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落天说完了知道的情况,抬头看向苦卞,小心的问他。
盘城被袭击,不是专业的刺客下的手。
在医室中的时候苦卞就看了出来,盘城满身都是被缠好的绷带,而且还有不少地方都渗出了血迹。
在经过医生照料之后,洗完伤口,上药止血,盖好止血棉,再用绷带缠紧,这样的情况下仍旧能够渗出血迹,足可见伤口所创之严重。
这样的伤口,要么是大面积的砍伤,要么就是创口极深的刺伤。
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倘若对方是专业的刺客,必定会直接朝着要害招呼,要害受到了那样的重创,绝不可能还留得性命,更别说盘城身上的伤口不止一处。
只有可能是外行人胡乱劈砍所造成的伤痕,才会是这样的迹象。
这便是苦卞与落天商议之后确定下来的事情。
不是刺客,伤害盘城的人另有其他。
对于这样的情况,苦卞想的更加远些。
盘城那晚出行之事,莫说外人,恐怕他自己也未曾预料到,至于会碰上的危险,更是压根没考虑过。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半夜的时候就那么跟着一名劳工跑了出去。
此时还不知道那名劳工究竟对盘城禀报了什么样的情况,但是如果盘城早就能考虑到危险的存在,那么至少也应该带上侍卫或者一些可靠的人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结果盘城与那名劳工碰到了危险,而且付出了十分惨重的代价。
也就是说,苦卞所考虑的事情,那些伤害盘城的人很可能不是有着明确的目标来刺杀他的。
两边的人都只是碰巧遇上了。
于是盘城身边没有带上保卫自己安全的侍卫,而对方也没有出动刺杀的高手。
正因为如此,盘城才会带着一身不致命的伤口被人发现在了城中。
那名劳工的下场令人悲痛,但是在不知道那一晚盘城所听到的事情的情况下,现在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听完落天与苦卞的这番解说,俊城陷入了沉思。
“但是按照如今的状况看来,我父亲和那名劳工都是在城中被发现,那么伤害他们的凶犯定然是在这之前就来到了崖城,自从出了刺客,崖城夜晚便有士兵巡逻,如果那名凶犯没有明确目的,为何会撞上外出的父亲?”
俊城所说不无道理,倘若是普通的凶犯,因为诸多原因来到了崖城,但是却没有明确目的,甚至于那人此前可能并未犯过凶案,但是为何偏偏会撞上深夜出现在城中的盘城?
出了刺客事件之后,普通的人不知道,但是城家却知道这事牵扯上了天族族长的儿子,因此对于城里的治安事宜要求比以往严格了许多,治安所也因为发现了数量惊人的尸体而加重了巡查力度。
甚至在夜晚的时候,连城中的居民都摄于这股压迫感不敢出门。
虽然不像执行宵禁的城市那样,但是由于城中的百姓大多是工作辛劳的劳工,因此晚上街上本来也没多少人。
这种情况下,一个普通人,若是没什么特别的目的,深夜也不会出来在街上晃**,就算是出门了,也定会引起治安所士兵的注意。
按照情况来看,盘城和那名劳工身上的伤口都是利器造成,换句话说,就是刀剑。
这种时候的崖城,深夜拎着刀剑在街上晃悠?
且不说那凶犯的本事如何,盘城和那名劳工毕竟是两个大男人,而且深夜时分,看两人身上那样多的伤口,定然是与凶人纠缠了不断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只消随便喊叫两声,那么附近的人家,还有巡逻的士兵便都会察觉到动静。
然而连治安所的士兵都是今天早上才刚刚知道城里又出了事。
想到此处,俊城也逐渐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他抬起头看着落天,有看了看站在边上的苦卞,眼中的光逐渐凝聚。
“你是说,我父亲他们遇害的时候不是在街上?”
落天心中一动,察觉到正是时候。
“没错,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何,不过可想盘城叔被人所害的时候并不在那条街上。”
俊城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父亲如今重伤昏迷,他本就心神不定,而且还要处理城中事务,脑袋已经是超符合了。
而此刻落天所说的话,又句句有理,但是却只是将谜团越变越大,仿佛发了酵的面粉一样。
终于,俊城轻轻摇了摇头,重重的探出一口气来,面上的申请满是无助。
“这样的事情,是否应该告诉治安所的雷开队长?这种事他应该比较擅长。”
落天点了点头。
“这话也有道理,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俊城将靠在椅子上的头扭转了过来,疲惫不堪的看着落天。
“我一直想不明白,盘城叔为何那天晚上要急匆匆的与一名劳工出行,他是一族之长,按说一般的小事情都不需要他亲身前往,而且如果是城中的治安事宜,那劳工为何不去找治安所,却反而来找盘城叔?”
说完,落天停顿了下来,紧紧的盯着俊城。
他已经将事情说的很明白了,俊城并不愚钝,应该不难察觉自己话中的意思。
俊城听了落天的话,低下头来细想了一会,猛地抬起头来,盯着落天。
“你是说......”
刚说出三个字,俊城陡然的意识到了什么,将嘴闭上了,一双眼睛正对着落天,朝边上偏了偏眼珠。
落天愣了一会,才陡然明白俊城的意思。
他确实是领会到自己话中的意思了,但是却碍于苦卞在场,不好说出来。
落天在心中暗暗想了一下,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于俊城来讲本来就不应该为外人得知,因为自己跟他说了这么多情况,他才不避讳与自己交流。
但是苦卞是一个下人,自然不好继续留在这里了。
落天抬起头来看向苦卞,尽管俊城此刻是背对着苦卞,但是苦卞还是万分小心,仅用哪怕站在他面前也未必能够察觉到的细小动静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