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12名青衣男子仍然能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那威胁存在于无形的空气中,浑浊于跟随他们的影子里。
跑在最后的那名青衣男子,左手捂着肋部,一圈殷红,渗出衣襟。显然伤势影响了他的体能,他与其他十一名青衣男子的距离越来越远,而身后那种压迫感也越来越近,后来几乎可以听见,夹杂在空气中的嘶吼声——
通道前面的光影,越来越亮,已经接近终点,受伤的青衣男子咬牙低喝一声,突然转身朝来的方向疾冲而去,那压迫感丝毫没有减慢速度,如翻滚的浪涛一样向前涌去。
时间在那一瞬间突然静止,青衣男子停在空中,那压迫感也嘎然而止。整个画面也碎成无数的碎片,最后化成一只红色的骷髅——
苏洛睁开眼睛,一抹晨光洒在脸上。
时间:末世二十年八月十日 早8点00分
落日酒馆
Y区街角一个不太起眼的酒馆,招牌在风中不停的摇曳,酒望子上写着四个大字道:“落日酒馆”。酒馆大门两旁一字儿摆着五只大酒缸,都是半截埋在地里,对着大门,各一根漆黑的柱子,每根上刻着五个金字——“酒醇人不醉,客随闻香来。”,若不知底细的,都会被这副对联吸引,却不知这酒馆里面——此时正杀机重重。
“汤先生,查一查我们账面上还有多少金币?”,黑魂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烈酒,抬头扫了一眼屋内一众三手帮的堂主。
汤先生把账本翻出,和三个小伙计核算了两遍之后,这才说道:“自打裘先生,创立三手帮之后,到现在帮众,一共覆盖第六城盟十八个区,共立36个堂会,计八万余人。按照层级职能不同,每月提交例钱,1到5枚金币不等——刨去日常开支,现在还剩二百二十万枚金币,还有数十张货币当票——”
“好,即刻调拨100万枚金币,黑心,你去找墨家的联络人,我要三天之内见到这批武器。”说着,黑魂将桌子上的一张清单推了过去。
“大哥,这么大一批买卖,我怕墨家那头,一时难以周转过来吧——”, 黑心拿起清单,心头一惊,这是要堵上三手帮的身家性命。
黑魂没有理会,抬头看向一众堂主。
“各位堂主,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我是要宣布一件事——,常田君和那个梅婆子,一起联合欺我三手帮太甚,如果我们再不反击,就会成为别人锅里的肉——,各位堂主,都是跟随裘帮主,十多年的弟兄。今天我把三手帮,这十多年经营下来的全部家当,都拿出来,谁能把姓常的,还有那个梅婆子的人头,给我砍下来,我赏十万金币! 谁要是能把执政大厦攻下来,将来这个执政官就由他来做!咱们一起发财!”
一众堂主均拍案而起,齐声欢喝。
“黑老大,我们跟定你了!”
“咱们一起杀出去!宰了梅婆子!”
“第六城,就是咱们三手帮的!”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信报 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
“黑老大,不好啦!防卫令,防卫令启动啦!”
“你说什么?防卫令启动了?几级防卫令?”
“是是三级,三级防卫令!”
话音刚落,酒鬼房顶突然被炸开,紧接着大地,跟着颤动起来。
“妈的,他们动手比我们还要早,大家散开!黑心,带着汤先生先到地下库房,尽快联系墨家的人——”
黑魂从酒馆的后门逃了出来,刚刚骑上摩托,身后几声炸雷,两层楼的酒馆被夷为平地。
此时的第六城盟像突然变了天一样,大量的警车穿梭于街道上,平时几乎见不到的装甲军车,也都露了面。
“MM的,看来这次姓常的要动真格的了!”黑魂一边骑着摩托车,一边通过蓝牙耳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丁老三,姓常的启动了三级防卫令,这事儿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电话那头传来了,丁老三尖叫的笑声。“黑魂,你脑子进水了吧?你是贼,我是官,有哪个当官的去抓贼?还要提前通知吗?”
“姓丁的你TM每个月从我这里拿钱,到现在也不下两万块了吧!你想吃人饭,不拉人屎?”
“我告诉你,你给的那三脚猫的钱,只够也有我喝上两顿花酒的,那是你该孝敬爷爷的,现在你违反了防卫令,老子现在可是秉公执法!另外,我还要告诉你——现在也正是你最好的机会,现在执政官正需要抓捕违反治安的重犯,要犯,只要你识相点,帮着完成这项任务,将来三手帮在第六城盟才能有保障!要不然,等着给你的徒子徒孙收尸吧!”
黑魂气的三神暴跳,甩手将耳机扔掉。他知道现在的形势,对自己和三手帮极为不利,唯一能扳回一局的,就是那件家伙!
邱月儿和冉灵珑,带着一众少年派,正在旺角大厦收拾行装,邱月儿听从了灵珑的意见,决定和她们一起前往八区,泽俊旭也在帮着大家收拾。
突然远处传来的几声爆破,将大家都带到了旺角大厦顶楼。与此同时,整个城盟上空,反复传出长音的警笛声。
“这是,城市戒严令!”泽俊旭,连忙将旁边的收音机和电视打开。
“全体市民请注意,全体市民请注意,再次提醒,再次提醒,这不是演习!第六城盟,受到了严重的安全威胁,现在启动三级防卫令,所有市民不准外出,工厂、商店、医疗等公共设施暂时关闭,具体禁令解除时间,请各位市民,随时关注本台新闻!
请具备一级、二级防卫权的市民,迅速前往指定地点进行安全转移,具体位置信息,已经传到各位的身份手环中!”
A区市政办公大楼。
“常田先生,毕尔特秘书长来电。”。
常田君品着带有一丝薄荷清香的普洱茶。眼睛望着大楼外城市的景象,那远处时不时冒出的缕缕黑烟,在他的眼里,就像一枚枚棋子一样,走到了该走的位置,或离开棋盘,或转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