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曼霜推到大石后,披上了她的外衣,背靠着大石,可心里却不是滋味。若是我能出去,曼霜怎么办?若是我俩都出去了,那涅槃坨怎么办?
“可找到你咧,我半夜起来看见你没在**……”
我听完脑袋嗡的一声,难不成他俩都睡在一张**了?我恨得牙痒痒,却又被一股子失落占了上峰。
“我睡不着,到这看星星!”曼霜低声对他说。
“你看看你,大半夜的也不穿件衣服。哎!你身上怎么有股怪味?”孙悟净问曼霜。
那天在玉龙坡没看到那孙剃刀,也不知他有什么超人的本事,但这孙悟净可真有两下子。长的狗摸狗样,还偏偏生了双狗鼻子。
“我怎么没闻出来!”曼霜轻声对她说。
‘啪!’
“你闻个蛋蛋,俺白对你这么好咧,你是不是又去看那小子去咧?”孙悟净怒声质问曼霜。
我虽然没看见,但却知道肯定是那小子打了曼霜。此时的饥火瞬间转化成满腹的怒火。
腾的从站起身,看曼霜倒在了地上,但眼神却依然倔强。孙悟净看到我先是一愣,转身就想跑。
我几步窜了出去,一把抓住他的后襟,但几天没吃饭,手上也没了力气,孙悟净向前一裂,挣脱了束缚。可他这一下力气极大,把我甩了个跟头,摔在地上。
孙悟净回头看我摔在地上,缓缓转过身,用食指在鼻下蹭了蹭,阴笑着朝我走来。我踉跄的想爬起,却没了力气。孙悟净低身捡了一块尖锐的石块,嘴角微扬,轻蔑的对我说道:“你小子身上还真臭,曼霜都让你熏臭了!”
说完举着石头大叫着朝我跑来,我看着泪眼婆娑的曼霜,又定睛朝疯癫的孙悟净看去,心里发了狠。
看他举着大石就要就要砸下的一瞬,我抬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裆部:“我要你命!”
可这一脚并没有多大的效果,只是让孙悟净后退了两步,咬牙揉了揉裤裆,又大笑起来。
我不禁愕然,若是普通人吃了这一脚,用一半力气也能让他背过气去,莫不是这小子真练过什么铁布衫,铁档功啥的!
“他没有……”曼霜低声对我说。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子祖上不一定缺了多大德,该有的物件没长全。也理解了郭老疤说过的话。想到这儿心里的怨气顿时消了不少。
可孙悟净听完脸上却是变了色儿:“瞎说甚,有没有你都是俺媳妇儿,你一辈子都是俺的!”
这下孙悟净可彻底急了眼,狠命把手上的石头朝我掷来,他动作太快,我没来得及反应,正好被那块石头砸中脑门儿,只感觉一股凉意从额头流到嘴边,眼睛有点发花,却看见孙悟净狠命用脚踢着地上的曼霜。
我用手抹了把脸,看手上都是鲜血,在身边摸了块石头,却没扔出去,曼霜没有喊叫,只是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孙悟净看到此情景,暴跳如雷,拖着曼霜朝我走来,怒声喊道:“你不是稀罕他吗!我让你稀罕!”他边说边抽着我的嘴巴。
此时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两颊火辣辣的热,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了心头,小时常被二娃子拳脚相加,却从没停止过挣扎,然而此刻清醒的看着一个个耳光扇向自己的嘴巴,却无力还手。
此刻曼霜挣扎着爬起,抓住了孙悟净的双手,孙悟净咬着牙,回身给了曼霜一个反抽,又怒吼着奔曼霜走去。
我艰难的在石地上爬行着,摸了摸胸前的忠魂,此刻心中没有了犹豫,扔掉碎布,借着凄清的月光,忠魂冰冷异常。
孙悟净也感觉到身后森森杀气,惊慌的回过头,刚要大喊,却愣在了当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手上的鲜血,趴在地上打起了滚。
我握剑的手不住的颤抖,我削掉了他的鼻子,但并不能抵消我的怒气,我见过很多死人,但却从没杀过人。知道自己活着不易,更知道别人活着不易。
我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鲜血,又扶起曼霜,看前路漫漫,头顶星罗密布,老天爷正悠闲的下着棋,流行坠落,被吃掉的卒子带着不甘,退下棋盘,他执棋不语,笑看微尘博弈。
曼霜为我擦着脸上的血迹,相对无言,生死薄生死不明,我也不知将何去何从,看屠龙岭房舍百间,绿树掩不住贪心,煦风吹不散丑恶。
我麻木的站在原地,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揉了揉眼,看前方正有一群身着劲装的汉子各个手持火把,匆匆朝这边跑来。
正前方的一人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看此人身材细长,眉弯细目,宇间两道横纹深刻,一看就知道是个尖酸刻薄之人。
那人看了看身后孙悟净,脸上肌肉急跳了两下,怒瞪了我一眼,走到孙悟净身前,抱起了孙悟净,尖声喊道:“娃子,这是谁害地呀,龟儿!”
