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才是黑龙,姜飞在望着无尽的黑暗轻轻地问,似乎对面那团黑暗中,有一个答题的机器,会自动发出声音,告诉姜飞答案。只是黑暗中没有声音,没有火光,没有颤动,仿佛时间凝固在这一刻,姜飞面对地就是死寂;佛说重生,姜飞地脑海里没有闪过寺庙的影子,去有一种重生地豁达,看见了月下柳梢头地飘动。
一轮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天空中升起,能照耀整个巷子,却穿不透那团黑暗,犹如两个世界地分界线,一步踏进去是魔界,一步踏出来是人间。姜飞的心提了起来,胸中八卦之火燃烧,却怎么也迈不出这一步,姜飞深深做了一个呼吸,有一种宁死也要上前的欲望,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根本动弹不了,只有眼睛好像还是自主能动。
姜飞闭上了眼睛,又慢慢睁开,眼前的一切由模糊到清晰,姜飞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病房里,二十个平方左右的单间病房,柔和的灯光,柔和的窗帘,柔和的落地镜;透过镜子,姜飞可以看见自己躺在一个周围摆满了仪器的病**,洁白的床单上一个鲜红的十字,叫不出名字的仪器上闪烁着不同的数字,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原来前面的经历是一场梦,姜飞松了一口气,自己就是一个平常的人,不应该去面对那种大场面;胸口下面有明显的疼痛感,还有一点小小的痒,姜飞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根本动弹不了。边上的看护**躺着一个中年男子,发现姜飞醒了,坐起来姜飞才看清楚是多芬,多芬微微一笑问:“醒啦?感觉怎么样?”
头很痛,痛得像要裂开,姜飞想挠挠头,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可惜做不到,手根本移到不了;想到自己目前的现状,姜飞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有人朝我开枪,是不是我受伤了?”
多芬看了一眼仪器上的数字说:“井上樱打伤了你,命中要害,但是你命大,挺了过来,你在病**已经躺了五天五夜;我照看过很多伤员,很少有像你这样一醒来,就思维清晰的,一般都要花点时间来弄明白出了什么事,也难怪,受伤的人身体虚弱,难免会影响思维。你现在感觉累不累?”
累,姜飞望着多芬的眼光,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情况,自己在这短时间里,会不会已经被警方催眠了,否则警方不会这么多情,安排一名高级警司陪自己消磨时光。自己有名下的公司,于情于理都可以让公司的人来照看自己,现在的安排无非就是怕自己串供,可以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审问自己。
多分是个很有经验的警察,他明白有些有赌性的人在变得孤单的时候心态会更加恐怖,尤其是在不能把握的空间里,会主动把所有人看做陌生人,哪怕判断失误,也不会在所不惜。姜飞的眼神就显露出这种赌命的光芒,多芬斟酌着说:“要不要喊医生帮忙检查一下,还是我们先聊一会。”
医生肯定会发对在这种情况下对姜飞询问,但是多芬有自己的任务,并且多芬心里确实有许多疑问,想要从姜飞这里找到答案。姜飞想到这个房间肯定有监控和监听,淡淡地笑道:“我怕死,还是检查一下好,麻烦你啦。”
多芬按了一个按钮,对外面通知说姜飞醒了,让医生过来检查一下;护士在一分钟内就赶到了,看看姜飞的样子说:“医生马上就到,姜先生,你的手术很成功,我向您保证,恢复健康是没有问题,后面的关键,是看有没有后遗症。”
姜飞笑着说:“我得过的后遗症很多。”
“看起来真的是没事,已经可以开玩笑了。”大夫刚刚走进来,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那些专家总算可以炫耀一把,没有进手术室,就把你救了下来。姜飞,你现在有没有心悸、紧张,或者想吐的感觉?”
“受枪伤的人有这种感觉吗?”姜飞听了大夫的问话,就感觉自己是一个标准没心没肺的家伙,因为身体里除了感觉虚弱,没有其他的异样;大夫和多芬交流了一下眼神,小心翼翼地说:“我是怕你的身体还有问题,警官先生,要不然把需要做的检查都做一遍?”
