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波说我们必须尽快出去,我也知道他说的很对。
我:“但是找不到出口儿,还有——也不知道妞妞她们怎样了。”
说实话,我很喜欢妞妞,现在她是我唯一担心的。
贾丙——我对他的印象越来越恶劣,尤其是我亲眼看到他杀死曲波那一幕。
花蕾——为人自私自利。
花蕊——我没什么好感,但也没什么恶感。
曲波:“我有个直觉,她们不会出事。”
我:“但愿你的直觉是准的。”
我们回到帐篷,张怡的眼睛有些红,明显是偷偷的哭过。
她是医生,她知道——刘平可能挺不过今晚。
我们都默默的坐在帐篷里,现在的情况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张怡:“怎么办?”
我:“刘平还能坚持多久?”
张怡:“恐怕——挺不过今晚,而且——没有水了。”
我们的水本来可以坚持到明天,但是刘平肺部出血,而且发高烧,张怡一直给他喝水降温。
现在水也没了。
刘平时不时的还会说些话,是什么很难听清。
这时他又喃喃自语,我听着好象是“水”。
张怡看着我和曲波,我摇了摇头,曲波也摇了摇头,我们带出去的水路上早就喝没了。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就是我曾经灌回来一瓶水,那是跟踪红眼珠子的刘平到水源灌的。
我记得是把它放在帐篷里。
我回到帐篷把它拿过来,我们三个都看着它,血红血红的。
我曾经在水源的地方闻过,除了颜色诡异到没什么怪味儿。
曲波打开闻了闻,然后说:“应该是红碱水,可以喝。”
张怡接过去想试试,我一把抢了过来说:“你有身孕,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喝。我先试试……”
我没敢喝太多,一是我怕水有问题,二是剩的不多。
过了半个小时,曲波和张怡都看着我。
张怡:“有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感觉,曲波说的对,碱味儿很大。”
张怡接过那瓶水就要给刘平喝,就在这时曲波忽然看着我说:“等等,先别给刘平喝。”
我和张怡都一愣,我:“怎么了?”
曲波看了一眼张怡说:“你看看——他的眼睛……”
张怡扭头看了我一眼,她的表情和曲波一样,都是一脸愕然。
我让他们看的有些发毛:“到底怎么了?”
张怡回身从手提兜里拿出一个化妆盒,里面有一个圆圆的小镜子,她眉头紧锁的递给我。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拿起来照了一下自己,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我的眼珠子变得血红血红的,红的很诡异。
这样的眼睛——我不止一次见过。
那是在另一个贾丙、刘平身上的眼睛,现在——我也有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双眼睛——很邪恶,红的很不真实,甚至比血还要红。
我放下镜子,仔细的感觉着身体的各个部位,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异样,甚至——有点精神焕发。
我觉得这水好象可以给我补充能量。
曲波:“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挺好的,比刚回来的时候还好。”
曲波点了点头说:“那就好。”
张怡看着我和曲波问:“那——给刘平喝了?”
我:“喝吧!没事儿。”
曲波也点了点头。
刘平烧的很渴,一瓶水很快就喝光了。
就在这时,我们听见外面有声音。
而且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从上面下来的。
我和曲波立刻警觉起来,我俩拿起匕首,张怡快速的关上帐篷里的照明灯。
这时我们听见说话声:“曲波——你还在吗?”
是花蕊的声音。
我们长长松了口气。
我和曲波走出帐篷,花蕊和花蕾灰头土脸的站在那儿,妞妞也是一脸疲惫。
但是贾丙不在。
我用眼睛警惕的往四周搜索着这个杀人凶手。
其实就算贾丙在,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告诉大家——贾丙用锤子杀死了站在她们面前的曲波?
那我就成了精神病。
但我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我必须警惕他。
曲波接过妞妞,花蕾和花蕊眼神异样的看着我,那是因为我眼睛缘故,我知道。
我现在看起来——应该很诡异。
曲波没跟她们解释我的情况,他第一个问:“贾丙呢?”
这也是我想问的。
我有个感觉,曲波现在也开始忌讳贾丙,因为他说过——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贾丙的手里,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生。
花蕊:“贾丙——失踪了。”
曲波一怔:“失踪了?怎么失踪的?”
花蕊:“贾丙带着我、妞妞、还有我姐找出口,他的身体素质好,我们根本就跟不上,他让我们慢慢走,反正是直线,他先往前面看看,就这样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我们也没看到他。我跟姐姐商量一下,就沿着去时的路回到了营地。”
花蕾:“不用担心,贾丙会回来的,说不定——他已经找到出口了。”
有一顶帐篷让贾丙带走了,现在剩下两顶,而我们有七个人。
我现在尽量少跟花蕊和花蕾照面,因为她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觉得很不舒服。
其实她们对我的看法我根本就不在意,但是我注意到——妞妞似乎对我的眼睛毫不介意。
她还走过来亲了我一下,随后悄悄的又跟我说:“刘平叔叔就快醒了。”
说完小家伙就走了,她又站到了曲波的身边。
现在只能这样,曲波、花蕊、花蕾和妞妞挤一定帐篷,因为刘平受了伤不能移动,张怡需要照顾他,她们必须在一起。
而我——明显不受花蕾和花蕊的欢迎,所以我跟张怡、刘平在一个帐篷里。
这样分配,大家都没意见。
花蕊、花蕾妞妞先进去了,曲波没有,他走到我近前说:“你说——贾丙在哪?”
我也是满腹狐疑,按理说他不会迷路,因为花蕾她们都能走回来,贾丙应该更轻松。
但是他没有回来。
我:“会不会遇到了什么意外?”
曲波:“不好说,反正——咋俩别都睡,换着值班,还有——无论那边儿发现什么异常,都大声喊一下。”
我点了点头,因为枯骨的原因,曲波和我对贾丙都十分害怕,曲波说的异常,我觉得他指的是贾丙,他的意思是如果发现贾丙回来,立即喊醒他。
我:“还有一件事?”
曲波:“什么事?
我:“第一天我们看见的是三具尸骨,现在只有一具,而且是你的,其它两具呢?是现在没出现——还是……”
曲波:“我不知道。你还不记不记着,当时刘平从一个尸骨的胳膊上摘下一块儿手表,跟他自己带着的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震:“你的意思是——那具尸骨是刘平的?”
曲波:“应该是,只不过——现在还没有。”
我:“那还有一具——刘平说是女人的,难道——也是我们当中谁的?”
曲波脸色发灰:“有可能。”
这里的成年女人只有花蕾、花蕊和张怡,也就是说——她们当中有一个人也会死在那里,还有刘平。
我想都不敢想,曲波说:“死三个人?我是贾丙杀死的,那其他两个呢?”
我:“会不会也是贾丙干的?”
曲波:“有这个可能。”
我:“我觉得盐壳谷的时间有问题。”
曲波:“你也意识到了?”
我:“嗯。”
曲波:“你看见的是我的尸体,我们在去的时候变成一堆白骨,尸体到白骨的变化要多少年?”
我:“如果气温高的话——要一年半。”
曲波:“那衣服都烂没了呢?”
我一愣,曲波说的没错,那些枯骨——都没穿衣服,是烂没的、还是让人扒去了?
如果是烂没的,那至少要十年以上。
我走到营地再回去那里——难道经过了十年?
我和曲波都需要一个解释,但是——谁能解释给我们。
一切——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