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末世二十年八月九日 早8点30分
第六城盟 香兰坊
邱月儿今天醒来的格外早,不到六点便睁开了眼睛,再也睡不着,一直躺在**胡思乱想。
周一到周五的香兰坊,几乎一白天都是没有生意的,只有到了傍晚才会营业。可是昨晚苏洛挂了电话之后,邱月儿再也没打通过他的手机,对方一直提示着:“对方已经关机”。
这让邱月儿很担心,她并不知道苏洛跟踪尸蜒的事情,可是却知道那个泽俊旭和苏洛在一起,这俩人可是对头啊!从某种程度上讲,泽俊旭被莎木娱乐公司冷藏,也有苏洛的一份功劳,更何况那个球手裴东昌还被人杀了,这可是犯了命案。
莫非,那个小子知道了真相?已经把苏洛抓到监管局去啦?邱月儿决定一会儿就去找胡闹,让他到监管所打听一下。
香兰坊其实是一个巨大的虚拟生态园林,并没有任何与外界相通的窗户,只是在开坊的时候,会将室内所有的灯光、投影,以及天气调节器打开,那时,整个香兰坊,就如同一座大唐时代的真实宫殿一般壮丽、逼真。
而此时因为没有开工,偌大的香兰坊里面,一片的漆黑,只有个别亭阁前面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亮。这些亭阁都是香兰坊里的服务人员休息的地方。
邱月儿所在的位置,便在香兰坊紧里面的御香阁,这里只有邱月儿一个人住,偶尔梅姐也会到这里住上一晚。
昨晚梅姐刚从第一城盟飞回来,由于太晚了,便住在了御香阁,与邱月儿临屋。
邱月儿蹑手蹑脚的起了床,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听临屋没有什么动静,便将绣花蚕丝被叠好,床单铺平,再轻手轻脚的走到梳妆台,简单梳妆一番,出了房门,刚要走下楼梯,却听临屋传出梅姐的声音。
“小七,是你吗?”
邱月儿一吐舌头,连忙走到门口,恭敬的答道:“妈,是我,您醒啦?”
“嗯,昨晚睡得不太好,去给我弄碗醒神汤来。”
“是。”
邱月儿连忙下了楼,到御膳阁叫醒值堂的伙计,弄了一碗芦荟银耳汤,这香兰坊的汤头,都是一直放在灶火上小劲煨着的,所以,随时要随时有。
“妈,汤好了,我进来了。”
“嗯。”
邱月儿进了屋,将琉璃灯打开,见梅姐半依着床榻靠坐着,脸上还有淡淡的妆粉,看来,昨晚回来的太晚,没有顾得上卸妆便直接上床睡了。
凭良心讲,梅姐尽管已经半老徐娘,可是面容仍然没有半点衰老的迹象,若不是眼角淡淡的尾纹痕迹,她和邱月儿站在一起,冷眼看去,都会认为是一对姐妹。
梅姐的脸型也是属于典型的亚洲瓜子脸,细眉凤眼,过肩的长发随意的洒在胸前,身穿一袭淡蓝色的丝布包臀裙,把她那风韵的身材凸显的恰到好处。
“过来吧,放这儿。”梅姐斜依在床头,指了指旁边的小柜。
邱月儿把醒神汤放到床头柜上,一边伸出玉手给梅姐轻轻揉着两边的风池穴,一边说道:“妈,昨天是不是累着了?要不我把阿贵叫来,给您看一看。”
“算啦,这么早,人家还没起呢!我呢,可不是累着了,而是被气着的!”
“哦,谁啊?敢欺负咱娘们儿?”,邱月儿一听,柳眉微蹙,问道。
“我啊,气那个大半夜给我吵醒的人,你说说,谁大半夜的不睡觉,竟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联系,我能不生气吗?”,梅姐的语调上扬,也学着邱月儿的语气说话。
“妈,你,你是说我吗?”,邱月儿脸色微微一红,手上的劲道顿时软了三分。
“再重一点,对,就这儿,嗯——”,梅姐没有搭话,而是低下头由着邱月儿心不在焉的轻柔穴位。
两人都沉默了几分钟,邱月儿有些沉不住气,轻声说道:“妈,我,我昨晚睡得太晚,吵到您了,还请妈妈原谅。”
“小七,你应该知道,我气的不是这个!”,梅姐抬起头,抬手轻轻推开邱月的双手,顺势抓住她的一只手掌,正色的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你现在可是香兰坊的坊主,你怎么还要和那些贫民区的混子在一起胡搅呢?”
“妈,苏洛他不是混子,他有工作的——”
“你还顶嘴?”,梅姐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冷冷的瞪着邱月儿。“我不多说了。从现在开始,不准再和那个苏洛,还有他的那几个朋友联系!小七,记着,你现在是妈妈唯一信任的人,妈妈也是唯一一个能帮你去蓝色世界的人,你可不能辜负了妈妈的心啊!”
“是——妈,我知道了。”听到“蓝色世界”这个词,邱月儿心头一震,便识趣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好啦,你出去吧,我把汤喝了,要再睡一会儿。”
“是,妈,我出去了。”
出了房门,邱月儿下了楼,便径直来到胴香阁,叫醒了还在熟睡的香月儿。
“嗯?七小姐!”,香月儿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见邱月儿正半扶桌子写着什么,连忙起了床,穿好衣服。
“别穿戏服了,穿自己的衣服,一会儿,替我办件事儿。”,说完,邱月儿将写好的字条放入一个便签里面,用胶水封好。
香月儿连忙将唐服脱下,走到柜子前,取出自己穿的便装,一边穿着一边回头问道:“七小姐,让我却哪儿呀?是不是送邀帖去?”
邀帖,便是香兰坊独创的生意手段,这里定期会举办一系列的盛大酒宴,专门邀请各大财团、达官贵人们前来捧场,一方面也是扩大香兰坊的知名度,而另一方面,这些精英阶层的人士,也能借此机会相互认识,共同盈利。
“不是,替我,办件私事——你去Y区的黎叔拾荒铺,找一个叫胡闹的,把这封信给他。”
香月儿哦了一声,见邱月儿神情冷峻,也不敢多问,将信折了两折,揣入里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