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后,康大女儿气喘吁吁道:“你还没说那宝藏在哪儿呢?”
她是穷人家的孩子,做梦都想大发横财,在她眼里,彼此间就快成一家人了,只要某人找到了宝藏,也就等于自己找到了宝藏,到时候,自己是某人最疼爱的妹妹,那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一个穷怕了的孩子,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
我指着图道:“宝藏就在这宝艘船里。”
康大女儿道:“可这艘宝船在哪儿呢?”
我诡异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康大女儿愣了一下,动容道:“你是说,这个夺锦州就是那艘宝船?”
“不错!”我解释道,“石佛宝藏其实是朱家王朝蜀王府的所有积蓄,而沱江位于四川省中部,发源于川西北九顶山南麓,绵竹市断岩头大黑湾。南流到金堂县赵镇接纳沱江支流——毗河、清白江、湔江及石亭江等四条上游支流后,穿龙泉山金堂峡,经简阳市、资阳市、资中县、内江市等至泸州市汇入长江,全长712公里:从源头至金堂赵镇为上游,长127公里,称绵远河;从赵镇起至河口称沱江,长522公里。换句话说,有了这条沱江,成都和盐都就是相通的。”
康大女儿头大如斗道:“沱江和宝藏又有什么关系?”
我满头黑线,和蠢笨的人说话还真是费力啊,就直切主题道:“蜀王府在成都,宝藏在盐都,你说和沱江有什么关系?”
康大女儿毕竟不是傻子,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说,蜀王府通过沱江水路把金银财宝运送到盐都来埋藏?”
“正是!”我解释道,“崇祯年间,张献忠剿四川,当时的四川遍地流民,兵祸不断,蜀王府仓促间想要把财宝运出成都府,只能用船走水路,而夺锦州是由沱江冲积沙土堆积而成,质地松软,容易挖掘,如想快速埋藏大量的财宝,夺锦州无疑是最理想的地方,所以我断定,蜀王府的宝藏就在这个夺锦州下面。”
闻听此言,康大女儿盯着图心潮澎湃道:“可夺锦州和这幅图并无相似之处啊,顶多就是石佛谣和这幅图能够联系起来。”
“真的没有相似之处吗?”我翻了白眼,“夺锦州本身就像一艘宝船,更遑论它头顶上还有个江阳八景了。”
“江阳八景?”康大女儿下意识的望了望北边的澜崖渔歌,可惜草丛遮挡着看不见,恍然惊醒道,“我明白了,这图中的八支锦旗象征的就是江阳八景!”
我纠正道:“是藏宝的人把江阳八景比喻为图上的锦旗。”
“那还不是一样吗!”康大女儿激动道,“哥哥,我们这就把宝藏挖出来!”
我满头大汗:“怎么挖,用手刨还是嘴啃?再说,你当夺锦州是我们的自留地啊?”
康大女儿愣住了,既着急又可爱道:“那怎么办,我们再不抓紧时间把宝藏挖出来,那些财宝就要生锈了!”
我叹了口,苦着脸提醒道:“妹妹,这宝藏不属于我们的。”
康大女儿如遭雷击,就像中了五百万的人、忽然有人告诉她别人把奖金领走了。顿时萎顿于地,秀气的小脸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光彩。
我于心不忍,安慰道:“宝藏虽然不是我们的,但我们寻宝有功,奖金还是少不了的,以后,你就等着当富家小姐吧!”
“真的!”她又蹦了起来,搂住我的脖子急切的问,“真有奖金吗,多少?”
我戏谑道:“你想要多少?”
“我……”我合算了半天,最终咬住我的耳朵道,“我就要哥哥!”
“我也想要你!”可能是觉得再也配不上大表姐吧,我彻底放开了,起身站在她面前,眼睛充血道,“来,哥哥请你吃早餐!”
“唔……”康大女儿顿时脸红如血。
可惜,这时候手机响了,我急忙掏出手机,见是小王打来的,就接通问道:“什么事?”
而康大女儿却不受影响,狡黠的解开我的皮带……
“有动静了!”小王兴奋道,“老所长冒雨去了骏马岭!”
“骏马岭,嘶……轻点……不是,他去骏马岭干嘛?”
“我怎么知道?”小王道,“不是你让我监视他吗?”
“骏马岭?”我盯着手嘴并用的康大女儿,脑子里飞快的运转起来。
根据小何的描述,骏马岭只有两百多米高,却有鹤立鸡群之感,更为神奇的是,它与左右两边的山头遥相呼应,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头夺门而出的骏马……骏马夺门而出,那不就是‘闯’字吗?
