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三弟不要哭,告诉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啊……我……我被人废了!呜呜呜呜……”范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
“什么?”
范桶大惊失色,一把将范勺推开,这才发现自己这兄弟裆部血淋淋的一片,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拔下他的裤头,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片,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这TM不用想就知道已经废了。
范桶红着双眼,抓着范勺的肩膀咆哮道:“谁?谁干的?”
范勺一边抹眼泪一边提裤子,嘴里道:“呜呜……是……是一个叫黎大叼的家伙……还有那个胡三儿……”
“黎大叼?”范桶皱起眉头,在脑海里思索半天,也没什么印象,沉着脸问道:“这家伙什么来头?你和他有仇?还有那胡三儿,不是你养的一条狗么?这里面也有他的事儿?”
范勺继续哭诉道:“呜呜……哥啊!那姓黎的就是胡三儿带来的,他们不仅打了我,还把柱子哥给暗算了!八成是活不了了。”
“什么!?”
柱子跟了范桶十几年,为人憨厚忠勇,一身功夫更是厉害得紧,七八条大汉近身不得,居然被人暗算了!
废了自己弟弟,害了自己兄弟,这仇可谓是不共戴天!
范桶强忍住那股杀人的冲动,安慰范勺道:“你先别哭,先给哥说说,那姓黎的到底什么人。敢对你动手,你没跟他提你的身份么?”
“呜哇哇……”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范勺瞬间委屈得哭了。
“那姓黎的……根本不……不给我机会开口,上来就是一脚……直接就把……把我废了!呜呜……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看到……那家伙穿着杜子腾士兵的军装!”
“杜子腾?”
范桶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虽然自己兄弟和这姓杜的不对付,但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南越的利益,两拨人马还不至于大动干戈。
想着自己这小弟前几天抢了他手下一个副官的老婆,再从那姓黎的行为方式来判断,八成是那个副官暗中派人动的手脚。而且对方敢明目张胆的下手,那基本可以断定是得到了姓杜的首肯。
好哇!
这个阴险毒辣、卑鄙无耻的小人!
表面上说算了算了,结果现在又来这么一手!
实在是欺人太甚!
MMP!真当老子姓范的的怕了你了?
既然你不怕把事情闹大,那老子也豁出去陪你玩玩!看TM谁到底笑到最后!
范桶本就脾气火爆,立马拔出腰间的左轮,朝身边的两士兵吩咐道:“你,赶紧去把老二给我叫回来!告诉他,家里出大事了!十万火急!你,赶紧去把烽烟镇最好的医生给我弄过来!立刻马上!”
被点名找医生的士兵苦着脸道:“啊……将军,可是烽烟镇的医生,在早上就被我们处决了啊!”
范桶一把拽住士兵的衣领喝道:“M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半个……不,十分钟之内,我要是没看到医生,那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士兵不敢多说,连忙点头去了。范桶则是小心翼翼地扶着范勺,一步一步朝屋内走去。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一名长相和范勺相似,肌肉更显发达的中年男子,在士兵的带领下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他正是范勺的二哥,范刚。
看到小弟那凄惨模样,范刚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在得知是杜子腾手下人干的后,这家伙二话不说,拔枪便要去找杜子腾火拼,却被范桶拦了下来。
范刚黑着脸道:“大哥,你什么意思?”
“你先不要冲动。”
“冲动?大哥,你看看!小弟被人弄成这个样子,柱子也被搞死。人家都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拉尿了!还要你吃下去!你能无动于衷?”
范桶摆了摆手,示意他冷静一点,点了一根香烟,分析道:“你难道没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诡异吗?杜子腾是什么人,我们都很清楚。他也知道我们范家兄弟的脾气,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我们交恶,他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什么意思?”
范桶猛吸一口香烟,继续道:“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中另有隐情,搞不好是华夏来的间谍使的一出离间计!你也知道,那些狡猾的华夏人最擅长玩弄这些阴谋诡计了。”
不得不说,能当上将军的人,果然不一样,三言两语便把整件事情猜透了七八分。范桶虽然鲁莽,但他不傻,刚开始被仇恨和愤怒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一思考,还真TM有问题!
听大哥这么一分析,范刚也觉得有道理,把枪收起,皱眉道:“那怎么办?”
范桶想了想道:“唔……这样,马上派人联系杜子腾,就说我们要和他谈判!”
“谈判?”范刚一愣,不解道:“你不是说这件事情和他没关系吗?那我们还找他谈判干嘛?”
“哈哈!”范桶站起身得意的一笑,拍了拍范刚的肩膀道:“这事儿是和他没关系,但我们可以装作不知道啊!那家伙平日里没少和我们作对,不趁机敲他一竹杠,那岂不可惜了?”
