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仙本是京城非常有名的相师,又精通风水玄学,各个王府的师爷三天两头就来一趟,连作揖带寒暄的请到王府让姜半仙选吉日,看前程,但姜半仙也不会把看出来的都说出来,因为像他这样的玄学高手都明白一条道理,那就是不能泄露天机太多,否则不仅会自己遭天谴,而且还会祸及子孙。但,收人钱财,*,特别是皇室贵族。
一日姜半仙和妻子正在屋子里教刚满4岁的儿子读书,忽听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到自家门前戛然而止,姜半仙刚要出去看是怎么一回事,却冲进了3、4个锦衣戎装的大内侍卫,另有一体型臃肿的太监,拿着牛角轴心的白色圣旨大步走进屋来。
姜半仙虽然平时接触的都是皇宫贵族,但从没跟宫里的人打过交道。听说皇上现在自己都焦头烂额,怎么还想起了我这升斗小民了。但也不敢怠慢,只见胖太监一脸横肉,喊道:“姜胡海接旨。”姜半仙一看,好吗果然是圣旨,不知这皇上是要封我官,还是要我给他看大清前程。但姜半仙夫妻俩听见圣旨来了,其妻子先是一愣,也领着孩子跟着跪下了。
胖太监随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姜胡海,身怀道法绝技,身为大清子民,理当为朕江山社稷分忧,赐封乌拉护卫使,官封五品,明日携家眷复命。钦此!”
姜半仙听完已满头大汗,但没有办法,不听皇帝老儿的话那可是要诛九族,哎,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圣旨,当晚便占了一卦,看到卦相中生门未出,死门大开,木、水之位却离火攻心,想那皇帝老儿是想让我去关外,但看这卦象,九死一生,恐怕不只是光去赴职当官这么简单。但皇命不可违,走一步算一步。
果不其然,第二日便给姜半仙配了两个护卫,并搬了一道密诏,一路向大清发源地——乌拉行去。姜半仙以为要为皇帝选陵,但关外仅存的一条龙脉早被先帝乾隆破了。
当年乾隆到关外,朝拜祭祖,游至乌拉(今吉林市旧址,清顺治皇帝封其为“本朝发祥圣地”)看着自家庞大的舰队和如画的风景心中喜悦,却听随身跟随的风水宗师说:“
乌拉有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方星宿守护。此地藏九龙一卧虎,又濒临一江天水,是蟠龙卧虎之地,有帝王之气。”
这番话使康熙皇帝感到不安,于是他命宁古塔将军将九龙山凿去数座,以破吉林乌拉帝王风水。又建庙宇(今吉林北山)压在龙脉的脉眼上,破了龙脉。
莫不是叫我去再找一处?于是打开了金丝绸缎的密诏:“朕近日听闻我大清圣地水域,天降祥瑞,龙临湖泽,故派尔查看,保我大清圣地安宁。”姜半仙看完眉头紧皱,心道:“这江面坠龙实属罕见,但最近可没有听说过关外坠龙,倒是听说,松花江两岸不知什么原因恶鬼活尸横行,两岸民不聊生,尸山血海。
在一路颠簸中到了盛京——奉天(今沈阳)在那休息了一晚。姜半仙的妻子叫韩凤兰,是姜半仙小时父母给定下的娃娃亲,耳濡目染的也在姜半仙那学到了不少易数法门,那晚姜半仙推卦时她便在身边,看着那大凶卦象,没有说什么,但一直忧心忡忡。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日从客栈出来便看到东方朝霞隐有吞日之像,心道:“奶奶的,这皇帝老儿也太瞧得起我了,单枪匹马的派我去对付恶鬼行尸。这昨夜看星象,东北方心宿暗淡,危宿昼亮,真不知现在怎样了。
出发后的姜半仙对其妻子说道:“凤兰,我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然,皇命不可违,你俩就留在黄龙府(今长春农安)吧。”韩凤兰却笑着说道:“不管你对付什么邪神妖魔,我们娘俩都会站在你后面,踩着你打死的妖魔身上走过去。”姜半仙听的心中感动,不再言语
