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考了一天的试,累惨了,还好过了,不然的话真是要命啊~~~6k大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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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南浔不吱声以为她是被丰厚的赏金给惊呆了,不由得笑道:“南大夫若是您真的能帮这个忙的话,以后您可是吃穿不愁……”
南浔不等这人把话说完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南浔不才恐怕治不好她的病,还请您另找高人吧!”
她说完便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那人摸了摸被门碰住的鼻子不满意的哼了一句,“不识抬举的东西!”
南浔站在门后自然听到了这人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撇了撇嘴险些落下泪来。
别人又何尝知晓她的难处,给宰相的千金去看病又岂会是一件美差。说难听一点若是你走运的话把她的病给治好了,赏给你个百金能让你一辈子吃穿不愁;可若是治不好呢,只怕到时候连命都保不住,与其这样拿命做赌约倒不如索性连这百金都不要。
左忘见南浔站在门口面上有些难看,走过来柔声说:“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刚才有人为难您了?”
南浔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道:“没有。“
她边说边往屋里走去,左忘见她没事放宽心了不少,跟在她的后面进了屋。
南浔倚着窗子坐在那拿起左忘的衣服开始缝补起来,左忘倒是和往常一样依偎在南浔的脚边帮她捏腿。
南浔有腿疾的毛病还是当初坐月子的时候留下的。
左忘是冬月末出生的。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才刚到冬月中旬的时候就下起了雪,大雪连续下了好几天。地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左忘的突然来到让南浔和南锦雪慌了手脚,先前找的稳婆见大雪封路愣是推辞着不来,此时在临时去找稳婆只怕耽搁了。无奈之下南锦雪只得亲自动手替南浔接生,左忘许是心疼南浔的缘故,南浔的生产很是顺利。
那时候天气又冷,南锦雪很难从外面找到活做。别说南浔吃保养品就是一天三餐都只能是勉强度日,有时候难过的时候还要靠乡邻的接济才能勉强度日。由此可见那个时候的生活条件是多么的艰苦。
而南浔勉强生下左忘之后,身子单薄根本就没有奶水,为了能够把左忘养活不知费了多大的功夫。
好在上天怜悯,左忘从小到大几乎没病没灾的倒是极好养活。有时候他就是一天只吃五六次饿的肚子咕咕作响都不哭一声。这一点倒是让南浔颇感欣慰。
南锦雪没日没夜的伺候她们娘两,后来为此大病了一场,南浔心中实在是不忍心南锦雪再受苦,在把左忘生下来的第三天,南浔就亲自去凿冰为他洗尿布。
整个春天都过完的时候,南浔红肿的手还丝毫没有消退的样子。
从那个时候开始只要天气稍微有些冷别说是双腿就是双手以及浑身上下都像是被针刺一般疼。月子里落下的病根若是想要好的彻底只怕是很难了。
左忘不懂事的时候每次见天冷的时候南浔就坐在被窝里不出来很是生气,他总在背后说他娘南浔好吃懒做,直到后来南锦雪跟他说了这些事情之后他才明白南浔对他的好。
从那以后每当南浔坐在那做活的时候,左忘都会依偎在她的腿边帮她揉捏双腿。
南浔问道:“娘这些天一直没考你的功课。不知道你书念的怎么样了?”
左忘一边帮她捶腿一边回答说:“都念的差不多了,只是夫子说他开的那个学堂等过了年就不开了,让我们这些人去到别的地方念去。夫子说太傅学堂教的不错,若是有条件的话去那里会好些。”
这些年家境虽说不富裕但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左忘现在念的这个学堂要关门的事她早就听说了,这阵子她也一直寻思着把左忘送到太傅学堂里去,可是太傅学堂的学费实在不是一般的人能负担的起的。
太傅学堂是专门为富家子弟办的学堂,里面请的夫子自然是认真负责而又极其有学问的,只是去那里上学人家一般都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像南浔这样的家里虽说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寒酸,但是想要进太傅学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太傅学堂光一年的学费就要三两银子。
这三两银子还仅仅是入门槛的钱。并不不包括学堂里的书本纸墨,若是再把这些钱给交上的话一年下来差不多要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对于南浔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她现在和左忘一年的口粮不过才花三两,而单单是去太傅学堂却要花费这么多,南浔一时还真拿不出来这么多的闲钱。
这些年虽说她倒是攒了不少的钱,这五两银子她也能拿的出来,可是这个钱是她准备留给左忘用来修葺房屋和娶媳妇的钱,倘若把这个钱给花了的话,这往后别说她和左忘的生活没了保障就连以后给左忘成家立业的资本都没了。
左忘停下揉捏的有些酸痛的手臂,抬起头看了看沉默的南浔然后又垂下了头,重新又开始给她捶起腿来。
南浔放下手里拿捏的针,不疾不徐的说道:“忘儿你想去太傅学堂念书吗?”
