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手下的山匪被马匹摔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几乎人人带伤,手断脚折,更有人直接被后来人的马匹踢中了头部,一命呜呼。
色心刀王双眼冒火,只恨不得立刻冲进村中杀个痛快。
然而道路被阻,其身边此刻不过十余人而已,若贸然前冲,恐难讨好,当下只得等待身后众人把道路清开。
落天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计划虽然顺利实施,但是他却万没想到这色心刀王竟然带头冲了过来,如若能够在此地将色心刀王击杀,便可了结一个大害。
“用弩箭!快射!”
不待落天发话,旁边已经有人眼明手快,将平日打猎用的箭矢射了出去。
紧随其后,便是十余人一同射击,弓弩制作考究,村中弩箭不多,几乎全部用在了此处。
双方距离不过十数步之远,可谓贴身而斗,这打猎用的弩弓虽然威力不甚强劲,但是这般距离要射伤人体,却是绰绰有余。
色心刀王不愧一身好本事,面对大多数箭矢,竟然能凭借手中一柄单刀系数挡下,偶有撞上刀刃之后弹到其身上的,也是力道尽失,被其身上铠甲一阻,毫无作用。
然而他旁边的数名山匪便没他这般本事了,第一轮射过后,已经有四五人躺在了地上,此外还有一人,仅是手臂中箭,但是身子却忽然变得摇摇晃晃,脚下踉跄几步后,也直接扑在了地上。
“醉心草?!”
其中玄妙,色心刀王一看便知,知道这种东西能将人放倒,哪怕仅是擦破一些皮,也能起到作用。
当下他心中大为警惕,整个人也连连朝后退去。
这却并非是其胆小,而是他心中明白,对方对自己来袭之事早有准备,而且这般周密,如果自己不能领帅这些山匪,难说今天会栽在这里。
这却是他绝难忍受的。
他色心刀王为匪之后,横行霸道,便是对上了帝国的治安士兵,也敢与其刀兵相向,怎可被一群山民杀了威风!
几个翻身过后,他已经后退不少,那些弓弩再也难以伤及他了。
这些猎户用的东西他也知晓一二,这种简陋弹射箭矢的东西,射出一支,便要花许多功夫准备第二支。
以前他率军之时,曾用过此物,然而临场作战,也不过射出一支,便将其扔于一旁,便改刀剑杀敌。
帝国士兵尚且如此,这些村夫又能有多少能耐。
果不其然,待一波射完,那些村民便没了声息。
色心刀王看一眼随自己冲在前方的手下,心头不由一紧。
队伍还未进村,却已经受伤不少,甚至还有许多人就此气绝。
简直岂有此理!
四下一扫,那些倒地的马匹已经被人拉开,道路已然畅通。
色心刀王顿时精神一振,将手中单刀一举,便令手下杀入村中。
一群山匪便有如狼虎一般,吼叫着冲向了那些村民。
然而不待其近前,方才为自己等人添上许多麻烦的村民却忽然散开,丝毫没有交手的意思。
这些山匪与人作战不行,但是追杀弱小倒是拿手好戏。
此刻见那些村民四散逃跑,顿时一个个嗷嗷叫着就提刀追了上去。
“全部给我杀了!一个活口都不许留!村子给我烧了!!”
色心刀王站在路边,对着冲向村子的山匪们大声吼道。
看那些村民散开,他心中更是怒气大涨。
那些山匪进了村子,纷纷追着村民们砍杀,他们一贯以来都是如此,也无人多想。
然而在村中追了许久,那些村民竟然完全不似以往被劫掠的那些村子的人一般惊慌无比,奔走逃跑,仿佛再有安排,丝毫不乱,甚至连摔倒在地的人也不会被其他人踩踏,而是站起来跟着继续跑。
不知不觉,本已分开几路的山匪却逐渐汇合到了一起。
一百余人的山匪提刀奔跑半天,却没几人的刀上染了血,均是焦躁无比,想到首领来前的怒火,更是对这些村民恼恨之极。
“烧!”
一名山匪大吼一声,其余的人也纷纷相应,将手里的火把往近旁的房屋上凑了过去。
不到片刻,那些屋子便纷纷燃烧了起来,众山匪顿时觉得心中畅快,有人猖獗得笑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钟,那些扬天狂笑的山匪却纷纷弯下腰来,其他山匪也均眼泪流出,咳嗽不止。
周围的房屋被火点燃之后,竟然冒出许多浓烟来。
一名有些经验的山匪在屋子上一摸,大吼一声,“湿的!”
又有山匪闻道了屋顶上飘出的淡淡味道,不禁色变,“有油!”
边上听到话的人有心思灵活的,当下便大吼出声,“兄弟们中计了,快跑!”
说完,便咳嗽不止。
说到要跑,然而这地方周围十多栋房屋事先已经被村中人作下安排,一旦起火,这些房屋均迅速燃烧,屋内也藏了许多一经燃烧便会发出浓烟的东西。
而这地方也是事先选好,烟熏火燎之下,山匪们均是双目流泪,咳嗽不止,加上浓烟滚滚,难以视物,而有山匪意图原路返回,却发现方才来时未曾注意,那些道路地面均是浅浅一层**,而此刻纷纷被人点燃,一地火焰成墙。
“好厉害的身手!”色心刀王看着眼前两名年轻人,恨恨的说道,“杀死我弟弟的人,就是你们吗?”
落天看着他,不做言语,紧紧握着手中长枪,两条手臂上已经满是伤口,若非苦卞在旁救援,恐怕伤势还要更重。
色心刀王冷哼一声,将手中单刀一甩,其上血迹纷纷溅落在地。
“不说也罢......”
“是我杀的,”旁边的苦卞忽然开口,声音冷彻,他把头转向落天,“大人,请离得远些。”
他身上倒是比落天好上许多,可是额间也缓缓淌下一条血痕来。
对面的色心刀王有铠甲护身,占了许多便宜,但是在他二人长枪短匕围攻之下,情况也没有多好,腿上被落天的长枪划开了一道口子,而其一头长发此刻竟然有些变化。
脸颊侧旁,鬓角之下,此前垂落至胸口的头发竟然被人割断,现在仅及下颚。
而其脖颈处,有一道浅浅血痕,看其伤势所在,如果落刀之人手上再加半分力气,便早已将其割喉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