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寒风萧萧

　　“学武之人强身健体只是敷衍的借口，真正的目的是要维护一方的正义，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强，就是这个道理。世道如此，早晚会出乱子，那时，为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而你，会面临拯救一方的重任，难道你也要袖手旁观？”

　　“师傅，袖手旁观那是不可能的，置身事外才是我的选择。既然不容于世，何必参与世间的争端？”

　　“倘若你拥有无上的武学修为，而他人又急需你的援助，莫非你也要冷眼旁观？”

　　“师傅，以我的能力和性格，谁人会来求助？只怕是被吞并，也不会相信我的，谁会相信一个被抛弃的人呢？再说，世道虽然不好，不见得会发生什么混乱的事情，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世人都在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哪有时间造就混乱，我看师傅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玉忍叹口气道：“哎，青山，真不知你的心中有着怎样的一个结如此难解，对世人如此的漠视。为师传授给你的易水剑舞是至高无上的武学，当下武林中，只怕无人能够与你相抗，为师担心你走上极端，成为他人利用的工具，要知道，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你的善良，有时候会成为致命的武器。”

　　赫连青山道：“既然师傅担心徒弟会走上歪路，只将降妖除魔的法术传给我便是了。威力巨大的易水剑舞不学也罢，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这样师傅就不用担心了。”

　　“哎。”玉忍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青山，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师傅都要传授给你剑法。师傅的寿命不会太多，不想让易水剑舞后继无人。我想以你现在善良的本性，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更何况，等你学会之后，为师还有事情要告诉你。”

　　“师傅，为什么现在不说呢？”

　　“你还没有学到真正的本领呢！你要答应我，学成之后，不会随便杀人，更不要枉杀无辜。”

　　“请师傅放心，做救民于水火的盖世英雄我没有那个本事和心境，可要我做个安分守己的人，绝对没有问题的。我向师傅保证，绝不滥杀无辜，只做好分内之事，绝不越雷池一步。”

　　“如此也罢。以前练剑为师用的是木棍，从今天开始，为师用湛卢剑教你，而你，用你的易水剑。”

　　赫连青山迷惑道：“却是为何？”

　　“只有握手真正的剑，才能感受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也才能将易水剑舞彻底领悟和融合。对了，从今之后，你将易水剑和易水剑舞融合，专门练习易水剑舞。”

　　“不怕泄密？”

　　“有为师在，不会的。以前有你师兄在，不敢教你，连剑的名字都不敢引起他的怀疑，现在不用了。你进屋把为师的湛卢剑和你的易水剑拿过来，我现在就教你剑法？”

　　赫连青山愣了愣。

　　“怎么啦？”

　　“有点紧张。”

　　“有什么可紧张的，你面前的是师傅，又不是敌人。”

　　“怕自己学不会。”

　　“没学怎么知道呢？”

　　“易水剑舞第一式寒风萧萧。此招招式不难，却是整套剑法感情的基础。剑法以进攻为主，是因为刺杀秦王时只能进攻，而且是一击成功，虽然只是即兴的剑舞，却是内心的表达。左突又刺，前冲后击，翻身躲过后横劈，以绞剑将对手逼迫的黔驴技穷。当年，荆轲在易水河边时，秋风四起，易水冷冽，想着有千年使命在身，此去凶多吉少，心中不由阵阵悲伤。剑法势大力沉，要求一击致使对方胆寒。当剑法练到熟练时，精湛的剑术能让人一眼看到其中悲风四起的情感。青山，为师刚才缓慢地给你演示了一遍，你记住了多少？”

　　“全记住了！”

　　“全记住了？那为师就不给你演示了，你自己练习一遍，为师给你从旁指导，看你领悟的如何。”

　　赫连青山将刚才玉忍的剑招舞了一遍，看的旁边的师傅心中大喜。他的动作协调连贯，身体也表现的非常舒展，看来与太平剑法完全不同，他与剑法很容易相容。青山，心中真有痛苦的回忆啊！

　　“不错，非常不错，记得你练习太平剑法时，动作僵硬，身体像块木头一样，还要重复练习才能记住，进度远远低于你的师兄。可你刚才的剑招，极为熟练，就像练了好久一样，看来，你的确适合此剑舞！”

　　“师傅，我开始舞剑的时候，只觉得身上的血液不断沸腾，力量不断涌现，而手中的易水剑更是收放自如，只觉身体在跟着感觉走，轻松自如，仿佛不是我在练剑，而是在跟着剑走，完全没有先前排斥的感觉。”

　　玉忍点点头道：“我早就说过剑法因人而异，易水剑舞还是比较适合你的。你性格忧郁深沉，而深藏潜力，剑舞可以激发你心中的情感，全力爆发，潜力与剑法融为一体，浑然天成。为师还以为你会学个一年半载才能记住，由此可知，没有那个必要，你已经基本掌握了第一式，接下来就是不断练习了。孰能生巧，方可更上一层楼。”