左忘捶腿的手一滞没有说话复又继续给南浔捶了起来。
南浔又拿起针把最后的几针缝好,然后用牙齿把线咬断之后把针放了起来,而后又抖了抖手里的衣服。
“你穿上让娘瞧瞧合不合身。”
南浔说着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了左忘。
左忘没想到南浔会给自己做新衣服。一时有些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其实他不需要什么新衣服,他现在需要的是想去太傅学堂上学,可是太傅学堂一年下来要花不少的钱。他知道南浔一时拿不出这个钱,所以这些天他连提都不曾提一句。
左忘不忍弗了南浔的好意虽说心里不情愿但还是打起精神试穿起了新衣服。
南浔帮着左忘整理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然后又啧啧啧的称赞了左忘一番才让左忘脱下来帮他收到了一边放着。
左忘望着南浔收衣服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叫道:“娘……”
南浔回过身子,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笑着说:“忘儿,明天娘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会早点睡。”
左忘不知道南浔要带他去哪了,不过对于南浔的要求他从来都没有忤逆过。
南浔安置好左忘之后没多久便出了门。直到暮色四合的时候她才回来。
左忘翻了翻身子,面朝外见南浔在昏黄的烛光下正坐在桌子旁边低头摆弄着东西。
桌子上放着的赫然是南浔一直很宝贝的红檀木的首饰盒。
这个首饰盒左忘见南浔拿出来过几次,不过每次南浔拿出来之后都是很快便又放回了原处,像这般把盒子敞开在那里摆弄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
左忘不知道自己是被那灰暗的烛光照的睡不着。还是因为被南浔的那个红檀木的首饰盒所吸引,总之他随便披了一件衣服便下了床。
南浔低着头很是认真的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左忘这边的动静。
等左忘走到她身边轻轻的叫了声‘娘’她才回过神来。
“忘儿,你怎么起来了?”
左忘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好些吊钱还有一些成色不是很新的首饰以及一块很小的碎银馃子,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南浔这么晚摆弄着这些东西到底是想做什么。
“娘,您这么晚了不睡觉,弄这些东西做什么?”
南浔把数好的东西然后一一放进在了首饰盒里,然后轻轻的将盖子盖上之后才说道:“这是给你明天准备的学费,娘知道你一直都想学太傅学堂去学习。攒了这么多年这些足够了,赶紧去睡吧,早点睡明天才好有精神去新学堂念书。”
左忘一时间又是欣喜、感动又是难过。总之心里是五味杂陈。
他只得紧紧的抱住南浔,然后饱含真情的叫了一声‘娘’。
他的这声娘惹得南浔高兴的只抹眼泪。
“好了你赶紧去睡吧,到了那里好好的念书给娘争光才是报答娘最好的方式。”
左忘松开抱住南浔的胳膊重重的朝南浔点了点头,“娘,您就放心吧,忘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左忘入学堂的事情办的很是顺利。左忘穿着南浔为他新做的衣服,美滋滋的坐在新的学堂里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南浔站在窗子外面见左忘认真的坐在那里听讲。心里颇感欣慰,然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出了太傅学堂的门。
走在依旧喧闹的大街上,南浔望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货品只得咬了咬牙忍着没买。
左忘入学堂的学费以及上下打点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往后的日子只怕她和左忘就要每天喝白粥度日了。
南浔一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发酸,她觉得她有些愧对于左忘。
“宰相府里刚才又贴出新的告示了,说是谁要是能把宰相千金的样貌治好的话赏金千两!”
