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老学究吓呆了，磕头求饶道：“我不是有心杀你的，把你骗到我家，只想要你家祖传的七宝端砚，助我科考顺利，可你死活不同意，抢夺你的宝物，你也不给，我一时失手，将你推到井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你，看在我风烛残年的份上，放过我吧！”
“想让我放过你，想都不要想，当时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不惜杀害我抢夺七宝端砚，你的良心哪里去了？”
老学究哭道：“你才华横溢，独领**，哪里懂得我们碌碌无为之人的痛苦？你年少得志，春风满面，不足二十岁，已是大有可为的秀才，可我呢，一把年纪，眼看黄土就要埋到脖子，也不过是个进士，心里自然难以平衡。听说你取得如此成绩，靠的是祖上传下的宝物，我便好意想请，希望借我用一下，到时一定归还。头上顶着老秀才的名声，是一种羞辱。我不想杀你的，可你死死护着，一路逃到后花园，我一时失手，将你推落井中，而你，宁死也不愿意将七宝端砚交出。你死了之后，我也很后悔，你是下一代非常有潜力的人，却葬送在我的手中，我日夜担心，为自己可能会东窗事发担心，也为失去一位才子而懊悔。听说县里有僵尸出没，还夜夜击鼓鸣冤，我猜测可能是你回来了。真是迂腐，早些找我报仇不就行了，那样做是没有用的。”
僵尸道：“杀了我，你还有这么多的废话。知道我击鼓没用，为什么不去县衙自首？”
“不是不去，而是不敢，知道我杀了你，县太爷一定会借此掠夺我家的财产，他可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说别人贪得无厌，你好多少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把抢走的七宝端砚还回来，我要拿到鬼门关去通融通融，让我来生投个好胎，长命百岁。”
老学究吃惊道：“七宝端砚不是紧紧揣在你的怀中，与你一同掉到梧桐树下的那口井中，怎么还来问我？”
“不问你，怎么知道尸体到底藏在何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到底是谁。”
老学究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马上低头道：“你不就是吴秀才嘛，到底怎么做才会放过我？”
“我身后是什么人呢？”
老学究又看了一眼，僵尸身后有三个人影，他吃惊道：“那是什么人，是来捉我回去的小鬼吗？”
蒋虎上前道：“老学究，眼睛化成这样了还惦记人家的宝物进行科考，可笑之极。我们都不是什么僵尸和鬼，我是本县的捕头蒋虎，和你见过几面，怎么，忘记了！后面两位正是抓捕僵尸的道士，至于这具僵尸，就是你死也想不到是谁，他是吴秀才的弟弟吴芯兰。我们之前根据你四个月前的反常举动，推测你的嫌疑最大，但还是无法确定你杀了吴秀才没有，只好合力演了一出戏，谁知你胆小怕事，短短两句话，就让你招供。对于杀害吴秀才一事，你已经供认不讳，没什么好说的，等着明天听后发落吧！”
老学究垂首不语。
第二天，蒋虎将挖出来腐烂掉的吴芯竹的尸骨和那块七宝端砚一同搬到县衙作为物证，等县令回来，审理此案。东西刚收拾完，传来县令回来，要立马审理此案的消息，众人匆匆上堂。老学究在人证物证面前，很快承认事实，画押后押入大牢。
县令走入大牢，支开看守人，对老学究道：“老师，学生不孝，让您受苦了，在此请罪。”
老学究道：“罢了，罢了，我都定成死罪，还有机会翻案吗？”
“老师哪里话，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不那么做，怕议论声太大。要是他们将此事闹到，上级派人下来，查出你我师徒的关系，很可能会牵连到我，不得已为之，请老师见谅。”
“已经画押入狱，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吗？”
“老师对我的能力还不相信吗？我对小小的县令之位早就腻味了，以我的能力，任一方封疆大吏不是问题，何况只是小小的杀人案。不瞒老师，我很快就将您弄出去。牢房里替死鬼多的是，找一个替您死便是，然后，让您举家搬迁，里新化越远越好。老师，您看，这样处理可好？”
“主意不错，没有让我白受苦。归根到底，事情也是因你而起，我的确想得到七宝端砚，你不是也想得到吗？那天宴请吴秀才，我可是打了你的旗号才请得动他。如果你救不出我，别怪我不客气，抢夺七宝端砚，一开始可是你的意思。”
钱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有其它人知道是我授意的吗？”
“哦，没有，我出门正好碰到了吴秀才，悄悄告诉他是你的意思，他才答应带着宝物过来。”
钱大人道：“老师果然做的滴水不漏，您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来，咱师徒俩在大牢里喝喝酒，估计怎么都想不到会在大牢里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老师，来，咱们喝酒！”
老学究看了看钱大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钱大人看到老学究把酒喝了，放下手中一口未喝的酒杯，起身走到一边。
老学究奇怪道：“怎么不喝啊，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老师相信你办事不会出问题，来，坐下多喝几杯！”
钱大人神情悲伤，抹了抹眼泪道：“学生辜负老师的信任，罪该一死，请老师原谅。”
老学究吃了一惊道：“你，你，难道你在酒中？”
钱大人道：“我在酒中下了毒，很快会发作。”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吴秀才的死，我是有责任的，是我撺掇你抢夺的，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却有一定的责任，按照律法，是要惩罚的。帮你翻案轻而易举，我怕你日后将吴秀才的死算到我头上，不停勒索我，那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我正在与上头积极跑动，谋求升官，可是囊中羞涩，将老师定案，财产充公，我就有资本四处奔波，此外，将七宝端砚送给上头，一定会更加受到赏识。老师，你一辈子不过是个秀才，有我这么个学生，你也该知足了！”
老学究七窍流血，痛苦挣扎了几下，一命呜呼。
钱大人笑了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