范刚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拍掌大笑:“妙!妙啊!大哥,你简直就是华夏国的诸葛转世曹操复生!”
“嘿嘿,那是!你以为你哥平日里的《孙子兵法》是白读的,你小子多学着点?”
范刚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我这就派人去办。那个,你照看着点三弟。”
“去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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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范家兄弟找我谈判?谈什么判?”
“这……他们的人并没有说明。”
收到谈判消息的时候,杜子腾正和自己手下的副官们围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的进军路线。
突然听到范家兄弟找自己谈判,杜子腾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到那名被范勺抢了老婆的副官身上,沉着脸道:“黎副官,这是怎么回事?”
黎副官一脸茫然道:“将军,这……我也不知道啊?”
另一名副官道:“将军,范家兄弟狼子野心,在这个时候找我们谈判,只怕是图谋不轨!属下建议,不予理睬!”
杜子腾摆了摆手道:“范家兄弟虽然鲁莽,但也不是傻子,我们都身为帝国的军人,为了帝国的利益,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敢乱来。”
说着扭过头对那名前来通报的士兵询问道:“他们有没有说具体时间和地点?”
士兵回答道:“报告将军!时间定在八点整,地点是在镇上的八仙楼。”
“今晚?”
“是!”
杜子腾朝他点了点头:“好了,你下去吧!告诉他们,八点整我准时到场。”
“是!”
看着士兵离去,杜子腾随口问道:“现在几点?”
黎副官看了一下手表,回答道:“七点半。”
“这么急?这两家伙想干什么?”
杜子腾皱着眉头,思考半天也想不出哥所以然来,索性不再多想,站直身体,开始点兵:“这次谈判,黎副官和我去就可以了,你们原地待命。一定要严防死守,不能出任何纰漏。今日,我便学那华夏关云长,来个单刀赴会!看他两兄弟能奈我何?”
此言一出,立马便有人钻出来反驳道:“将军不可!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他们万一……”
这话说得实在,杜子腾沉吟片刻道:“唔……这样!我还是带黎副官一人前去,你们全都严阵以待,若是半个小时后我没有回来,你们直接对他们的驻地发起进攻!要是他们愿意玩,那就玩到底!我杜子腾打了几十年仗,什么场面没见过?就凭他范家的两废物,也想镇住我?简直是笑话!”
那副官依然还是放心不下,继续劝道:“将军,要不还是多带一点士兵吧!”
杜子腾大手一挥,叱道:“我意已决!莫要多言!蝼蚁而已,老夫何惧?”
看着杜子腾和黎副官离开的背影,那名副官犹豫片刻,对身边的士兵道:“你,带上几个机灵点的弟兄,跟上去,暗中保护将军!”
“是!”
唯恐这样还是不妥,副官又是一连串命令下达下去,这才有了些底气,心里默默道:范家兄弟,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非要玩火的,我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
秦浪领着胡三儿在草垛里蹲了半天,蹲得腿脚都快失去知觉了,这才发现一名大腹便便年纪大约在六十岁左右的男子,和一名年轻军官从一间戒备森严的民房里走了出来。
胡三儿小声提醒道:“大侠,那家伙就是杜子腾!在他身边的,应该是他的副官!”
黑暗中看不太清杜子腾的长相,不过他的身材倒是很容易刻入人的记忆。
两人健步如飞,一眨眼便没了踪影,胡三儿急忙道:“我们跟上去?”
秦浪摇了摇头,一脸镇定道:“不急!再等等。”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将军,怎么可能出门只带一名副官?如果猜得没错,一定会有人暗中对他进行保护。
果然,大约过了两分钟,十几名士兵从旁边的军营里钻了出来,飞快的跟了上去。
这些人身手敏捷,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士兵。
秦浪拍了拍手,一脸淡定道:“走吧,我们跟上去。”
“好……哎呀!”
胡三儿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哪里能和秦浪相比?
在草垛里蹲了半天,双腿又酸又麻,猛的一起身,更是不自觉的抽起筋来!身子一个不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胡三儿捂着腰,朝秦浪伸出右手,龇牙咧嘴道:“大……大侠,你……你拉我一把!嘶,我……我起不来了!”
秦浪差点没跳起来一脚把这废物给踢死,压低声音喝道:“卧槽!关键时刻,你给老子使绊子。你TM故意的是不是?”
胡三儿连忙解释:“没……我真没啊!大侠,我身子骨弱……刚刚蹲太久,我脚麻了!真……真不怨我!你要相信我,我对天发誓……”
“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此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胡三儿吓得一哆嗦,差点又没尿一裤裆,而秦浪则是把手缓缓摸向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