“赏金千两?前阵子不是说只是赏百两吗?怎么升这么快?看来宰相家的这位千金的病不好治啊!”一个在路上行走的白胡子老者忽然听到有人这么说便插了一句嘴。
“可不是嘛,若是病好治的话,他也不可能会出手这么大方。”先前说话的这人对老者解说道。
老者一听这话笑着摸了摸胡子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走了。
那人见老者离开便继续对身边的人说道:“宰相府出手还真是阔绰,这么多的赏金别说是让一个人拿就是咱们整个云阳镇的一年的花费也不及这些。”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宰相老来得女。而且据说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被一直视为掌上明珠,若不是因为一次意外,他上回怎么可能会想出这么一招抛绣球娶亲的主意。”
“听说她这个女儿的样貌长的模样倒是清秀。就是那道疤痕特别的显眼,而且我还听说若是一直盯着看的话还特别的渗人呢?”
“若是真有人能把她的病给治好的话,别说是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也是吃穿不愁了,不过你我这辈子只怕是没这个命了,走,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先喝上几杯吧!”
南浔听着身边这两个人的谈话,心一直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一路上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出刚才那两个人的谈话。接连好几次都忘了自己要去做什么事情。
南浔坐在家里犹如如坐针毡一般,不管她怎么做都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不行。她要出去瞧瞧这事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话她就先试试,万一她把宰相的这个难题给解决了,有了这些赏金左忘以后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去太傅学堂上学了。
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南浔便决定开始立即行动起来。
接着她开始向周围的人打听宰相家的情况。在清楚的了解了宰相女儿的情况之后,南浔这才安心的回到了家。
宰相的确是老年得女,宰相的这个女儿的年岁其实并不大,不过是只有十二岁罢了,宰相之所以在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让她抛绣球娶亲,那是因为随着他这个女儿年纪的增大,在她嘴角处的那个疤痕也会一天一天的长大,宰相生怕这个疤痕会愈演愈烈所以才这么急着把她给嫁出去。
这么多年宰相私底下没少给她请名医,只是这些年不管吃了多少的药都丝毫没有一点的效果。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一招。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就算他给苏锦准备了面纱却还是被风给吹掉了地上。
苏锦的样貌在随着面纱掉到地上的那一刻开始便昭告天下,从此后即便是宰相的势力再大。只怕敢娶苏锦的男子这世间恐怕也为数不多。
宰相索性直接公然开始寻求名医,这也就是为什么宰相情愿出这么多赏金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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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潸然泪下。
抬手抚摸着这个跟随了自己很多的疤痕,苏锦的心再一次隐隐作痛。
那日在绣楼上抛绣球的情景一直在脑海中不停的闪现。
穿着褐色窄袖的男子在接到她扔下来的绣球时满脸的欣喜,以及在看到她脸上的那道疤痕的时候惊慌失措的把绣球扔到了地上,然后逃似的离开。
当时的情形每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都会让她的心更加的痛苦。
苏锦狠狠的用长长的指甲抠挖着那道疤痕。试图将那疤痕抠破,却没想到直到弄的满脸都是血。那些疤痕一点都没有要消失的痕迹。
想起这道丑陋的疤痕,苏锦不由得想起五年前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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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一会你念哥哥来找你玩,你早点梳妆打扮好出来,别让人家等急了。”
苏锦的母亲站在她房间的门口对她嘱咐道。
苏锦一边把头发往后抿,一边扬起稚嫩的小脸甜糯糯的回话道:“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苏锦的娘站在那里瞧着苏锦开心的样子,心里更是欢喜。
苏锦对这个左念很是喜欢,两个孩子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没事的时候两个孩子经常凑到一起玩。时间一长,双方的大人便想着等这两个孩子再大些就让他们成亲,不过这只是双方在闲聊时说起的闲话,不过苏锦和左念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又很是深的双方父母的喜爱,他们自然是希望他们长大能在一起生活。
因此苏锦在听说左念要来的时候才会表现的这么高兴。
苏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小脸对她娘说道:“对了娘,麻烦您帮我把瓶子里的那朵木槿花给我拿来,我要插在头发上,一会念哥哥瞧见我这个样子一定很开心。”
苏锦的娘笑着从瓶子里摘下一朵木槿花并且亲自帮苏锦戴在了头上。
“我们家锦儿长的是愈发的标致了。一会你念哥哥见了一定会非常喜欢。”
苏锦被她娘说的是满脸通红。
“娘,您就不要取笑我了,能让念哥哥高兴的是我头上的木槿花。不是我。”
“锦妹妹你在房间里做什么呢?我都在前面等你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左念见苏锦迟迟不去前厅便来后院找她。
苏锦从凳子上下来忙跑过去拉着左念的手说道:“念哥哥,我刚才在梳头发了,走我们一起去玩吧!”
