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说得再多也没有意义,不出几日荒骨城必乱。”魔面人对屋里这两个人全然不怀好意,尤其是燕伤城,“你要记住,我当年能够救你一命自然也能够要了你的命,告辞了。”
“请!”兽老非但是惧怕威胁之辈,不过自己的推测并不是全然没有道理,魔面人如果与荒骨城皇族有关系,那么如今凶兽门的情况他也是了如指掌的,万一他提前通知了那边的人只怕是自己的计谋又要破灭。
燕伤城面对魔面人的语言无动于衷,一切生生死死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当年迦叶命骨宗侍卫血洗大燕一家,那满院的尸首几乎是浸泡在血海之中,人间炼狱也莫过如此了,从那以后他就对死亡麻木了,他只知道死于刀剑之下都是弱者,弱者永远不值得同情。
这一夜对荒骨城的各位来说无疑是漫长的,迦叶久坐于大堂之上没有合上过眼睛,迦楼罗、云心、业修这个时候也相伴在左右,天色却已经微微亮了起来,只是不知道无间界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你二哥迦南呢?”迦叶的声音有些沙哑,“怎么没看到他过来,这种时候他会去哪儿?”
“二哥整日带人寻求此刻的踪迹,所以……”迦楼罗拜首回答道,“这几日荒骨城内人心惶惶,一日不抓到刺客整座城池便没有宁日可言。”
“也罢。”迦叶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头,焦虑已经难以用来形容他的心情了
“启禀大宗主,凶兽门兽老和日盲族天渊长老已经在殿外等候了。”左文丞也忙于整顿军务,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在暗地里进行着。
“请进来吧。”
“请兽老和天渊长老进殿。”左文丞声音洪亮,却明显带有恨意,这也难怪身为骨宗对其他宗族门派都有一些歧视,这是骨宗的骄傲也是迦叶那条法令的效果。
“大宗主迦叶,你好狠的心啊!”兽老有备而来,连君臣之礼也不行了,“举办天骨鉴兵台却又借机杀我凶兽精英苍狮王,你要怎么解释!”
“不错,我日盲族高手断足苟且,要不然也是一个下场,请大宗主给我交代。”天渊长老也愤愤不平,绝不带任何随和的客气。
“刺客乃是冒我兄长之名,请两位前辈明鉴。”迦楼罗想要解围,不过这也的说辞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兽老语气一重,上前说道:“迦叶继任宗主以来,整个无间界纷争不断,试问高人一等的骨宗又为无间界做过些什么,各族歌宗虽然言好相处但是根本就处于不同的地位之上,试问这也的和平又算得了什么,是委屈了其他宗主的尊严来成全你骨宗的和平吗?”
天渊长老对兽老向来不合,两人虽然为了一事而来却也争端颇多:“兽老所言不错啊,纷争不断,你凶兽门之人向来凶残被就应该流放海外,何须在境界之中立足!”
“天渊长老你……”兽老转头怒目而视,“你日盲族中人也不乏好斗者,你我的争斗个凭本事,不要忘记我们今日前来的目的。”
“好了,好了!”迦叶站了起来立刻震住了全场,他知道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目的,“兽老、天渊长老无需多言了,这件事情迦叶怎么解释恐怕都已经没用了,你们说说要怎么样才肯善罢甘休!”
“哼!”兽老眼神一转,厉声说道,“要我说,你迦叶根本就不配做这个荒骨城之主,我看我们还是另选明君吧。”
“废话……”迦楼罗一声怒吼,惊得门外的侍卫通通扑了进来,“你以为我荒骨城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们这些异族在此撒野!”
