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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从牢里逃脱

花瓣妹妹 系系楚 5260 2024-10-19 05:45

  

  小黑屋看上去就是个牢房,墙面草草用水泥糊抹过,刷得也不太仔细,所以极不平整。这些对于初一来说全都无所谓了,她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梦境,如果好好地在村里待着,这些所有猜不着捉摸不透的事情将不会发生。但是,她怎么可能狠心地不去寻找十五呢,一个人在村子里苟且偷生,她的内心是永远不安的。她坐在了地上,伸长了腿,不知道逗逗她在哪,自从离开了花瓣村,稀奇古怪的事情总在发生,逗逗她会不会有事呢?如果她没事,她能来救我就好了,目前她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逗逗身上,她唯愿逗逗好好地,并且听到了风声,闻讯前来营救自己。她脑海里自觉地浮现出逗逗向别人打听自己的画面,不断地有人摇头,幸运的是,逗逗遇到了自己在避难屋前面问话的大娘,那个大娘琢磨了片刻,眼睛不停地眨巴着,仿佛在努力回想着什么,终于她的脑中灵光一闪,对着逗逗肯定地点点头,初一不由地笑了起来,好像这是真的一样,她为自己悄然点起了希望之火。现在的问题是,这个花丝儿是准备将自己怎么着,还有,白萝卜那里的书为什么会有十五的图像呢?她现在对白萝卜充满了鄙视,他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谁看谁恶心,她再也不想瞧他一眼,这样的话会连她的眼睛都会伤害。不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白萝卜的家中呢,只有一种可能,她昏迷时,蓝贝索背着她,将她背到了白萝卜这里,是白萝卜救了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救自己已不是第一次了,还有被雨水打湿后,他还给了药她吃。她心中最柔软的部位被触动了下,事实上,白萝卜也许并不是那么坏。转而又一想,不对,白萝卜没那么好心,他一定是想要将活着的初一交给花丝儿,才这么费尽心思。知人和面不知心,这是妈妈常念叨的一句话,直到如今她才幡然醒悟,她恨恨地咬着下嘴唇。一声巨响,将初一从想入非非中惊醒过来,她利索地站起身,脖子向前伸,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门被打开了油灯的光亮倏地强烈起来,初一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脑袋偏向一边,她的眼暂时适应不了这么强的光亮。

  “初一,你还好吧,这里还算舒服吧。”一听到这个声音,初一厌恶地将头偏得更远了,原来是白萝卜。白萝卜并没有在意她的表情,他似乎对她胸有成竹,丝毫不介意。

  “你说,你们把我关起来有什么用?”初一愤怒地从嗓子里憋出几个字来,尽管她万般不情愿,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你注定要被公主关起来的,这是逃脱不了的命运,所以你不要耿耿于怀,当然你假如没有叫出十五的名字,你也不会到这里来的。”白萝卜平和地向初一解释着,但这样并没有减轻初一的怒火。

  “把我关起来有什么用?”初一实在是怒不可遏地又问道。

  “当然是死,你不用害怕,死是每个人的归宿,只不过有的早有的晚。而你必须比别人早死而已。活着就是演戏,何时上场何时唱完下场早有定数,只不过,你得早死。“白萝卜恶阴森森从他的嘴里迸出这一段话,初一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她得早死。

  恐惧包裹了初一的整个,她不想死,她还没找到十五,她大声嚷嚷起来:“那你告诉我,十五她在哪里?”她的眼睛迅速向白萝卜的身后巡睃,她要为自己的逃跑寻找机会。太好了,白萝卜的身后竟然没有一个人,但是,她应该如何才能从这里逃出去呢?她对这里毫无所知,就是出去了走迷路,说不定一会就被抓回来,要是她有双翅膀就好了,那样,她从牢房溜出去后能飞出这个讨厌的渺茫城。

