去找白酒。
这时，心眠突然奇怪的问道：“咦，表哥，你不关心后续问题了吗？”
“还有什么后续。”纪天风头也不回的说道，自顾自挑选着酒上。或许许多人会不解他的反应，但常人根本无法理解梦想对于他的意义，那是生命的意义所在！
“怎么离开特区啊。”心眠说道。
纪天风一愣，随即立刻冲到她的面前，几乎贴着她的脸问道：“有办法吗？要怎么做？为什么不早说？”
“咳咳。”过了好几秒，见两人都没反应，醒月假意咳嗽了两下。
纪天风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时激动，鼻子几乎都要和心眠的鼻子碰到了一起。心眠也是有些呆滞，从未有人如此冒犯的靠近过她，这个距离更是死罪难逃！但她却完全没办法出手，不止是因为力量被压制，更是心理上的原因。
两个人在醒月咳嗽声中回过神来，双双后退跳开。心眠直接栽倒在沙发上。
“那个，真的有办法能够离开特区吗？”纪天风主动回避了这个刚才的尴尬，问道。
心眠是没心情向纪天风解释问题了，默默的一人回房间去了，看得出来，其实她脸皮很薄……
“办法就是将天启电脑主程序植入你的体内，这样你就可以特区了。”醒月说道。
“那特区怎么办？”不是纪天风圣母什么的，而是天启电脑几乎关系到整个特区的存亡。对自己来说梦想固然重要，但还没有到可以与特区存在相提并论的地步。
“忻月的程序是天启电脑的简化版，也具备学习功能，并且寄托了我的一部分思维意识，可以代替天启的工作。”醒月说道。
纪天风听到这个办法后，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疑问道：“忻月对你有很重要的意义吧？”
“嗯，她就像是我的妹妹……或者说是另外一个我，怎么说呢？算是我的一种写照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醒月努力的想要描述她对忻月这个自己的电子虚拟人物的感情，但似乎怎么也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纪天风听到这里，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是很理解，但这个方法我放弃了，我也很喜欢忻月，这个世界没有忻月会失色不少。”
他明白，忻月一但代替了天启的功能，那么就不可能再出新专辑，出新音乐，开新的演唱会了。醒月似乎有些意外纪天风会主动放弃这个机会，似乎这个“表哥”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梦想不应该是他最大的追求吗？
纪天风却是知道，自己的“自由”没有那么金贵，那么高昂的代价换来的“自由”，反而会是一道枷锁，这点他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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