左念拉着苏锦的手瞧着苏锦头上戴着的木槿花笑着说道:“你头上的木槿花真好看,锦妹妹你这次戴的这个比上次的那个月季花还要好看呢!”
苏锦眯着眼睛笑着回过头对她娘说道:“娘,您瞧,我就说念哥哥一定会夸这花好看的。”
左念这才注意到在苏锦的身后还站着苏夫人。忙弯腰行礼道:“婶母好!”
苏夫人笑道:“念儿真是愈发的懂事了!”
左念道:“多谢婶母夸赞!”
他说完便转过脸对苏锦道:“锦妹妹人长的好看,不管戴什么花都好看。只是月季显得有些庸俗,而锦妹妹貌若天仙自然要戴木槿才能相配。”
苏锦被左念一夸,双颊绯红。
“念哥哥最会哄我开心了,不过念哥哥才是长的好看。”
随后俩个人便出去玩耍去了。只是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左念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了一把极其锋利的小匕首,这个匕首极其的袖珍。
若不是这匕首小落在地上不是分外的起眼,只怕也不会落到左念的手里。
左念拿着手里的这把匕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打开,就邀请苏锦帮忙,可苏锦毕竟是个女孩子更是没力气。
就在左念松手准备去找大人来帮忙的时候,他手里的匕首一松也不知怎的匕首就划过了苏锦的下巴上,登时苏锦的下巴上淌的到处都是血,这下可吓坏了左念。他一边喊一边哭。
当他的哭声和大声的喊叫把苏锦的父母给惊动来到苏锦面前的时候,苏锦还站在那傻愣愣的拿着匕首发愣。
还是苏夫人搂着她不停的心肝心肝的叫,苏锦才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事后左念倒是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不仅给苏锦赔礼道歉还主动请求让自己留在这里照顾苏锦。苏夫人见左念知错能改再加上苏锦虽说下巴上流了不少的血,但是伤口不深而且又只有一点伤疤因此并没有太过于为难左念。
可是谁知道这个伤疤在好了之后没多久便一天一个样,渐渐的越长越大,苏夫人这才慌了神。
而此时的左念因为年幼时犯下的错从那以后甚少去宰相府,别说是让他娶苏锦就是让他去宽慰苏锦几句,他都不敢。
也因为这件事情宰相府和磊王府便成了仇人一般。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和睦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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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苏锦的丫鬟一进屋便看到了满脸是血的苏锦,吓得她失声尖叫起来。
闻声赶来的人见状更是连忙将此事禀告给了苏夫人和苏宰相。
苏夫人一边让人拿了热毛巾帮苏锦清理脸上的血污一边心疼的抹眼泪。站在一旁的苏宰相更是气的浑身乱颤把左念自然是骂了一通。
苏锦从那次抠脸之后便一直沉默寡言,后来她索性连房间的门都不出了,一日三餐全是让人送到她的卧房里去。
急的苏夫人是没少掉眼泪,她生怕苏锦一时想不开抹了脖子死了,一天到晚的守着苏锦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苏宰相更是心焦的每天派人去找大夫。
苏锦神情木讷的坐在那看着日渐消瘦的苏夫人,不悲不喜。
其实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自己脸上的这道疤痕,她之所以会变得这么难过,就是因为那个接了她绣球的男子的眼神。
那个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她,她发誓此生一定要把这道疤痕给看好,不然的话她绝对不会再踏出这门一步。
苏夫人自然不知道苏锦心中的想法,苏锦越是这样坐在那不言不语她越是心里害怕。
“苏锦,娘求求你,你就别再吓娘了好不好,你放心娘一定会帮你看好病的。”
苏锦慢慢的转动了一下眼珠,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苏夫人的身上。
“娘,您有把握帮锦儿治好吗?”
这是苏锦这么多天一来说的第一句话,高兴的苏夫人只抹眼泪。
“能,一定能,你爹出去给你找名医去了,他一定会帮你把病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