  “如果你死了,十五就能活,相反你要是活着,十五的性命危在旦夕。”白萝卜冷酷地说道,他套着一件黑色长衫,看上去怪里怪气。

  初一为了拖延时间,她期望能找到一块大石头,然后用大石头将白萝卜砸晕,她故意问:“你说的书就是你家里的那本吗?为什么花丝儿要将书放你家里,而不放在她自己身边。对了,花丝儿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白萝卜似乎开始不耐烦起来,他的回答分明有着敷衍:“他当然是男的,只不过他认为自己是女的而已。一会他就要出现了,你可要小心点,他是个急性子,想杀你易如反掌。”初一有点犯糊涂了,白萝卜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既然是花丝儿的狗奴才,那他不会这样理直气壮地将花丝儿的老底泄露出来,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告诉自己花丝儿的性别,而自己潜意识里也把他视作和自己一样的人,谁知道,原来他是男人。她很想听到更多关于花丝儿的消息,不过她明白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都不恰当,她最好识相点。白萝卜变得不安起来,他叹了一口气,无情地剜了初一,那眼满是对初一的憎恨,初一倒坦然起来,也好,两下相平了,反正自己看他也不顺眼,他看自己不顺眼不是正常的很,相反,他对她满心欢喜倒令人疑窦丛生。初一的鼻子翕动了下,她闻到了香味,这个香味似曾熟悉,肯定是花丝儿来了。香气越来越浓,初一面前也变得亮如白昼,她见到这耀眼的光是从一个盘子上的大圆球发出来的,盘子是陶瓷的,被一个卫兵托着。初一面前多了一堵人墙,为首的是花丝儿,他个子很高,比白萝卜几乎高出了一个头,腰肢纤细,荷叶袖口的蓝色衣扎在一条黑色的肥腿裤里,长长的头发同波浪一样垂在脑后,要不是那显眼的喉结,他实在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天仙。这时,初一听到了白萝卜讨好的声音:“公主,今天就结果她吗?”

  公主冷笑了一下,淡然地回道:“当然,夜长梦多,她是一个祸星,只要有她在,我可没有安宁日子过。”

  “那还是用雨水腐蚀她的身体吗?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认为这个办法最好。“白萝卜在一旁出着主意。

  “放肆,白老头,你明知道今天公主已经用过一次魔法了,她元气大伤,在一个月之内她是不可能再使用天降神雨的魔力。你简直是在出馊主意。你是不是想暗地塞一些药,让这丫头逃命,说,你是没安好心,你是不是不想忠心对待公主,亏公主对你一片信任。“花丝儿身边一个长脸男人厉声指责着白萝卜,他同样很瘦,瘦削的脸上几乎找不到肉,仅是骨头上铺了一层皮,脑袋又极大,让人看了感觉翻胃。

  “我对公主一片赤心,橙之,你不要无中生有,你最喜欢干些挑拨离间的事情,好,今天我就亲自来处理这个丫头,我用火球来烧死他。公主,我要借你的火球一用。”还没等公主回话,白萝卜闪电般冲到一个士兵面前,从他手上夺过盘子,盘子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红球,作势要将球连同盘子抛向初一。那个唤作橙之的男人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来欲捉住白萝卜胳膊,阻止他的举动。初一眼角瞟到,花丝儿一脸讶然,微微张启小嘴没有动弹。事情起了变化,经橙之的一折腾,球落到了地上,在它一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通体发大,且越来越大,场面一片混乱,跟随花丝儿而来的卫兵们乱成一团,大多往外跑,嘴里慌乱地叫着:”不得了,不得了,火球要爆炸了。“初一待在原地,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周围红得耀眼,连花丝儿与橙之都不见了踪影,难道他们也怕火球?初一来不及想不明白了,她跟在那些卫兵的后面,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拼命向外跑,当她看到分叉处另一条过道时,毫不迟疑地钻进去,一片空寂,所有的人不见了,而她不敢停步,仍然飞快地向前奔,她听见呼呼的风声。

  她竭尽全力要摆脱花丝儿这一伙人。她跑呀跑,这条过道是真的特别长,长得似乎永无止境,长得她快要失去信心,她稍作歇息大口地吐气,身后传来了**声,吓得她一鼓作气又迈开腿。她没命地跑。终于,在微弱的灯光下,她望见了一扇门,门是开着的,透过门能看到门外的黑夜,对于她来说简直是惊喜,身上的疲惫莫名地消失,她不敢回头,不过后面仿佛没了动静,她没有深想。外面应该是黑夜,过道的光线伴着她的脚步声渐渐从弱转为强。冷不防,有一只手臂搭在了她肩上,满脸大汗的她回来一看竟是橙之,这个坏人阴魂不散他是什么时候溜到她身后的?还没等她细想,肩头就被扳了过来,她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大脑袋橙之得意地笑起来:“跑,你跑得掉吗?要不是白萝卜一直缠着公主絮絮叨叨说些破事,让她分了神,还会用着你跑这么远,害得我亲自出手,你给我回去吧,别痴心想获救。”说着,他手上的力度用得更大了,两手将初一拎了起来。初一急得双手在空中乱抓一气,越急越出错,她突然感觉腹部有点胀,她记起自己是几天没有大便了。她放了一个长长的屁,响声之大,而且还是连珠炮,初一是个女孩子,她为自己的举动感到羞愧,觉得自己丢人丢得太大了。不料,紧紧抓住她的手松开了,橙之用那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哎呀,熏死人,难闻死了。”橙之此时扭扭捏捏得像个妇人,初一扫视了他一眼,这个大脑袋竟然也有着长头发,在脑后低低地扎了一个马尾。绝好的机会,再容不得她犹豫了,她奋力一跳,跃过了那道门,在她的身子穿过门之后,开着的门咣咣自动合上了,隐约地听到了橙之的怪叫声。