“把他俩给老子绑了!”他怒声吩咐手下。
这时人群中却跳出一人,一把手枪立在胸前,哗啦,拉响了枪栓,高声对那人喊道:“孙舵主怎么替儿子报仇我管不着,但谁要是敢动曼霜一根手指头,我就让他脑袋开花!”
‘膨’他说完朝天鸣了一枪。正是小花容——李广。
众人听到枪声纷纷后退,孙剃刀瞪圆了眼睛看着李广,闷声说对他说:“不要这么嚣张,老子养银蝲蛄时,你还在拉屎和泥玩。”
我听完银蝲蛄三字,突然想到当初杜娟就是被李易恒种了那银蝲蛄,才会变成那般摸样,难不成这银蝲蛄也是万隆后庄的东西,那李易恒还真有可能是庄中之人?
“别他娘的在这卖老,就是尸祖我他妈也敢崩!”李广高声喊道。
孙剃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把里面的药粉洒在了孙悟净的伤口上,冷笑不止,对李广说道:“你把她带走吧!”
李广看了孙剃刀一眼,把枪插在腰间,牵着曼霜就要走,我对曼霜点了点头,身子晃了晃,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一盆凉水泼到头上,我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看前方一人正磨着尖刀,当当的打铁之声传入耳朵,热浪直扑面门。
看身前之人正是孙剃刀,他放下了手中的水瓢,身后磨刀之人把刀放在水中清洗干净,又用抹布擦了擦刀身,递给了孙剃刀。
孙剃刀结果那把精致的小刀,嘴角含笑,用拇指试了试刀锋,满意的点了点头,用手轻拍了拍我的脸,尖声对我说道:“小子,这万隆寿庄的伏虎八法可都是我亲自操刀,这刀有日子没用了,那边的刑具也都为你打着呢。”
“别害怕,前几个都是分了尸才死的,你还能多活几个时辰。”说完又信步走到炼炉旁,取出了一把烧的通红的铁钳,递给打铁之人。
先捋胡须,再灭虎威,就是先用那把大铁钳光我身上所有能拔的毛,然后生剜了苦胆。谋虎皮、剁虎翼,就是用一刀刀的拉掉全身的肉皮,剁了两个膀子。食虎肉、腌虎骨、虎跳墙,纵虎归山。我不敢再往下想,只希望拔毛那环就能当场呕血身亡。
孙剃刀在我面前晃晃悠悠,找了块碎布塞进我嘴里,可能是怕我咬舌自尽。但我现在张嘴的力气都没有,还哪有力气咬舌。
打铁的汉子嘿了一声,把那把铁钳沁在水中,擦拉拉的响声让我头皮发麻。
孙剃刀阴笑了一声,吩咐那汉子开始捋胡须,我不敢想象后面将要发生什么,紧闭起双眼。脑海中忆起了无数张脸庞,有哭的,有笑的,有喜也有怒的,但都将骨肉分离,血溅一地。
只听那汉子干笑了两声,扭动着大钳子,拔下了我一第缕头发。我疼得目眦欲裂。却喊不出来。
“哈哈,我儿子没了鼻子,我让你什么都留不下,接着拔!”孙剃刀尖声喊道。
‘膨’,我睁开眼,正看到一个汉子倒飞着撞到炼炉上。
孙剃刀一愣神的功夫,却不知从哪飞来一个板凳,正好砸在他身上。
“剩子!”突然冲进一人,冲我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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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酱油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