“应该的。”多芬立即表示赞同,随后姜飞就感觉自己像一块砧板上的肉,被护士推到一个又一个检查的房间,被各种各样的机器扫描了一遍,最后才回到自己的病房;姜飞只感觉进行了异常精疲力倦的战斗,在输入营养液以后,很快就睡着了。
顾指火和两名医生站在姜飞病房的那面落地镜后面,单向透视玻璃的清晰度很好,可以看见姜飞熟睡时的懒散;一名老医生摇头说:“现在看,姜飞根本不记得在昏迷的时候被我们注射过药剂,只是我不赞成再做一次测试,当时你们是怕姜飞死掉,有些秘密石沉大海,经过某些部门特批的;但是现在姜飞醒了,按照法律的程序,你们进行催眠是要经过批准的,姜飞本人同意,甚至要在姜飞律师在场的情况下。”
顾指火苦笑着说:“老窦,说实话,我拿不到这个批准令,你难道不感觉奇怪吗?姜飞在那么重的伤势情况下,注射了真话药剂,但是依然没有反应,而且在三十秒内就昏了过去,正常人不是这样的。”
窦医生点头说:“我分析过姜飞的血液,应该是有人给姜飞服用了一种药品,让姜飞产生对你们药剂的抗体,昏过去是因为姜飞当时在生死一线,体质太差的缘故。老顾,既然你如此重视,姜飞应该是你们那个世界里的人,你们的世界太过复杂,你的心思,人家也许早就猜得清清楚楚;听我一句话,姜飞是个受害者,没有做什么坏事,就算有秘密,那是他的自由,难道你没有秘密,你能大公无私地把所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
窦医生是心理疾病的权威,也是警校的兼职老师,对于顾指火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姜飞是做出了种种超出常人理解的事,但是从顾指火提供的资料看,每一个动作其实都是有逻辑推理的一环。顾指火叹了口气说:“我感觉奇怪的是,他一个从没经过训练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平静地面对这些,要知道,有些事的压力很大的。”
“天赋、专注。”窦医生沉吟说:“就像你面对案情的不死心一样,你和姜飞有相似的地方,我不知道应该说执着,还是说疯了。”
年轻一点的医生笑了起来,插话说:“老师,太武断了,要是顾局因为你的话被要求去度假,那可是罪过。”
顾指火听懂了,年轻一点的亚特医生和他的老师一样,也不赞成这么做,在医院里不会给予一点帮助;顾指火无奈地摊开手掌,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说:“我个人对姜飞绝没有恶意,只是担心因为姜飞的固执,我们警方丧失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窦医生面色变得严峻起来,盯着顾指火说:“老顾,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姜飞一个人,没有使用任何携带式芯片,他能记下多少事情;你拥有整个警局的资源,还有市政厅的支持,这次因为姜飞的事件,于嵪又找到了那台卧底的电脑,你不在现场指挥,整天跑来医院指导,你在担心什么?我可是听说,你拒绝了国际刑警总部派人来增援的建议。”
亚特医生听了一愣,目光立即和他的老师一样,变得谨慎起来;顾指火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泄气地说:“老窦,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根据我的经验,姜飞一定有我想了解的、有价值的东西,虞孟力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设计的细节无可挑剔;那台电脑更是复杂,说实话,不是我手下那些人可以在短时间内猜透的。我没有时间,市政厅又不允许泄密,我只能从现成的途径里挑一个方案。”
窦医生坚定地摇头说:“老顾,你是执法者,不是官僚,你难道没发现,你的手下为什么没有进展,因为他们正是害怕有了进展以后,你和华歌一样,把他们置于危险的处境。我虽然不懂你们的那一套,但是我这个外行也知道,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你这个上司稍微做点手脚,底下的人就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听到了什么?”顾指火有点紧张,窦医生说的很多事情都是应该保密的,都是窦医生不应该知道,也不应该当着亚特医生的面说;窦医生不慌不忙地说:“你忘了,我是可以进入警局内部论坛灌水区的,从查出那台电脑开始,下面就有很多人在可惜,要不是你们把一些可以推进的线索,因为某种原因扔进了垃圾桶,你们早就找出了警局这台电脑。”
顾指火顿时像老了几岁,他也看过那些议论,有的是胡乱猜测,但是有的,顾指火自己都不能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