  橙之气急败坏,在门这边狂跳着,嘴里咒骂着这该死的门。他的耳边响起了阴阳怪气的声音:“你为什么私自放走了那女孩子,她可是我辛辛苦苦找回来的,你要如何向公主交待?”橙之心知肚明这是他的死对头白萝卜在讥讽自己,他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令他怒火更大。白萝卜不想放过他,还在添油加醋地多嘴:“有种你去把门打开,再去把她给抓回来,公主就不会怪你的。”

  这话彻底激恼了一边的橙之,他猛回头,充血的眼死死地盯着白萝卜幸灾乐祸的脸,低吼道:“你明知道这里除了公主外,没人能打开这扇门,你为什么故意在旁边吹阴风?都怪你,拉着公主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否则,那女孩子的血都快流干了。公主出手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今天,我要撕开你这张破嘴,拔出你的舌头,看你还嚼不嚼舌根子,让你这一辈子都做个哑巴。”

  “住手!”尖细的嗓音响起,令橙之顿时跪了下来,“橙之你好大的胆子,平时你常爱在我面前指责白医师,而白医师从未在我面前提你半个不字,今天你的所作所为我全看到了,当着我的面你都如此放肆,那背着我不晓得还会干出怎样的事来。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护卫将军,你走吧,我饶你不死。”公主懒洋洋地向跪着的橙之摆了摆手,橙之的大脑袋在地上捣着,嘴里发出哀鸣,求公主给他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

  白萝卜用眼神示意公主身边的几位士兵拉走橙之,嘴上不饶人道:“公主真是宽宏大量,你快滚吧,别再像条癞皮狗一样赖着不走。”

  橙之整个身子匍匐在地,哭得眼泪鼻涕都分不清,披头散发,他全然不在意自己的狼狈形象,嚎啕着说:“公主,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我情愿死,也不愿意离开你。求你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我出城去把那丫头带回来。我知道,是我的错,求求你。”

  “哼,你明知道门那边是鸟语城,你还胆敢将门打开,让那女孩子溜出去,这么大的罪过怎么可能让公主对你放心,你死了这条心吧。”白萝卜一手指着地上的人,一手叉在腰上,一副义愤的样子。

  “将他拉下去吧。”公主的声音响起来,他似乎累了,说话都有力无力。四个护卫过来,分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一把抬起橙之,向过道另一端而去,橙之的哭叫声久久未能消去。公主闭上了眼睛,他的长睫毛如同含羞草一样排列。稍倾,他重新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今天是怎么了,城门竟然连着鸟语城的边境,它早不变晚不变,那女孩要逃跑就变。只要这道门开着,牢房的犯人都便溜过去。而鸟语城一向与我不和,声称只要进了他地盘的人都受到他的保护。”她白玉般的左手按在了她的左太阳穴,以前只要他做出这一举动,橙之会立即上前帮他按揉,他的手法恰到好处,轻柔又不失力道。他几乎后悔刚才的决定,内心开始迁怒白萝卜,要不是这个死老头子煽风点火,他也不至于对自己心爱的亲信发这么大的火。他思忖了下,想出一个妙法来,让白萝卜去找女孩子,然后趁白萝卜出外再把橙之召回来,一抹笑意悄然浮上了他的嘴角。在他的心目中,橙之与白萝卜相比,橙之会善解人意许多。当然他也不能得罪白萝卜,要不然他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一炬,他这一辈子都不能成为女儿身了。

  花丝儿翘起小指,长长的指甲闪着金光,他的指甲油是一种独特的配方,是由橙之亲自采集新鲜的凤仙花,将花瓣捣碎,挤出里面的汁液,加入他自己配制的粘合剂,假若公主希望换成另外的颜色,他又会在里面加入转色剂,配成公主喜欢的颜色。花丝儿的眼投向远方,并不看白萝卜,话却是指向白萝卜本人说的:“白医师,要不,你抽空去将那个女孩子给抓回来,毕竟她是你带过来的,你意下如何?”

  白萝卜一听此话,立即反对道:“公主,你不能没有我,要是我出去了,谁来为你调药丸呢?而且,你已经吃了五年了,药一停你就又马上会恢复原来的模样,不要前功尽弃呀,我不愿离开公主。”

  公主已转身移步往回走,她的长裙拖在地上,发出窸窣的声音,他不愿再听到这些废话,面子上又不能表露出来,,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已决定了,你去吧。上次的药丸还够我吃大半年的,你在半年之内务必回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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