马车又行了两个昼夜,到黄龙府时已是傍晚,当时正值深秋,萧瑟的秋风扫着片片落叶,马夫被风吹的不禁打了个颤。行至黄龙府的主道,昔日本应热闹熙攘的街道却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就连个住店的地方都没有,哪有岳飞诗里形容那般雄壮之风,什么“直捣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
但大街小巷却有不少逃难的难民,穿着漏风的棉衣在秋风中瑟瑟发抖,边念叨着,边找着棉衣里能吃饱穿暖的虱子,抓住,掐死。
姜半仙上前询问:“老哥,这儿怎么那么多逃荒的,这金秋时节正是庄稼收成的好时候,难道今年收成不好?”逃难的老头看到姜仙绫罗覆身,马车护卫在侧,肯定不是一般人,即使不是当官的也是个有钱的主儿,于是抱住姜半仙的大腿哀求道:“哎呦,亲大爷啊,给口饭吃吧,如果随身没带勃勃口粮,随便给点散碎银子也行。”
姜半仙让妻子给了那乞讨的汉子一些碎银又问道:“为什么都逃荒到这里来啊?”那中年汉子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说道,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啊,我们那噶的现在全是死人满大道都是会扑人的僵尸,前头来了一帮官兵,结果船刚到江面,就有僵尸爬上去了,都给祸祸了,现在那茅房里都是死人,后来官府倒是派了一帮道士,但也没管事,两三天又都给啃的只剩下脑瓜瓢子了。”姜半仙听完叹了一声,但心里已有了打算。
一想到恶鬼横行的惨状就心神忧虑,当下便不再耽搁,连夜去了乌拉。但想不明白,那等风水宝地,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许多僵尸恶鬼。莫不是谁把那江中的风眼破了?
隔日晚上便到了乌拉城外,只看城门外堆满了尸体,城门紧闭。当下一个护卫便要上前叫门,谁知就在这时,从死人堆里爬出了一个腐烂的行尸,一跃便跳到了护卫身前,不等护卫反应过来,行尸已经趴在护卫的脑袋上啃了起来,半边脸已经进了行尸嘴里,大口的咀嚼着,脸上的苍蝇也飞来飞去,好像也想一起分食美味。接二连三的行尸从死人堆中蹦了出来,没出一刻,已经有7、8只了。
韩凤兰吓的“啊”的一声抱着孩子一起躲到了姜半仙身后。姜半仙护好妻儿,从随身行李里拔出了一把古朴的铁剑,把为首冲来的行尸砍倒。还有一个侍卫已经吓得屎尿其下,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却看见一个皮肉翻扬的行尸向他扑来,条件反射之下,举刀便砍,谁知这一下不仅没有砍进去,只蹦起了脖子上腐烂的肉星,收回刀一看,印都卷了。
“啊”的一声惨叫,也倒在血泊中,姜半仙又砍倒了一个行尸,心道:“这些都是移尸,只会扑人,倒也算不上威胁。”但看到肚肠外露的护卫,还是惋惜的一叹。不一会附近就聚集了大批的移尸,行动迟缓,但很快就逼近了左右开工的姜半仙,姜半仙一看不好,从背包中取出十多根桃木钉,大手一扬,掷了出去,个个都钉在了移尸的脑袋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姜半仙一看这也不是办法,要是单单自己怎么也能冲杀出去,但现在领着老婆孩子,况且,被这些移尸咬上一口就会染上尸毒。还是先跑吧。
韩凤兰抱着孩子,三人逃到了栈道旁的松花江,看江水湍急,天空乌云遮月,正好有一艘早已遗弃的小船,想也不想的就就跳了上去顺着湍急的水流急下。耳边只能听见江水流动的声音,不时听见两岸人家传来厮打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