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十品寻道。”
歇斯底里的天人突然停了下来,看向了武狂徒。
“清醒了?”武狂徒有些好奇,刚才还是疯子,这怎么就突然清醒了呢。
“没有,只是暂时统合了体内那些天人,可惜了,你还差一点,若是十二品翻天就好了,那你就有斩天门的资格了,再次一点十一品覆地也能赌一把。”
“我并没有武道十品,如今这天地,不允许九品之上的存在,当年超过九品者也全都天人五衰而死,我只是走出了另一条路罢了。”武狂徒摇了摇头,当年那位古仙将天门重创之后,天地间便再也没有武道的后三品了。
“走出了另一条路?真是天才,能否杀了我,我不想回到天门了。”天人在吞噬了卫风这个残缺的部分之后,能够短时间统合体内所有扭曲的灵魂借此诞生理智,他知道自己怎么做都会生不如死,死亡才是唯一的归宿。
“临时之前,能和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能离开天门,根据记载,没有一个进入天门成为天人的人能够离开天门,十年前我还遇见了一个外逃的天人。”武狂徒自然是答应了天人的要求。
想活的话武狂徒还会犹豫,但想死,那还不简单。
虽然武狂徒没有武道十品寻道的境界,但他走出的那一条路也让他拥有了比拟武道十品的实力。
“能说的不多,一旦说的太多,我体内的那些天人就会因为恐惧而恢复过来,甚至连那个名字都不能提,我只能说,天门变了,比以往更加的恐怖,如果不能阻止的话,我也无法想象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天人根本不敢说太多,要是说多了引起体内那些扭曲灵魂的应激反应,那可就糟糕了。
存活的幽冥教主欲言又止,他很想说武明空这三个字,但他不敢开口,因为之前的无差别杀戮正是从这三个字开始的,这要是再说一回,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还不如等武狂徒击杀了这天人之后,再讲出来,不差这么一点时间,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天门里的事情就先这样吧,就算知道了你们也没办法处理,还是先说一下吧,这外逃的天人,这个天人不是完整的,他只是一部分,他很聪明,将自己分割了,只要有一个不死那他就还活着。”
“至于你二十年前杀的那个天人,很可能也是他的一部分,并没有完全击杀,可惜没找到他从天门深处盗走的长生秘法,否则你或许可以凭借着长生秘法找到这个分割自己的天人。”
“如今的话,只能看运气了,除非你遇上他转生时间在比较短,就和他一样,你能一眼就看出不协调来,否则时间长了,灵魂与身体结合紧密之后,你也看不出来,只能凭借着天门的烙印气息追踪了。”
“还有就是…”
天人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虽然没有涉及到武明空,但除了这一块,基本上将自己的老底都给掀了个一干二净,这死志已经明显的不能在明显了。
武狂徒没有任何波澜,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多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样子,武狂徒根本就不在意所谓的长生秘法,那天人也是,活着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恐怖的酷刑一样,死亡才是安宁的归宿。
但一旁的几个幸存者则是眼睛都红了,长生秘法啊,世人皆畏死,如今居然会有长生秘法。
武麟也不在意,长生好像也没什么吧,根据《太平要术》里的境界,只要他突破到了练气期,就能长生不老了,这对他一点吸引力也没有,所以他也很平淡。
更何况,谁知道这长生秘法是什么鬼东西,天人在他眼里可是不人不鬼的存在,他们所珍重的东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有了《太平要术》,自然是不稀罕那东西了。
“下手快一点,否则体内的那些扭曲灵魂苏醒,我也制不住他们,可惜还是没有补全自我,否则我也敢和天门对上一手。”天人的语气十分的遗憾,理智一旦消失,他就会永远消失,就算下一次恢复理智,那个天人也不是他,而是新的一个天人。
所以他没有任何的留恋,只要理智消失,就相当于他的死亡已经确定了。
武狂徒没有说话,手指点在了天人那由无数扭曲的灵魂所构建成的天人身上。
那一瞬间,所有扭曲的灵魂开始崩离解析,犹如那被太阳融化的雪花一样逐渐的消融,看样子极为骇人。
“烦请诸位为今日之时保密。”武狂徒看着那一群幸存者,语气非常的客气,完全没有之前狂徒的模样。
大概是这些年在边疆修身养性得来的养气功夫吧。
“既然是武兄的话,那我等自然是遵从了。”
“武前辈放心,我等定会守口如瓶。”
“…”
武狂徒的话,他们自然是不敢违背了,一个个都赶忙表态,拍着胸脯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武兄,我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幽冥教主有些厚着脸皮说道,这事要是说出来,指不定武狂徒认为他破坏他们父子感情呢,他想说的是天人很可能和你的大儿子武明空有关系。
所有人都不知道武狂徒的真是目的,只以为他是来救儿子的,但他们却没想到一件事,如果真是来救儿子的,那玄甲军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必了,我知道教主你想说什么。”武狂徒没让他说出口,是什么他也不感兴趣,无非就是和长生秘法有关罢了,方寸之间,便捏碎了幽冥教主的脖子。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一个个全都身子一软,尽数失去生息。
“多谢诸位配合。”武狂徒朝着这些人道了一声谢。
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活人,嘴再严,也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武狂徒养气的功夫是到了,可狠辣却一点都没减,反而更加凶残了。
而后,一声温和的声音在武麟耳边响起:“那么,能告诉我,你大哥他到底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