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飞秋快速的安排了接下来的实验任务之后,围观地研究员们纷纷从各自沉浸地想象之中清醒了过来。小助理马秀一再次看了一眼那只粉嫩的克隆体幼崽之后,突发奇想地对叶飞秋说道:“主任,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将这只鼠王驯化一下,让它为我们人类所用啊。”
小助理马秀一地这番突发奇想,立马就引爆了一旁地研究人员,让他们陷入了纷乱的交头接耳之中。
“是啊。按照一般的结论来看,人类确实是可以驯化老鼠的。”有专门研究老鼠的研究员如梦初醒的说道。
“是啊。要是我们真的能够驯化这只鼠王的话,那么依仗我们的克隆技术,那不是可以批量的制造出这种鼠王大军吗?那以后我们人类也就有了一张不错的底牌了。”有研究员兴奋的憧憬道。
“如果真的能够驯化的话,那何必驯化老鼠啊,弄一些狗啊、猫啊的,这些早已被驯化的小型猛兽不比这些老鼠强?!”有研究员憧憬到了驯化万兽的境界。
“对呀!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那人类未来还有什么危机可言?!直接转职成为驯兽师不就无敌于天下了吗?”有研究员兴奋的说道,就好像是看到了人类的未来一般。
四周的研究员都在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和畅想,其中的大多数结论都是利好的,都是对人类的未来有利的。
叶飞秋初听这些结论,心头也是一动,觉得似乎是找到了应对未来那场巨大生物灾难的灵丹妙药。不过叶飞秋又隐隐的觉得不对,似乎是忽略了一些十分重要的讯息,在努力的回忆了一番之后,叶飞秋终于发现时那里不对了!
其中的关键因素,就在于动物变异之后的智力水平!!!
从洞天湖地区那只鼠王的表现来看,变异之后的动物,其智商程度是会等比增强的,并且就那只鼠王的表现来看,强化的还不是一星半点。那么在动物的不断变异之中,动物的智商是否会达到和人类齐平的水平呢?
就算大部分动物的脑组织结构和脑容量水平与人类还有一定的差距,就算动物进化而出的智商水平赶不上人类,但是他们毕竟变聪明了,其中的一些佼佼者必然能够理解种族之间的差异性。
一旦势态演化到这个阶段,就会有一条十分无情的鸿沟阻碍在人与动物之间,那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类相当完美的种族陷阱!人类这个物种内部都能够因为这句话而分裂为无数个彼此敌视,甚至是你死我活的小团体,那就更别说人与其他物种之间了。
这种异种族之间的战争,很显然是要比同种族不同群体之间的战争,显得更加的真实和可怕的!
当无数的智慧物种同台竞技的时候,驯化就不是驯化了,而是血淋淋的奴化!哪些被人类驯化的动物在其他动物的眼中,已经与奴隶无二!随着动物智力的觉醒,这些被人类所驯化的动物,还会心甘情愿的当人类的马前卒吗?!就算它们愿意,其他与人类为敌的动物又是否会蛊惑它们呢?或者是以此为例来进一步激化其他同类与人类之间的矛盾呢?!
一句兽人永不为奴,或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响彻整个费米星球!
深思熟虑了一番之后,叶飞秋语带平静的对小助理马秀一说道:“你的这个假设只在动物变异的前期有效,一旦到了中后期,立马就会变成人类灭亡的不稳定因素。”
“为什么呀?!”小助理马秀一想得可没有叶飞秋深远,听到自己主任的否定之后,也显得十分的疑惑。
至于四周刚刚还热闹非凡,洋溢出无限乐观情绪的研究员们也停止了探讨,全都看向了一脸忧郁的叶飞秋。对于他们团队的这个绝对核心,他们还是异常信任的。
“你的这个想法在当前这种情况下确实不错,不过你忽略了一个绝对核心的要素,那就是变异后动物的智力水平!
就洞天湖那只鼠王的表现来看,现阶段变异动物的智力水平应该是得到一定程度的强化。如果它们能够进化出与人类相媲美的智力水平,那么驯化在他们看来就不是驯化了,而是奴化!
就算这些亲近人类的动物并不这么想,但是在人类的历史记载中对于压迫的描绘就是这么陈诉的,奴役这个词汇也必定会在这些动物之间流传。
不要对这种美好的关系抱有任何的幻想,一切天光之下都会存在阴影,而这样的阴影又会被有心之人所利用。我们人类之间尚且都做不到世界大同,又何必去幻想一个美好的种间关系呢?!