我终于明白了,老所长肯定是认为骏马岭就是三十二象图里的宝藏地点,哈哈,可他也不想想,骏马岭上全是坚硬的石头,又山路难行,蜀王府的人怎么把财宝运上去,又怎么埋藏?
“嘶……好……就是这样……”我呲牙咧嘴,面色古怪的想:老所长啊老所长,你终于上钩了!
当下,我任由康大女儿忙活,拨通了小何的电话,问道:“查得怎样了?”
小何道:“这几天我查阅了所有的历史档案,也暗中做了许多工作,最终得出结论,老所长的祖上在康熙年间的知县,名叫钱绍隆……”
“钱绍隆?”我惊讶道,“可是哪个作个《早春试士诗》的钱绍隆?”
“正是!”小何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哈哈大笑,这夺锦州的石牌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不过却没有解释,问道,“还有呢?”
“还有。”小何道:“你记得陈兵吗?”
“陈兵又怎么了?”我当然记得,张冰舞的老公就叫陈兵。
小何道:“根据我们的调查,陈兵的祖上有一本推背图,说是崇祯十七的版本,当时就放在张冰舞的卧室里,可张冰舞被非洲牛仔杀害后,那本书却不见了。”
我跳脚道:“陈兵家也有推背图?”
“千真万确!”小何道,“于是,我调查了一下陈兵的祖宗十八代,发现他祖上居然是大明朝的官员,只是明朝灭亡后就出家当了和尚。”
我脱口道:“难道那个和尚是陈盟?”
“咦!”小何惊讶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姥姥的……”我张大了嘴,吃吃道,“那么,那本推背图被谁拿走了?”
小何猜测道:“很可能是老所长拿走了,只是我们现在还不方便搜查他的家里,免得打草惊蛇。”
“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我脑子里陷入了沉思。
看来,张冰舞、房东老太、钟大鸣、张家父子、驼公公等人的死都和石佛宝藏有关,而石佛宝藏又和推背图有关,由此可见,石佛宝藏的争夺早在张冰舞被杀时就开始了,而幕后凶手就是老所长。
他不是没有资格升迁,而是故意滞留在童家镇,目的就是想找到石佛宝藏。
我想起老所长曾经说过:我们抓到他以后先是送到了盐都某看守所,没过几天,湖北警方就派了人来,因为人犯是我们童家镇派出所抓到的,湖北警方就邀请我带着档案陪他们走一趟,岂料,在半路上的时候钟达明不知道怎么打开了手铐,并出其不意抢了一个民警的手枪,企图挟持那个民警逃跑,还好,那手枪里并有子弹,结果,在和那个民警搏斗的时候,我们抓住机会成功爆了他的头,现在想起来,都还让人心有余悸啊!
我又想起非洲牛仔在供认罪状时老是吞吞吐吐,以及房东老太的离奇死亡……这一切,哪一桩哪一件不和老所长有关系?
再明显不过了,钟大鸣手里也有一本推背图,而夺抢逃走完全是老所长在得到那本推背图后承诺他的利益交换,只是钟大鸣没料自己被老所长算计了,抢里根本就没有子弹,结果被老所长名正言顺的杀人灭口。
房东老太也是被老所长利用了,或者说,是老所长撒下的烟雾弹,如此,非洲牛仔之所以杀害张冰舞,很可能是被老所长收买的结果,当然,老所长不会傻到亲自出面,或许只是通过网络与非洲牛仔达成了交易,而非洲牛仔之所以没有供出买凶杀人的实事,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想给发廊妹小艾留一点想念,换句话说,买凶的钱被小艾得到了,要不然,她岂会看上非洲牛仔那种暴徒?
甚至有可能,小艾怀上了非洲牛仔的孩子。
可是,老所长机关算尽,最终还是没能找到石佛宝藏,因为他一直就钻进了牛角尖,没想过石佛宝藏的地图在另一幅图里。
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有时候,做成一件事情真的需要机缘——他没那个机缘,所以注定要失败。
只是,我还有点不明白,杀死张代河的那个人是谁,难道是老所长聘请的职业杀手?
“噢,好妹妹,快点……”此时此刻,我就快达到爆发的边缘了。
“唔……”康大女儿越发悸动,妩媚的望着我,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
“你在干嘛呀?”原来小何还没有挂电话,听着声音有些古怪,没来由的面红心跳起来。
“啊,没什么。”我终于爆发了,再顾不得和小何说话,丢了手机,死死箍紧康大女儿的脑袋。
噗噗噗……
雨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