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队长的一番讲述让青衣子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许队长讲的那么简单,坳子坡绝对有着不寻常的地方。
那么多鸟儿为什么偏偏全部死在了坳子坡?青衣子抬头看了许队长一眼,说道:“许队长,还请你先带我去坳子坡看看,我才好下结论。”
许队长有些吃惊的说道:“求之不得,仙姑这边请。”对许队长来讲,他见过不少干这行的道士,很少会要求到出事的地方看看,最多也就是远远的看一眼。然后设台做道事,像青衣子这样主动要求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也难怪他会有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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坳子坡所在的位置,靠近许村后山附近。各式各样的青竹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竹叶上一颗颗露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从远处看去,就好像是一片金海,每一根青竹,都是那样傲然的挺立在坳子坡。
对于许村的人来说,坳子坡是他们主要的经济来源,这里出产大量新鲜的竹笋,村民们采集后,都会运往弯水镇,换取粮票、油票等等。
青衣子抱着小平安跟在许队长身后,赞叹道:“没想到许村还有这样的地方,也难怪许村的生活水平比附近几个村子都要好上一些。”
许队长苦笑一声:“仙姑说的有点夸张,这片竹园是祖上留下来的,若不是被生活所困,我也不想拿它去换粮票。”
很快,两人走到出事点,几十个村民围在山坡上,对着中间几百只鸟儿指指点点。
当看到许队长背后的青衣子后,村民们都自觉的让开一条路,纷纷跟青衣子打起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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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子走到山坡上,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呢喃一句:“这地下肯定有古怪!!!”
只见山坡四周全是青竹,形成了一个正方形,再看看这光秃秃的地面寸草不生也正好形成正方形,一个大正方形包围着一个小的正方形,刚好形成了一个“回”字。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青衣子把小平安递到许队长手中,弯下腰捡起一只鸟儿。仔细的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后,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这些鸟儿全是自杀的。”青衣子直了直腰,说道。
此言一出,村民们满脸憋得通红,不是忌惮青子的身份,肯定会大声笑道:“活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说过鸟儿也会自杀。”
这时,一个年近九旬的老人,银白色的头发,满脸褶子,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拄着一条拐杖,拔开了人群,来到了青衣子面前,对着青衣子弯了弯腰,面色严肃的说道:“仙姑,不知你说这话,可有什么凭证?”
来人名叫许庆湖,是许村年龄最大,辈分最高的老人,生于光绪六年,现在已经到了八十有八的高龄,在那个活到七十岁都算高寿的年代,这老人就是许村的一个奇迹,村民们对其也是尊敬有加。
青衣子连忙弯腰,托起了老人,说道:“老人家您给我行礼,真是折煞我了。”
“若仙姑此言属实,受得起老夫行礼。”许庆湖一双眼眸闪烁着精光。
“老太公,您身子骨不方便,怎么还跑到这坳子坡来。”许队长走上前去,搀着许庆湖说道。
许庆湖点了点头,并没有搭话。
青衣子看了看许庆湖一眼,说道:“您看看这些鸟儿的死状,每只鸟儿头上都撞的稀巴烂,再看看这地面上的鲜血。不难想象,这些鸟儿肯定是从高空中像发疯一样,狠狠的撞击地面。以我推测,这地方以前应该埋过人。”
“怎么可能,我们许村的坟地自开村以来就一直在后山。”许队长抢答道,说完后,又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小山。
“秋云别打岔,听仙姑继续说
。”许庆湖瞪了许队长一眼,对青衣子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人埋在地下时间长了就会腐烂,而这些腐烂的尸体,却正是鸟儿最好的食物,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鸟儿为了食物就这么撞死在地面。至于为什么会不要命的往这地面撞,就要挖开这地面才会有结果。”青衣子蹲下了身子,捧了以捧泥土,嗅了嗅后说道:“这泥土有股很淡很淡的腐臭味。”
青衣子的眉头此时皱了起来,尸体腐臭的味道已经快要溢出泥土。这地下埋得尸体,生前必定是有大怨恨之人,再结合这青竹形成的“回”字,这地下尸体的主人可能是要回来报仇。
这话一出,村民们炸开了锅,就连许队长面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在场唯一比较镇定的,还是那名老人。
只见许庆湖身子晃了晃,脸上露出一丝恐惧,说道:“她来了,她又来了。”
“老太公,您说的她,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女人?”许队长吱吱唔唔的说道。
许庆湖点了点头,说道:“我八岁那年,村子也是一夜之间死了几百只鸟,全部都是撞死在后山,第二天夜里,全村的家禽家兽也在一夜之间全部死光。”
说到这里,许庆湖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右手紧紧的按在拐杖上,看上去好像十分不愿意回忆起,颤音的说道:“最恐怖的事情发生第三天夜里!!!全村整整一百八十三个已婚男人,一百八十三个活生生的生命!!!在一夜之间全部皮肤溃烂而死。”
说到最后,许庆湖拿起拐杖,狠狠的砸进地面,对着许队长恶狠狠的骂道:“你这窝囊废怎么当的队长,村里有未婚生子的dang妇存在,你竟然不知。”
“老太公,村子最近没人生孩子啊!唯一一个未婚怀孕的女人,四年前被逼死在后山了啊!”就算被许庆湖骂了一通,许队长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你怀里抱的是什么?”许庆湖瞥了一眼许队长怀中的婴儿,不满的问道。
“你说这孩子啊!是春生家媳妇生的。”许队长唯唯诺诺的回答道,在许庆湖面前,许队长再无一点队长架势,乖巧的就像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