历史的必然结局通常都会是哪些对人类怀有绝对仇恨的兽类,哪些通过学习人类而寻找到这个破绽的兽类,通过这个隐藏于人类历史之中的致命缺陷来鼓动所有变异动物与人类为敌!
我们人类霸占生物链层级的最高王座已经太久了,在被颠覆的过程中必然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如果想要永保这样的王座,也必然会是一场更大的血雨腥风!
我们科学人就是要以绝对理性的态度来审视这个世界,也要以绝对的理性来拥抱这个世界。就算未来真有一天所有智慧种族会迎来大和解的一天,但是至少在我们这一代,甚至是接连的好几代,彼此无穷无尽的仇杀才会是世界的主旋律!”
叶飞秋满含无奈的说出了她心中最为理性的推断,她所描述的这种彼此仇杀的未来让刚刚还欢欣鼓舞的研究人员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中一名心地善良、看电影也很多的研究员虽然也很震撼,但是他所看过的很多电影、哲学思想最终都会导向于世界和平,所有种族有序的共存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于是这名研究员咋着胆子说道:“如果未来真会迎来一场所有物种之间的大和解的话,那么我们人类如果在当前阶段主动担当起宣扬种族和平的大任,这样不就可以避免这种不必要的仇杀吗?!”
叶飞秋看了一眼这个心怀大爱的研究员,只能对其报以了一个善意的微笑,“在变异的初始阶段,动物的变异还是以获得力量为主,就如那只变异的鼠王,在获得力量之后似乎并不能理解什么是爱与和平。在这些动物的行为逻辑里面,求存和扩张才是它们本能想要去做的事情。
在这个阶段,动物必然会和人类结下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
人类或许可以通过驯化来获得生存下去的权利,这样的事情也很有做的必要,可是当变异进行到第二个阶段呢?当动物的智力水平足以理解奴役的时候,人类又该如何求存呢?在以往的血债之中,这颗星球依旧会在很长的时间里处于仇恨与屠杀之中。
这个时候人类想要求存,又是否会如愿呢?仇恨这种东西,能够将其欣然放下的,都是智者。可是在人类这个偌大的群体里面,智者又能有几人呢?绝大部分的人不过都是些平凡的普通人而已。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才是他们的生存哲学和行为逻辑的原点!
最后在惨烈的屠杀过后,费米星球上或许会幸存下少数的智慧种族,在逐渐开化和不断的痛定思痛之中,在智者的不断引导之中,他们也许会想到世界和平、各种族之间能够有序共存这样的大同局面。但其中最为关键的是,人类是否能够幸存到那个命运的转折点呢?!
说得再直白一点,现在在座的各位,又有谁能够保证自己一定能够看到那个所有种族签订和平盟约的美好时刻呢?!
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要让人类这个族群能够在未来的那场生物大灾难中幸存下来。只有幸存下来,才能有后续的一切美好可能。未来可能是美好的,但是杀戮和血腥,也许会延绵整整一代人,也可能是几代人。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积极的备战,准备迎接那场必然会到来的血腥战斗。至于对未来的美好期许,则尽量的留给那么能够幸存的后来人吧。”
叶飞秋说出了这番纠结、心痛、却又无比真实的未来图景。并且叶飞秋还觉得,这样的预想还只是在有限的已知条件下所做的局限性推论,未来到底会怎么样,还需要全人类一步一个脚印的探索出来。
在听完叶飞秋的分析之后,整个实验室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悲观氛围之中,就好像所有人都看不到那个渺茫的希望一般。
叶飞秋见到众人都是如此,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于是开始鼓舞大家的士气:“想当初我们的先辈也是在无尽的洪荒之中,从万千的洪荒凶兽中幸存下来的高贵种族。当初我们的祖先只握着简陋的石器、木棍都顽强的延续了下来,更何况在科学如此昌盛的今天呢?!
正所谓活在当下,在当前这个充满变数和希望的时刻,我们怎么能够因为未来可能的坎坷而悲观失望呢?!
我们生活在最好的时代,我们生活在最坏的时代,我们既是继承者,我们也是开创者!人类未来的命运就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我们必将铸造传奇!”
在叶飞秋的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过后,四周的研究员们或相信、或继续悲观,不过只要有叶飞秋这个绝对的核心在,他们都愿意相信,奇迹和希望是站在他们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