“都退下。”迦叶挥了挥手让侍卫回到了原位,他一步一步走下了高台盯着兽老道:“如果这一条迦叶没有办法答应,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你不退位根本就不足以平息各族之怨,而我凶兽门之人一旦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情,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这个做门主的管教无方了。”兽老把话已经挑明了,是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凶兽门在向骨宗宣战了。
天渊长老听罢冷冷一笑,冲着兽老道:“凶兽门要是有什么动作我日盲族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兽老或许我们的之间的矛盾也只能靠这样来解决了。”
“哈哈哈,有意思。”兽老玩弄起手中的铁杖,一点没有惧怕之意,“我等这个时候等了很久了,天渊长老到时候可别怪老夫无情。”
迦叶缓缓地退回了位置上,叹了一口气:“两位无需再争论了,这件事情给我一天时间考虑,明日天骨鉴兵台结束之后便有结论。”
“只怕是缓兵之计吧。”兽老得寸进尺,趾高气扬,“迦叶你气数已尽,我们明日再见吧。”
“请!”天渊长老也随意丢下一句话之后走出了堂外。
“请!”迦叶回转过头来看了看迦楼罗还有业修,愁容一片,“想不到荒骨城的和平竟然要栽在我的手中,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大宗主何须如此。”业修其实也已经洞穿了迦叶的选择,“大宗主不要听信了兽老的话,退位让贤什么的根本就不足平息这一次事端,为今之计只有一战。”
“不错,大哥。”迦楼罗上前一步表示着决心,“如果非要战乱才能够一统天下,我们荒骨城也绝不惧怕任何一方。”
迦叶左右为难,战乱一出百姓必忍牵连,到时候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都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好了,你们都下去了,业修你也也应该好好准备明日的比试了,总之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可是……”云心想要安慰迦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今日的环境已经不是几句口头上的安慰能够平息的了。
“走吧。”迦楼罗拉着云心也走出了大堂,他回头望向了此时的迦叶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和迦叶的性格有关,过于傲气的君主总是特别容易失去民心,迦叶忽略的正是这个民心,是其他宗族之人的异心。
新一天的曙光已经照耀了整个荒骨城,这一天之后有很多事情或许就要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或者是命就要结束掉,一切若都在冥冥之中有了定局,那么所有的人就只能默默接受了。
业修在四围人的欢呼之中站到了天之阙战场之中,今日台下的骨宗侍从明显争夺,而下面那些晃动的脸面分明都有些不怀好意,无间界终于要迎来长治久安之后的乱世,如果万妖圣后以巫女的身份出现在这里,那么现在她又在做着什么?
“天之阙战场,最后一场决赛,由业修对阵酒恋生!”官员的声音依旧,这是这一声之后场面之中的呼喊声即刻加倍,所有人都把堵住压在了业修的身上。
酒恋生喝着小酒轻轻松松地走在了广场之上,他脸色有异却在一瞬间法力攻击向了业修。
业修反应不及,当自己抬起手中天藐剑的时候酒恋生已经用酒壶挡在了胸前:“你要不要一上来就这么猛烈?”
酒恋生缓和一笑颇有意思:“三宗主早就吩咐了,你放心。这场胜利我不会跟你抢的。”
“又是三宗主的安排?”业修懒懒一笑早就预料到了这种解决,他舞动着红剑和酒恋生切磋了好几个回合,“你自己怎么样?就没有想过把剑拔出来让我看看。”
酒恋生反身在地,以脚法攻击着业修:“其实我也想,毕竟你还是战胜了长骨七剑传人的死神!我的骨剑也痒了!”
业修追剑而走,身如行云流水:“我想荒骨城绝没有那么太平了,三宗主苦心经营,究竟能从中得到什么?”
“按我看来,三宗主完全有能力得到这个天下!”酒恋生旋转酒壶,从业修的长剑之上踩踏而过,两人你来我往潇洒至极。
“今日便是天骨鉴兵台的结束日期,我看下面有些不太平,三弟、小妹你们得注意安全。”迦叶的心思完全没有在广场之上,他已命迦南在城外守卫,希望能够尽量避免战祸的到来,“那个刺客应该还在荒骨城中,任何一个人的安排都有可能受到威胁。”
“小妹就交给我好了。”迦楼罗点了点头,下面业修对酒恋生无论如何都在自己的盘算之中,这是战祸危机就在眼前,他也有些迷茫了。
迦云心刺客反而滋味洒脱,她的双眼始终盯着广场之内,业修的一举一动都揪着她那些真心:“业修一定会赢的,只是那个什么酒恋生也太不济了。”
听了小妹的话,迦叶才把注意力又转向了战场之中,此刻业修和酒恋生对决除了速度上异于常人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极招,原本他应该更加怀疑这个酒恋生的身份,可是这个节骨眼上,谁又能如此笃定,那兽老出口就要逼迫自己退位,这是何故?自己退位之后谁又有资格坐上宗主这个位置?
难道是自己的二弟迦南吗?
烈日骄阳之中,已有一名黑衣道人默默地挤入到了人群之中,他背着黑色长剑筒子,眼神紧紧地跟随着广场之上的业修,这个家伙就是背负龙玄之命前来的老刘:“呵呵业修,这小子什么时候站在了擂台之上,这已经算是天之阙战场的决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